古典版《无言的结局》
(三)
那只死去的狮子在御花园摇头晃脑,上蹿下跳,初看毫无规律,有点古怪,但随着琴曲和鼓点的旋律,慢慢地就感觉到其实狮子是在翩翩起舞,并且越舞越有神采!
众人都很好奇,究竟是谁施了什么法术,能让狮子复活并且跳舞?!
虞梦公主也觉得好玩,但从小对音律有特殊爱好的她更感兴趣的是弹琴的人,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美妙的弹奏,一见如故,可亲可近。
狮子当然是去了该去的地方回不来了。是章回为了讨公主的欢心想出了主意:把死狮子扒皮,然后把狮子皮烘干,做成标本状,而不被人注意的狮腹下则可以钻进两个人,一个人控制狮头,一个人控制狮身,前后呼应,配合默契,就能把死狮子舞的比活的更精神。当然,扒皮和制作的过程要求是非常严格的,章回居然都做到了并且做得很好。而最富有创意的是,他还请柳原君根据他和配合者的舞步谱写了曲子,更加相得益彰,龙腾虎跃。
据说,这就是中国民间舞狮的由来。
这场表演之后,虞梦公主的心情好了很多。不醒大王也很喜欢,给了章回重赏,并且要求他制作更多的假狮子、培养更多的舞狮人,将其发展成一项新的宫廷娱乐活动,在重大庆典时演出助兴。
一天,章回正在整理采风的成果,忽然有人禀报,说虞梦公主有请。这让章回有点喜出望外,在他的记忆中,还从来没有过公主主动相邀的事情呢。难道是公主看我表演舞狮有功,要单独封赏我?什么赏赐我都不稀罕,能见到朝思暮想的虞梦公主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章回急忙换了衣服,并精心修饰了一番,到公主宫中觐见。
今天公主宫里的气氛果然不太一样。公主穿的很随意,一点淡妆,更有一种清新之美。章回不敢正视,跪伏在地。虞梦公主笑了:“何必这么拘谨,赐座!……坐近点。”章回又惊又喜,半跪半坐在公主身旁,紧张得呼吸急促。过去他给公主唱歌,都是立于阶下,公主面前还有轻纱遮挡,距离不太远但感觉很遥远。如今,他与公主近在咫尺,能闻到公主身上淡淡幽香,心旷神怡简直飘飘然了。
“知道我找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臣不知。”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你先尝尝这酒吧,我自酿的。”
“那怎么好,臣不敢冒昧。”
“哪有那么多礼数。今天是个私人谈话,你尽可以放开些。”
“好,好,恭敬不如从命!”
只饮了一杯,章回就几乎醉了。酒确实醇美,更重要的是虞梦公主那种不把他当外人的态度。半年之前,这位公主曾警告他“小心脑袋”,如今居然把如此亲切,难道是做梦不成?
又饮了几杯,说了一些闲话,公主才进入正题。
“你上次舞狮子我很喜欢,知道你是我为了哄我开心煞费苦心。我也喜欢那伴奏的琴声,听说弹琴的人是你从很远的地方请来的,叫做柳原君?他是怎样的人,给我介绍一下。”
章回忽然感觉有点酸。说了半天,公主是要打听柳原君。
他一五一十,缓缓道来。公主认真听着,频频颔首。
“你是说,柳原君先生要在咱们这里开办琴社?那太好了。我正闲的难受,一定要去学,你给我先报上名!”
“可是,那是一个面向庶民百姓的琴社,您千金之身怎好和他们为伍呢?”
“没关系,我会和父王说,每天有单独时间单独地点单独给我授课。你和柳先生说好一声就行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事情就这么定了!——送客!”
章回稀里糊涂地出了宫,他实在搞不清楚,虞梦公主如此彬彬有礼、和蔼可亲地召见自己,难道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她要跟着柳原君学琴?柳原君的琴曲真的有如此之魅力?
他不想回家了,夜色已深,他想一个人在街上散散步。正在走着,忽然身边两个人行色匆匆、擦肩而过。两人边走边窃窃私语,有一句飘到章回耳中:“快去,方老师……今晚……点金之术……”
“点金之术!”“方老师!”章回的脑子突然无比清醒。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曾经来国中向大王献长生不老之丹药的两位方士:王博和他的徒弟方勇。这两个神秘人物起初无限受宠,后又人间蒸发,王国上下都闭口不谈。而他们的失踪之谜就源于给虞梦公主传授什么点金术。怎么现在又有了教点金之术的“方老师”?
章回没有多想,他立刻转身尾随那两个人。那两个人行踪果然诡秘,东游西转,还不时左顾右盼。幸亏章回练过特务跟踪之术,终于未被他们察觉。大约走了约一个时辰,章回随他们来到飘渺城东北角一个偏僻的所在。他藏身一棵大树后在夜色中仔细观看,发现这是一个不起眼的院落,门上挂着“茶馆”的幌子。那两个人走到门前,四处打量,见无意外才开始敲门,先是三下,停顿一会儿,又是两下。之后,茶馆门悄然开启,开门人并没有马上让他们入内,只见两人中的一个手中拿了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对方才很迅速的打开一条门缝,他们也迅速地闪身而入。随即,门又关的严严实实,纹丝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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