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额尔古纳河右岸》
(2022-08-31 16:04:38)分类: 读书 |
看到《额尔古纳河右岸》
实话实说,我过去没有看过迟子建的小说,更不知道迟子建是个女的。知道《额尔古纳河右岸》获得第七届茅盾文学奖,一直有心看看。
从单位职工书屋借来这本小说,让妻子先看,她看了几十页说看不下去了,人的名字太复杂,记不住,看着就没意思了。我接着看,还真是有点古怪,网上查查,这本小说里的人物有50多个,大部分都是古怪的名字,有的看到后来就弄不准关系了。不过,耐心看到最后,感到这本小说还是很有厚度的。
《额尔古纳河右岸》以第一人称的方式来讲故事,叙述者“我”是一个90多岁的老年女人,是“这个民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
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居住着一支数百年前自贝加尔湖畔迁徙而至,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他们信奉萨满,逐驯鹿喜食物而搬迁、游猎。他们在严寒、猛兽、瘟疫的侵害下求繁衍,在日寇的铁蹄、“文革”的阴云乃至种种现代文明的挤压下求生存。
他们的每一个氏族就像一个村子叫乌力楞,住的房子叫希楞柱,他们信奉玛鲁神和萨满。故事中我们乌力楞有两任萨满,第一个是尼都萨满,是“我”父亲的哥哥,乌力楞的族长。第二个是“我”的弟弟鲁尼的妻子妮浩。萨满轻盈的舞步带走了疾病、灾祸,但也出神地有一种规律:萨满每救起一个生命,就要失去另一个生命,这个生命有时是陪伴人们的驯鹿,有时是萨满身边最亲密的人,妮浩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妮浩跳神救活别人后死去。
在作品里,生命的消逝就是转瞬间的事。“我”的父亲林克被闪电夺走生命,“我”第一任丈夫拉吉达死于严寒,第二任丈夫瓦罗加在与熊搏斗中死去。
故事中出现时间最短的是优莲,在一页之内就完成了从出现到死亡的过程,但也让人记忆犹新。“我”的孙子安草儿有点愚痴,随着他一天天长大,我很担心他的婚姻问题。直到有一天,隔壁营地的一个姑娘优莲听说了安草儿的愚痴趣事,乌力楞第一次演电影,他看电影中有好多人,第二天就多做了饭等着那些人来吃,优莲认为他心肠好,心地善良,主动想要嫁给他。婚后,他们出奇地般配恩爱。优莲不久就怀孕了,然而却生下双胞胎帕日格和沙合力后难产死了。安草儿不让埋掉死去的优莲,即便优莲的尸身腐烂发臭。“我”哄骗他,埋掉优莲后,她会在拉穆湖边长成一朵荷花。最终,优莲被埋进了土里,然而,安草儿一直思念着优莲。
看看人的名字有多复杂,只看鲁尼的五个子女就知道了。儿子果格力,从树上坠落而死;女儿交库托坎,被马蜂蜇死;儿子耶尔尼斯涅,被洪水冲走;女儿贝尔娜,害怕妮浩跳神而出逃;小儿子玛克辛姆。
书中语言并不华丽,但质朴简洁,字里行间处处透露着真挚的情感,能够打动人心。看看下面这两段,真的感觉很好。
雨停了,西边天上飘荡着几缕橘红的晚霞。如果说夕阳是一面金色的鼓的话,这些晚霞就是悠悠鼓声了。空中浮动的云经过了雨水的洗涤,已是白色的了。我发现营地变绿了,原来安草儿在那些刚刚拆卸了希楞柱的空地上,栽上了一棵棵的松树。
营地只剩下一座希楞柱了,安草儿一定怕我看到那些空地会难过,所以才把树移植在那里。清新的空气和这突如其来的绿树,就像朝我跑来的两只温柔的小猫,它们伸出活泼而又湿润的舌头,一左一右地舔着我的脸颊,将我的困乏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