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袭城   白昼如夜  心乱如麻

    早上，起得很早，因为昨晚和文字记者徐老师约好，要去看一个考古现场。那地方离市区远，要早点到。
    在车上，听到郑州经济台的节目主持人在广播：“河南省气象台发布雷电黄色预警信号：预计未来6小时内安阳、鹤壁、濮阳、新乡、焦作、洛阳、郑州、开封、许昌、周口、商丘等地区可能发生雷电活动，雷雨时伴有短时大风和局地强降水，可能会造成雷电灾害事故”……
    八点多就到了报社，在“天天美食” 吃了早点，打算8点半就出发。这时候天气感觉还挺好的，凉爽，略有一点阴沉。
    我认为天气预报又不准了。
    上到新闻大厦15楼，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仿佛是转瞬之间，乌云密布，越来越浓，天色愈来愈暗，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在天际之间铺展开来，逐渐就有了“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9点左右的时候雨开始无声无息的从天而降，没有电闪雷鸣，一切都象一场阴谋一样实施了。天更黑了，简直暗无天日；雨更大了，真是如同瓢泼。道路上行驶的车辆不得不放慢了速度，打开车灯照明，而露天中的行人，则只好加快脚步，尽快找一处能避雨的地方。
    这时候是早上八九点，但给人的感觉的却如同晚上八九点一样，许多楼房也都亮起了灯。暴雨如注，无休无止，道路上很快出现了大量积水。夜与昼分不清楚了，路与河也混淆了概念。
    大雨在中间时略有减小，但很快就又持续不断，街上的车辆在大自然的肆虐下，如同玩具般弱不经风，他们小心翼翼地躲避水多的地方，行人更是显得那样渺小，我们从楼上所能看到的这段陇海西路并不是很低洼，但一些角落，水有齐腰深。窨井不断向外冒水，仿佛它是一个喷泉。
    我们原定的采访泡汤了。不过，跑突发的记者开始不断接到线索：哪里积水太深，交通瘫痪；哪里道路塌陷，危机四伏；哪里有汽车漂进了金水河；哪里有人都失踪了……于是，他们开始积极行动出去采访，但问题马上又来了：报社的面包采访车根本经不起折腾，记者自己的车也不是水陆两用的，只好骑摩托，可是雨还是很大，还要考虑摄影器材不要被淋坏……
    大家都各自去忙了。我没有出去。我只是在楼上拍了一些东西。我的相机和汽车都是自己的，它们出了毛病没有人为我负责。而面对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令我有一种世界末日般的感觉，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微不足道，那样的无依无靠，那样的茫然无措。是的，真正感到自身都难保的时候，才是最让自己伤感的时候。这个时候，也会想起自己真正惦念的人，为他们担忧，为他们思量，哪怕他们全然不知。而返回头又想想，如果自己出了什么意外，自己牵肠挂肚的人，会不会也为自己伤心难过？
    这当然是想得多了，难怪有一位老师说我“多愁善感”。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但这确实是面对茫茫雨雾、沉沉黑暗时的真实心态。记录下来，留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笑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