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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短篇合集 |
2022年1月20日 17:35
《孤独的尤克里里》(小小说)
多重人格,学术上叫分离性身份障碍(dissociative identitydisorder),又称为多重人格障碍等,表现为身份的瓦解,出现两个或更多的相互独立的人格状态(分离性身份),伴明显的自我感及主体感(sense of agency)的中断。每种人格状态均有其独特的体验、知觉、构想的模式,以及与自我、身体、环境相关的模式。至少有两种独立的人格反复地取得个体的意识及与他人、环境的交流功能的执行控制权,包括日常生活具体方面的表现(如育儿、工作),或对特定情境的反应(如被视为威胁的情境)。人格状态的改变通常会出现严重的遗忘症,不能用简单的健忘来解释。
多重人格的产生与童年创伤有密切相关,尤其是性侵害。患者的男女比1:9可以作为佐证,这或许是女孩比男孩易受到性侵害的缘故。当受到难以应付的冲击时,患者以“放空”的方式,以达到“这件事…
故事开始:
大理这个地方有的时候就像某种国度或者是乌托邦。这里会聚集很多人。夜晚来临,酒吧里都是看似快乐而孤独着的人。那年我去了大理,夜晚降临,酒吧外霓虹灯忽闪忽闪如寂静中一双看透人心的大眼睛,诱惑又带着孤寂。
很多人来这里找诗和远方,到了大理就好像已经到了诗和远方的中央。
我和好友一起进了酒吧。白天我睡觉,她逛街。我有的是睡不醒的疲惫,她有的是无法入睡的精力。当她开始抱怨时,我决定把旅行当成旅行,而不是度假。
于是晚上我们遇到了孤独的尤克里里---一个满眼孤独,内心尽是失去爱人的,绝望小伙子。
他的尤克里里可以随便点,只要他高兴,就可以不收钱。而那天,酒吧里只有两桌,一桌时一水的男团,一看就好基友结伴出游,还带着青涩的害羞,幻想着这座城市可以有诗中的爱情。
而今晚的故事,注定凄凉。
可能今晚注定我俩是宠儿,因为整个酒吧只有我俩是女性,就算三十而已,也依旧可以有诗。
尤克里里主动来我们桌, 谈了两首后,旁边那桌开始送啤酒,好友很受用,我却不想喝。尤克里里有着朴树的瘦与忧郁,人还是不错。他说:“新来的客人,不是坏人,可以喝。”
我俩笑笑。
朋友指着我说:“她学心理学,坏人可以看出来,不用担心。”
尤克里里孤寂的眼神一惊出现一点亮光,但马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与不世俗的清高,说:“那又如何,也不是所有人的心都懂。”
我心里暗暗地想,出来放松,又遇到“事”了。我这个名侦探柯南的体制,随时可以遇到各种“心理问题”
遇事多了,于是宠辱不惊就写在脸上。已经不想假装的我,无奈好友惊奇的双眼盯着尤克里里,想有一个愉快的旅行,就不能让好友失望。
我笑笑,看着他:“那就说说呗。”
尤克里里说,你真的学心理学的?
我说:“骗你是小狗。”
尤克里里说:“无所谓,我在这里讲了无数次的
故事,今天再讲一次,也可以的。”然后不求人的眼神中闪出来一丝暗夜的丝丝星光。
他把另外一桌那几个叫过来,说:“不讲第二遍,快过来,女士的单你们买。”
我与好友对视了一下,她很惊喜,我心里想的其实是:“妈的,不是遇到酒托了吧。”
见他拿起尤克里里,开始唱了,没有特意点什么不知名的酒,于是我放心了一些。
歌词:
在山边,我还没有见过洱海苍山,不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却见巫山不是云。我遇到了一个女孩。
女孩的眼睛,每次流泪都是因为身上有伤痕。
女孩和奶奶一起住,每天去学校,是的她是一个老师。
是的,她无所不能。
她可以一会儿变成一个人,一会儿又变成两外一个人。
一开始孩子们很开心,但是过了两年,女孩变得越发的像童话里的恶魔皇后。每次出现的人,开始没有那么美好,变得很凶狠!
.............是的呀,那美好没有了。
...............是的呀,美丽的女老师,变成了毒皇后。
...............是的呀,一开始的无所不能,变成了丑恶的嘴脸。
孩子们很害怕。
这样一天晚上,美丽的女老师走了,光着脚,寒冬腊月,天上飘着雪,她穿着一身夏天的碎花裙子,有人看到她上了山。
大雪封山..................
大雪封心.................
大学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就连风都不肯透露一丝一毫她的消息。
村长说.........可怜的孩子,早点送到精神病院也许会有救。
而我知道,她的妈妈就是在精神病院割腕自杀的。
我弹着尤克里里,孩子们问,她什么时候归来,什么时候归来。
来年春天,一片草地,一篇小花,和她的裙子一样的花,一样的碎碎片片,飘散在山中。
留下一丝香气迷人心扉,却不见踪迹。
................................................不见踪迹。
在我心里,在我心里。
他唱完了。
好友问,唱完了?
尤克里里说唱完了。
好友说,好听!
尤克里里笑笑
好友说,就是这个故事?
尤克里里眼睛里有泪花闪烁,我知道是真事,确实有这样一个姑娘存在过在这个世界。
我拉了拉好友,让她闭嘴。
我对尤克里里说:“那个乡村小学还有一个乡村教师,就是你。”
尤克里里点点头:“算你说对。”他像观赏动物园的老虎一样观赏着我,看我还能不能吐出什么象牙。
我心里暗暗地想:No more excuses.又是一个多重人格,估计伴有精神分裂和妄想。严重的解离状态。眼前的这个尤克里里必然是被这样精神病患者初期的美丽,展现出的特殊单纯迷惑了。大凡一个正常人男人,也会被患有这种精神类疾病的女性病折腾得神神崩溃。好在眼前的尤克里里,不像是长久被折磨,而只是无法忘怀的情愫产生出的忧郁症。这种精神分裂和多种人格障碍初期的女性,是很迷人的美。身边男性情窦初开,迷恋上,是常事。不喜欢的,除了了解原由,比如村长,或者潘安这样的,一般很少有可以不惊奇美丽的。
我说:你喜欢她,只是暗恋。她压根不知道你喜欢她。而且村里喜欢她的不是你一个。是不是村长儿子也喜欢,但是村长不让?
尤克里里瞪大双眼,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暗想:“她妈妈就是这个病,给村长10个胆子村长也不敢要这样的儿媳妇!”
尤克里里说,她很干净,没有男朋友。村里的人都很照顾她一家。她妈去世后,她爸爸去了外地打工。
我问:“你知道她姥姥的情况吗?”
尤克里里说,村里有几家有慰安妇的老人,一开始村里人看不起,后来国家政策保护老人,好了一点。她姥姥也是,但是杀了几个日本人后,被日本人捅死了。村子里都说女英雄,还立了碑。
我说:“你不是当地人,你就是去支教,是不是?”
尤克里里眼里有了正常了的反应,不再落寞,说是。
我说:“如果她姥姥死的时候就是这个年纪,她妈妈也是这个年纪,她也是。其实是一种对于创伤的纪念和追随。尤其是立碑后,被敬仰的高尚感,更会让她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只是转瞬即逝。”
尤克里里说:“所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我说:“不是,不一定。这个属于有代际传递的战争后创伤应激障碍的人格解离。如果在发病前及时预防,治疗,还是有治愈的可能性的。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尤克里里说:“但是当时我不知道,村子的人也不知道,都说她妈妈去了,她也去了。是不是被诅咒了?我很伤心,就离开那个悲伤地方了。”
我看着他点点头。
他看着我:“我怎么没早认识你?”
我这个时候真不敢说话,看他还算正常,只是忧伤里有懊悔。
他喃喃地说,那个时候没认识你,她走了。现在认识你了,好像我懂了,我解脱了。猛然抬起头,看着我说了声谢谢。
一桌子人都在迷茫中,他瞬间起身,头也不回走了。
我赶紧拉了好友,结账,回客栈。好在没点什么,几瓶啤酒,几十块钱,老板内心还是很干净的。
大理的整条街有两通,一个是街道是通畅的,可以走得过来那么长。再有,就是整条街的老板们是通畅的。想找在非旺季,找两个呆呆的女游客,还是很容易的。
于是,酒吧偶遇尤克里里 ,第二天中午,我睡醒了下楼。好友和酒吧老板、客栈老板正相谈甚欢。中午我们一起晚餐,似乎是酒吧老板请客。说尤克里里来酒吧5年了,不要报酬,免费唱歌,为酒吧招揽了很多生意。老板要认他做干弟弟,免费吃住三餐,他又每天出来唱歌就给店里打扫,做很多工作。
很多次老板问他想要什么。他都说要想明白,要想明白。老板问除了歌里的要想明白,还有什么?
尤克里里说,什么也不要。
直到酒吧老板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把他当成亲人了。突然昨天我们出现了。今天一早,尤克里里收拾了背包,和这个相处5年的大哥告别,他说:“我想明白了,所以我要走了,这首歌再也不会唱了。”
临走把自己那把尤克里里送给了酒吧老板,说留个纪念。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迷迷糊糊的刚醒,看好友与客栈老板说得热火朝天。
就问酒吧老板:“你们相处了5年,他的情况你一点不清楚吗?”
酒吧老板说,他家人来过一次,是一个小城市的市长。本来想让儿子去偏远山区支教,锻炼一下,体验山区生活的不易。结果儿子一下子就无法接受这个女孩的失踪,不愿意回家。他爸爸也没办法。
我心想,从小没见过突然一见人间疾苦,不适应了。这爸爸也够狠的。不如从小就扔山沟来得痛快,适应啊。这下好了应激障碍了,想不明白了。
酒吧老板看起来很替他开心,难得这诗与远方不市侩,还挺有人情味的。
我又很放松,继续上楼睡觉。
晚上好友回来跟我说,酒吧老板没好意思叫醒你,就请了好友过去玩。问好友我们住到什么时候,明天晚上是不是有时间听听他的故事?
我一听,完了,名侦探柯南体质上身,走到那里都有故事等我。
好吧,今天就写到这里。
我回北京的半年后,某个中午,和一个记者在聊某个采访稿子的内容。突然接到好友电话,说尤克里里来北京了,要不要聚聚?
我一愣,突然想起是谁,问好友,他怎么知道我们在北京?
好友说加了酒吧老板的微信。我急忙回答,好啊。聚聚
匆匆挂了电话,继续我们的采访稿子。
当晚20:55结束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