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岂能成为平行线?
文/张栋山
念书的时候数学就整的一塌糊涂。没办法只好费劲巴力地钻进故纸堆里研讨起了起承转合那一套。忙活好几年,也就是当年苦心经营的【卖花姑娘观后感】在全校各个年级作为范文叨咕一回,乐得屁颠屁颠的,好像离文学大家不远了。
下乡到广阔天地,就着冒烟咕咚的煤油灯灰头土脸时,才知道自己那两把刷子是拎棒子叫狗--越喊越远呢。于是便豁出命来温故而知新,把那些早都就饭吃了的知识捡回筐里,也不枉当一回“知识青年”。有耕耘就有收获,县里的广播站时不时有只言片语传回乡下,文化局那年头居然也能举办创作学习班,矬子里边拔大个找到咱滥竽充数,一个月还给33块的润笔呢。于是顺垄沟找豆包的蹉跎岁月似乎有了一丝温暖,忘怀多年的青春美梦死灰复燃了。
恢复高考,12届毕业生千军万马去挤独木桥,哪个不想金榜题名呢!考语文时,坐在第一座披着棉絮乱飞的黑大衣,带着耍圈破草帽的我大呼小叫题太浅了,这难道也是考大学咋地?监堂老师以为来了疯子,赶紧制止不算,还盯住不放,直到看出点儿门道才默默点头,快把我乐抽了。哪知道数学考试的丢盔卸甲,楞把因式分解算出数来了。现在想起那可怜巴巴的7分都不知道咋得的呢!
就这点儿数学功底儿,今天居然要写爱情、婚姻平行线,班门弄斧都算不上,岂不贻笑大方?
好在如今这网络发达,鼠标这么一点就来了。永不相交的两条线看得明白的了,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要是人呢?在这熙熙攘攘的大千世界中就只能靠距离产生美了,如何能做到朝朝暮暮的恩爱厮守呢?
坐火车长途旅行,身心疲惫。尴尬人偏遇尴尬事,对面下铺的女人一路之上电话恐怕都打到烫耳朵了。借着运行列车运行时闪烁的微光看到的是一副狰狞,咬牙切齿之外还附之以手势,让人不寒而栗的典型东北大虎老娘们形象。
晨曦如约而至。那女人终于在别人该起床时睡到了,且鼾声如雷。五短的身材,车轴一样的颜色,胳膊甚至比别人的腿都要粗一倍,要是当代人打分恐怕永远在及格以下了。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的评头品足中,列车陡然刹闸,这位终于睁开肿胀的双眼,怒发冲冠的喘起粗气。反正也是睡不着了,便搭讪着交流起来。
原来干得热火朝天的对方是她老公--现役校级军官。争论的焦点是以女方为主去珠海安家,还是男人为核心去北京定居。女人长吁短叹,打了20来年,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就这样打打闹闹着,平行线一样各奔前程。
男人没有学历,一入部队就开始了打拼,没有任何靠山的大头兵,世代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家庭又不可能有金钱开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体格壮啊。考军校岂不是痴人说梦?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一次实战演习让他脱颖而出,被首长拽小辫一手提拔起来,几年的光景就大发了,去年就干到校级官衔了,今年要不出意外还能晋升半格,薪水每年都是几十万呢,房子虽不算高档,但是出入都有许多警惕的眼睛站岗放哨,那该有多款式啊。先在大连,后到深圳,现如今在祖国的心脏--北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声令下打起背包就出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平行线是永远不想交的,你这明明是交叉之后的平行,要不何论爱情婚姻家庭,起码当年曾经走到一起了呀。
女人语塞。那黑黝黝的面庞真的难以找到丝毫羞涩,依旧滔滔不绝,照样沉浸在苦涩的往事中。
茫茫草原我的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结婚的唢呐余音袅袅,丈夫就离开我们娘俩。
要生存,就南下。18年前,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从东北漫游到了珠海,身无所长,就从做灯丝小工做起,至今胳膊腿上到处都是当年留下的纪念无处不飞花呢。吃苦耐劳的老黄牛精神终于得到赏识,外来妹由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摇身一变成了高管,有房有车有欢乐。只是女儿不大可心,一看书就脑袋疼,没办法只好寻求社会关系网挂名拿薪水,等到有朝一日待价而沽算了。
最头痛的是老公不听话,死活不肯南下。她这回匆忙赶回老家给老爸老妈翻盖祖屋,增加了一倍面积,用料精中选优,哪一样都需要金钱润滑,10来万都没够,老公和她擦肩而过去深圳参加大运会演练,牙口缝都没提赞助一分一毛,害得我只好向公司老总张口借三万,你们说气人不?
大家赶紧劝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到珠海离深圳不远,世人都能相逢一笑泯恩仇,何况夫妻呢。”
“我回来了,他昨天又回北京了”。女人长吁短叹起来,一脸的无奈与无助!
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夫妻虽然不在朝朝暮暮,但是总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擦肩而过终归不是曲子。
女人正在40如虎的年龄,耐得住寂寞吗?
借酒浇愁。一次陪伴老总赴宴,天昏地暗中冲出重围,武松3碗不过岗醉打大虫,咱们这位孤男怨女将如何面对干柴烈火?
抽刀断水水更流。火热的天头,清澈的江湾,搁谁都得浮想联翩。
列车到站了,一个劲儿闹着离婚的女人真的好难说再见!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