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昆:在探索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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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玉昆中国画京剧钟馗 |
本报记者/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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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1972年开始学画,曾师从董寿平学山水。田之光看了他的画后,建议他学傅抱石。那些年名家的作品资料很难找,他碰巧买到了一张用傅抱石的作品印制的明信片,成为他学习傅抱石的唯一资料。期间有人要介绍他与傅抱石的后人相识,他谢绝了。“我敬重傅抱石,也特别喜欢他的画风。但我和傅先生一样,更崇尚石涛‘我用我法’和‘搜尽奇峰打草稿’的艺术精神。我努力研习傅抱石的技法,是要从他的作品中汲取创新灵感,而不是要成为第二个傅抱石。”贾玉昆说,“我试图把李可染的积墨和傅抱石的技法融合到一起,效果如何,需要别人评论了”。
不断探索,在探索中扬弃昨天,开拓明天,是贾玉昆40年艺术生涯的主旋律。
在每一幅作品中,他都力求注入对艺术的新的理解,阐述他对生活、对世事的领悟,倾诉对未来的憧憬。他最不能容忍的是重复昨天:“如果一个人天天画同一事物,闭着眼睛都能画了,越画越像,那还有什么意思呢?”第一次看贾玉昆的画有些茫然:虽不能说一画一风,却少有风格类似的作品。有狂放不羁的大泼墨,有细腻入微的仕女图,有恪守传统的山水,也有大胆的纯粹抽象。题材之广泛,技法跨度之大,鲜有人及。如果不看题款,无法相信这些画出自一人之手。
但仔细看去,你会发现他的画是极严格的。显然,他的画风受傅抱石的影响更大一些。泼墨中虽融进了其它画法,但明显可见傅抱石的影子,和傅抱石的仕女图比较,他笔下的仕女少了些端庄,多了些妩媚和柔美,透着些许现代气息;对山水画中人物群像的处理颇有傅抱石的神韵,画面布局较傅抱石留白更少,积墨似有李可染之风。
作品《秋林雅集》线条多变但秩序井然,色彩简单但气象万千,画面充盈但不显拥挤,十多个高人雅士错落其间,或抚琴,或观景,或对吟,个个神态悠然,一幅秋高气爽的闲云野鹤图,看来令人神清气爽。《雨后山村》大胆借用版画技法,似雨后初霁,浓云间透出的一缕阳光在莽莽群山中投下一抹明黄,明亮亮,鲜艳艳,烘托出一个生机盎然的山村。《京剧钟馗》用几乎充满整幅画面的红色刻画了京剧黑脸钟馗,线条和色彩的张力似乎要冲破画面,将钟馗的八面威风和通身正气表现得淋漓尽致。然,钟馗手中却拿了一把扇子,表情极为喜性,展示了这位中国传统文化中“赐福镇宅圣君”正气凛然、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多重人物内涵。与《京剧钟馗》的刚劲构成强烈反差,《天风欲雨》的浓墨重彩恣意挥洒,颇有抱石遗风;《春曲图》的色彩和线条极为柔和,窗外湖蓝色的树叶诉说着仲夏时节的繁茂,窗内淡紫色的披纱让人感受着薄如蝉翼的温柔,隔在其间的深褐色窗棂古色古香,色彩变化虽多但浓淡相宜,画面对比鲜明却和谐恬静,更衬托出临窗弄箫的少女的妩媚、婀娜、专注。《北九水风光》的小写意却中规中矩,酷似宋人遗作。
贾玉坤认为,力求在作品中表达更高的思想意境,是画家创新的动力。
唐人张璪的名言“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为世代艺术大师所推崇,是中国绘画艺术家追求的不朽意境。贾玉昆对此的理解是:“画家以自然为师,但绝不是简单地模仿。要拿得住自然,不能让自然拿住我,这样才能创作出源于自然、高于自然的作品。”显然,这是一位不安于现状、勤于思考的艺术家。“张大千一生没上过庐山,却画了一幅庐山,两米高,16米长,这是他心中的庐山。创作之前,他看了很多关于庐山史料的书籍,更深刻地领略了庐山的文化内涵。所以大千先生的《庐山》源于庐山却高于庐山,使其它关于庐山的画作相形见绌。”
他崇拜齐白石,不仅仅因为齐白石超凡脱俗的绘画天才,更因为他的“衰年变法”。齐白石早年为木匠,27岁拜师学习诗书画印。从1920年到1929年,他“十载关门”艰难探索,为的是“扫除凡格”变革画风。这期间,虽遭画坛保守派一片唾骂,但他坚持不懈,终成一代大师,“衰年变法”也成为中国美术史上的一段奇迹。
在中国和世界艺术史上,不乏名垂青史的画坛巨擎,他们同时也是革旧鼎新的思想家和开拓者。徐悲鸿既画中国画,也画油画,有些大的题材,他也用中国画来表现;吴冠中原来不是抽象的,后来抽象了;毕加索也不是一开始就画抽象的。“这些大师们都是思想活跃的画家,不重复古人,也不重复自己,这很难做到。但他们对自然、社会和人生的观察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意境,不改变传统已经无法表达他们的思想了。正是这种不可遏制的创新冲动,成就了他们的艺术,在艺术发展史上树起了一座座丰碑。”
贾玉昆喜欢收藏,偶尔卖几幅画得来的钱转手就买古玩了,至今,他的藏品已经有数千件。“我喜欢这些东西,也经常琢磨这些东西,目的是从中追寻历史足迹,激发自己的创作灵感。有时也出去走走、看看,看到感兴趣的东西就琢磨、构思,有些题材要思考一、两年才开始动手”。贾玉昆把这个过程叫“养”,养笔养墨养心。“养”到挡都挡不住了,便把自己关起来,在宣纸上尽情挥洒,常常不吃不喝,不尽不休。他作画很快,一幅六尺大画,别人需要几天画完,他只需要一个下午,最多加上半个晚上,“动笔之前,画已在我心中”,他说。
于名于利,他都看得很淡。很多艺术大家为他的作品题款,为他本人题词,他从不以此示人。苦心研习多年之后,贾玉昆的作品已颇具傅抱石神韵。以致几年前某收藏机构数次找到贾玉昆,要他仿傅抱石的画,高价收购,都被他拒绝了:“我永远不会做这种事情,画家至少承担着一种纯洁艺术的责任。如果把钱看重了,就不会进步了。”
石涛曰:“得乾坤之理者山川之质也,得笔墨之法者山川之饰也,知其饰而非理,其理危矣,知其质而非法,其法微矣。”
“山川使予代山川而言也,山川脱胎于予也,予脱胎于山川也。搜尽奇峰打草稿。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也,所以终归于大涤也。”
热爱和研习山水画艺术,首先要把自己的情怀完全寄托于真山真水之中,与自热拥抱对话,互通情感。
以自然为师,首先要了解感悟自然的灵性,真正让自己的作品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从内心深处抒发对自然的真情实感,作品才能真正代山川而言,与山川共鸣。
吃粗茶淡饭之《墨知我意》
一幅真正好的中国画作品是不应该感觉到有色彩的引诱和刺激的。会运用墨色,是感觉不到色彩的,就像演员自然进入角色,而感觉不到是在做戏。但是,要达到这种无我境界是不容易的。
“墨”即是“色彩”绘画中的工具,但更主要的是与笔墨的合作来充分表达画中意境的。在中国画中要做到有笔有墨,就要知道二者的关系,如石涛所言:“墨之溅笔也以灵,笔之运墨也以神,墨非蒙养不灵,笔非生活不神,能受蒙养之灵,而不解生活之神,是有墨无笔也,能受生活之神,而不变蒙养之灵是有笔无墨也。”
只有懂得了墨与笔的关系,才能做到有笔有墨,气韵生动传神,达到登峰造极的画境,充分抓住“墨”的千变万化之作用,才能画其灵,足其神。才能达到用笔用墨无定法,满目云山任挥洒。
品文物古玩之《笔之我心》
中国书法讲究用笔,起笔落笔都有一定规范,运笔转笔都有一定要求,不允许随便涂描添改,要笔墨韵采,气派相连。
“书画同说”,中国画与书法一样,一笔在手,如何落笔,运笔,徐疾,转折有一定章法,强调法度。中国画无论山水、人物、花鸟的技法,实际上就是用笔用墨的独特方法。一幅真正好作品,不仅仅是供人欣赏那么简单,它应该是高度融汇正、草、隶、篆精华的书法作品。
“笔”也不单是描写山水的工具,它更主要的作用是帮助书画家们把自己对山水的爱,对万物的情沿笔端流出,只有这样理解笔的作用,书画家们才能寻找到抒发情感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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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玉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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