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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泰老师说得好

(2022-11-11 17:58:33)
分类: 生活随笔

肖泰老师说得好

    看过一篇文章,说有的人写作只会写大实话,而应该是有想象、有诗意,这话说得有道理。而看了肖泰老师下面这篇点评也深受启发,该写实的而故弄玄虚也会弄巧成拙。 

情怀豆腐

            ——读郭之雨散文《妈妈的石磨豆腐》

  一块普普通通的豆腐,其实就是人人可得而食之的日常食材,但到了郭之雨笔下,普通豆腐不再普通,而是有了温度,有了灵性,也有了情怀。

  妈妈在出嫁前,就接受了可能要终生磨制豆腐的使命,除了谋生,最重要的是要给未来的婆婆吃,“老人腿脚不好,处于半瘫痪状态,还偏爱吃豆腐,吃到顿顿有”。其实她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怎样艰难的一副担子,因为“打铁,撑船,磨豆腐”历来被人视为世间三般苦。但是,妈妈是个孝顺的媳妇,“妈妈像磨道里的驴,一圈一圈踩着日月,跟奶奶和石磨一样活着。”所以,这豆腐有孝心。

  人家都用电磨磨豆子了,她还是用她的老石磨;人家都用石膏卤了,盐水卤了,葡萄糖内酯了,她还在用多少年以前的老浆豆腐。为什么?因为妈妈能做出奶奶嘴里的老滋味。所以,这豆腐有恒心。

  妈妈豆腐做得好,名声也好,四邻八舍都爱吃她做的豆腐,一碗圆滚滚、胖嘟嘟、金黄黄的大豆,就能换取妈妈的宅心仁厚。所以,这豆腐有善心。

   后来,妈妈带着她的豆腐手艺去了爸爸的军区大院。往下的事情作者没有交代,但是,妈妈是带着爱去的,可以想象得出,在那里磨出的豆腐一定有爱心。

  有了这四心,豆腐就有了灵魂。人以豆腐而立,豆腐因人而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妈妈就是豆腐,豆腐就是妈妈——一个有大爱的母亲形象,就这样立起来了。

  作者的文笔令人称道。简洁,明快,晓畅,叙述准确到位,描写形象灵动;没有轰轰烈烈的事件,没有曲折紧张的情节,就是普普通通的人,普普通通的事,充满浓厚的生活气息,能够让人读得进去,而且读得津津有味。这就是功夫。

  但也有些在作者看来是得意之笔,而在我看来却属微瑕的地方。比如很顺畅的叙述当中,突然加进几个“诗意”的字眼或句子,就像潺潺的小溪水快乐地向前奔流着,突然遇到了几块顽石阻路,阅读的兴致一下子减弱了许多。“奶奶活着,西厢房里的石磨就活着。妈妈像磨道里的驴,一圈一圈踩着日月,跟奶奶和石磨一样活着。”看似平淡的叙述,内里蕴含着深沉的激情,正读得高兴,突然蹦出“踩着日月”这样烂俗的字眼,读兴被破坏了。类似的例子还有:妈妈做出的豆腐,“揣着那味,怀着那韵,从岁月深处走来,”本来读着很亲切的节奏,一下子有了“隔”的感觉。

  也许是我的个人偏好,总觉得真正好的语言未必是用意象或诗意堆砌出来的。尤其是散文语言,可以借鉴翻译界的一个术语“信、雅、达”。信,就是真实、可靠。这里指的是作者情绪的真实;达,则是把作者的意愿准确地表达出来;雅,自不必说了,本来就是文学的应有之义,它不是掉书袋,不是作高雅状,不是声嘶力竭,不是无病呻吟,而应该是不动声色,娓娓道来,是一种真情流露,自然地溢于笔外。 “奶奶笑着说:‘吃着俺媳妇做的豆腐,可想活一万年不走!’妈妈就欢快回应奶奶说:‘妈,那俺就做一万年豆腐!’”读到这里,就是这种感觉。读孙犁晚年随笔,汪曾祺的散文,也是这种感觉。

  我与郭之雨并不熟悉,迄今吝于一面。自从加了微信,才开始读他的作品。但一读,就很喜欢。正因为喜欢,才不揣冒昧,说了如上的意见。对不对,我不敢自信。这是要请郭老弟见谅的。当然,他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顺着自己认定的路,只管走下去就是了。

                                           2022,11,8,于高官

附:《妈妈的石磨豆腐》作者:郭之雨

   奶奶活着,西厢房里的石磨就活着。妈妈像磨道里的驴,一圈一圈踩着日月,跟奶奶和石磨一样活着。

   妈妈没过门时,爸爸告诉她,老人腿脚不好,处以半瘫痪状态,还偏爱吃豆腐,吃到顿顿有。妈妈没多想,妈妈是庄稼人,拥有那么多土地,而土地是植物的情怀,随便哪里划拉几耧豆子儿,还怕没有豆腐吃?

   那时爸爸刚当兵,妈妈图他根正苗红。而她却低估了做豆腐的工序,如果这工序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熬”。

   世上三般苦,“打铁,撑船,磨豆腐”。三苦离不开水和火,又被人说成“水深火热,累,险,熬”。所以要熬的住工夫,熬的住心神,熬的住脾气,才能熬出好豆腐。

   石磨墩在西厢房。石磨是老辈人自己錾的,两片,厚重,纹路深刻。爷爷用过,爸爸用过,现在是妈妈用。妈妈抱住磨杆,晃动身子的姿势,大概合于妙曼之舞。

   妈妈一直磨。磨到爸爸在部队提干了,磨到奶奶牙齿掉光了,磨到我能帮妈妈推磨了,磨到人家电磨磨豆子了,她还是用她的老石磨。人家都用石膏卤了,盐水卤了,葡萄糖内酯了,她还在用多少年以前的老浆豆腐。人家用深井水一斤豆子可以做出四斤豆腐,她挑村南的土井水,勉强能做到两斤就不错了。虽然家里从老辈是最早做豆腐的,但是因此而发家致富的却是别人,妈妈没想过发家,妈妈做出的豆腐,揣着那味,怀着那韵,从岁月深处走来,妈妈能做出奶奶嘴里的老滋味足够。

   我第一次进磨房时,很小,妈妈说那是磨盘,我就好奇,对着两片圆圆的石头抒情,这笨笨的东西能变出美味的豆浆,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妈妈看透我心思似地说;“傻孩子,你不用看,不用学,有嘴吃就行!”我便站在一边,看妈妈转动石磨,等豆浆流出来,连忙拈一点放到口中,我喊;“呜,不好吃,又粗又糙,还豆腥味?”
   “哈哈……”妈妈停下手里动作,指着我笑着说:“制作豆腐,是慢工细活,有句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是浆,妈妈还要烧过,滤过,点过,最后才是老豆腐。”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妈妈做豆腐和爸爸学的,但要好过爸爸很多,卤水点豆腐是个核心活儿,她火候可以掌握到恰到好处,奶奶想吃有嚼头的,就做筋道些,用于拌、烩、烧、煎、炸制做汤羹菜肴。奶奶想吃软的,妈妈就把豆腐做到细嫩、丝滑、软软耨耨,入口即化。奶奶笑着说:“吃着俺媳妇做的豆腐,可想活一万年不走!”妈妈就欢快回应奶奶说:“妈,那俺就做一万年豆腐!”
   爸爸把兵当老了,他深藏功名,用自己朴实纯碎,弘扬奉献写着精彩一生,我们一家完全可以出去,也完全可以出息,但他不,他要把人生表率做到极致。我们也乐意在农家陪着奶奶。

   妈妈豆腐做得好,名声也好,邻里八辈,都爱吃她做的豆腐,一碗圆滚滚、胖嘟嘟、金黄黄的大豆,就能换取妈妈的宅心仁厚,妈妈乡情融融,浓的化不开。妈妈总是很忙,星星还在稠密的时候起床,天亮前把豆腐做出来,还有一大堆农活等着她,该播种播种,该薅草薅草,还有鸡狗猪鸭呢!
   奶奶的“娘道”,在妈妈身上留有浓重的投影,致使妈妈有深厚的孝道。奶奶最终也没活到一百岁,离她目标的一万年相差太多太远。
   后来,我考上大学,妈妈带着她的豆腐手艺去了爸爸的军区大院,西厢房里的石磨,沉寂下去,成了老屋的镇宅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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