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攒下了11胎到底是谁之过?
文/张栋山

1月28日,留在家里的9个孩子在新建的砖房合影。何洪夫妻生养了11个孩子,最大的女儿刚满18岁,已外出打工,最小的也是女儿,不满4岁,据称抱养给远方亲戚。
1月28日下午,何洪6个年龄较小的孩子在家附近的荒地上玩耍。

1月28日傍晚,孩子们围在煮晚饭的妈妈旁边。“厨房”就是捡来的一把大伞和几口锅。
见过电视上演过的超生游击队,那名字令人震撼。什么吐鲁番,什么海南岛的,运动战一般走一处生一处的繁衍着。不过到了九毛而已,夫妻已经力不从心,无力挣扎了。
可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小品居然没有干过现实中的超生正规军,一口气与捡拾来的痴呆女奋斗了20年,自我接生,自我料理,没挪窝就在牛棚马圈生了11个娃娃,除了一个看面子送给远房亲属外,其余的都在强打精神浪,没有上不了户口的“黑人”,没有不吃低保的另类,更没有哪个不是危害一方的小霸主,搅合的鸡犬不宁,全村不安,谁敢正眼相视呢?
何洪是四川省遂宁市蓬南镇三台村村民,如今已到知天命的一把年纪了。这位打小就有多子多福的念想,自认为存啥也不如存人,梦想着有一天取个婆娘可劲造人,看看到底能养活多少孩子。
都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着的,这位1995年在上海打工“巧遇”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的安徽女人张杏子,别人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了,何洪捡了个传宗接代的宝贝岂能放过呢。
于是赶紧带着女人往家跑,没有摆酒,也不用领结婚证,铺盖一卷两人便开始一起生活了。
1996年,大女儿出生。1998年,老二出生。1999年,老三落地。此后,家里的孩子越来越多。何洪解释,之所以生这么多,是想用孩子改变家庭命运。“存钱不如存人,多一个孩子就多一份希望,只要一个孩子出息了,再带带兄弟姐妹,一家人的命运就改变了,也能为国家多做贡献。”
张杏子则觉得自己完全是被动的,“我们不是刻意要这么多娃儿,只是不懂避孕,怀上后就舍不得打掉,加上我老公是个赤脚医生,每次都自己接生,然后就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何洪夫妻能生下这么多孩子?“我们穷,交不起罚款,他们也就不管”。当地村民则称,主要因为当时何洪的大哥何学文任三台村党支部书记,讲了情面。三台村现任村主任唐朝才也如此认为。
看来还真不能小瞧村官的能量,朝中有人好做官,村上有亲兄弟生孩子再多也没人敢管啊。别人生2个就可能被撵的狗乏兔子喘的交罚款,或者抓猪一样去结扎带环。没听说有位村民在1983年生了第二胎,管事儿的给出2个选择,或者交罚款,或者没收孩子,这对夫妇哭爹喊娘筹够1100元,还有几百的缺口,计生部门居然灭绝人性的将孩子抱跑了,钱不够命来凑,不知道他们的人性都跑到哪里去了?这位要不是有人罩着,如何能这样无法无天呢?
蓬南镇一名副镇长表示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当初计生部门做了大量工作,有几次已经拉到医院手术台,何洪夫妻还是挣脱了。“那个女的是外省人,他们之前也没领结婚证,我们下去查他们就躲,监控起来确实麻烦”。都说墨索里尼总是有理,当官的信口开河可以想咋说就咋说。
何洪的家位于遂宁市蓬南镇三台村一棵大黄角树下,一栋两层青砖楼,门口和屋内都堆满了衣服和杂物,碗筷、粮食、肥料等日用品夹杂其间。何洪说,这些大多都是捡来的废品。一家人每天就在这些废品间倒头睡去,醒来就近随便抓身衣服穿上。有当地村民表示,“他们的生活看起来乱七八糟。”
楼房两旁是垮得只剩石墙的偏屋,有的用来养猪,有的用来做饭。晴天,废品伞下的石灶尚能喷出火焰;到了雨天,一家人便只能吃着夹生饭或冷饭,睡觉的屋子也会积水淹脚。生人到访,家中的3条狗叫个不停,两只猫也偶尔“附和”。何洪一边呵斥它们,一边解释:它们也是捡来的。
何洪夫妻就在这个屋子里生养了11个孩子。综合夫妻俩的讲述和家庭户口簿资料,孩子是7女4男,包括2005年出生的一对龙凤胎。最大的是女儿,刚满18岁,已外出打工;最小的也是女儿,不满4岁,抱养给远方亲戚;另外9个孩子如今都在家中生活,有4人在上学。这些孩子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都比同龄人瘦小。
老二何君徽是个男孩,今年17岁,已辍学两年。他会熟络地跟着父亲招呼客人,并不断抛出“反腐”、“找工作”等社会话题避免冷场,谈吐间有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他描述,自己的家是“黑暗的陷阱”,生下来就困在这,找不到出路。“我姐姐就刻意避开这里,哪怕在外面租房子打工,也不想回来。”他顿了顿,叹气,接着讲,“过两年我也想出去闯,我想改变命运。”
老三何君芸是个女孩,今年16岁,正念初二。她话少,常常躲开热闹,站到远处。她说,自己成绩不好,在学校常有同学嘲笑,希望未来能把成绩搞好一点。
老四何君龙是个男孩,今年15岁,因与同学打架刚刚辍学。何洪说,老四出过车祸,脑子摔伤了,脾气不好,也不会与人沟通。他多是陪着一起笑,讲话咬字不清。
其他孩子均未懂事,在田野间追逐打闹,也在废品堆里翻着跟头。
蓬南镇上述副镇长对此的描述与村民一致,他称“政府也相当头痛”。该副镇长讲述,何洪“很无赖”,隔三差五就到镇政府要补贴,如不同意就到县里信访,“我们很多时候只能息事宁人”。来自蓬南镇民政办主任杨燕中的数据显示,何洪一家2006年开始就有8人享受低保,每月共880元;2014年临时救助2800元,2015年至今已救助500元;每到农忙时节,政府还帮其购买种子、肥料等;2014年3月县民政局还拨款帮其新建房子。杨燕中说:“我们最初的预算是4
.6万元,结果他不按规则,硬生生要了11万元补贴。你不给,他就闹,真是把政府给绑架了”。
蓬南镇政府多名负责人表示,经常受到何洪的骚扰,“他动不动就拿县领导来压我们,说跟他们很熟”。
何洪承认接受了政府的救助,但他不承认是自己“闹的”,而是“一次次求来的”。对于新建房屋的款项,他称是向政府借了3万多元,其余的钱是向亲戚朋友凑的。
“生活在这里真的很孤独,没有人瞧得起我们”,何洪说,好多次想举家搬走,但走投无路。如今,他渐渐觉得当初“存钱不如存人”的想法是错的,但到了这步田地,又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一阵刺耳的哭声打断了何洪的讲述:老七和老五玩牌出现争执,打起架来。何洪和老二赶紧跑去劝阻。此时,家里最小的孩子已倒在屋门口熟睡,其他孩子默默守在母亲张杏子身边。张杏子往灶里添着柴火,连说了两句:“这辈子命苦。”
越穷越生,越生越穷。何洪恐怕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自责中了,只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只能面对痛苦的现实尽量少去往伤口上撒盐了。可是那些痛不欲生的孩子们咋办,难道永远在垃圾中捡拾残汤剩饭,连猫狗都是流浪中的伙伴了,还有什么尊严。瓜田李下不避嫌,乡亲们一眼没照顾到就缺东少西失窃了,不用问所有的坏事都是这家人家干的,防火防盗防何洪家的小捣蛋,和谐生活全都打乱。
特殊人家没人敢管,特权享受每人都能归国家供养,叫唤的孩子有奶吃,当官的怕麻烦一切开绿灯,老百姓没有安全感又能找谁诉说,怎能解民之倒悬?
何洪抱怨命太苦,其实是自鸣得意春风满面,儿女一长串,哭声传天外,幸福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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