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的幸福生活——电视剧《你是我的幸福》续集(三十六)
(2012-06-03 21: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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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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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汪炎把事情的始末告诉白如雪的时候,如雪都笑得肚子疼了。
“有那么好笑吗?”汪炎这么问了一句之后,想想严芒的行为,憋不住,也笑了。
“你们家严总太有意思啦,哎,汪炎……我那天还担心他骗你,瞒着你,今天听你这么一说,他把卖瓶子的钱编了个名目都给你了……”
“其实我也紧张,怕被你说中,怕被证实我的眼光又出错了,所以他回家说有事要和我说,我就先听他说了……”
“看看,这还说你们彼此信任呢……”
“你别以偏概面,本来也信任,担心总是有的……再说,其实很多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老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而且是瞎想,你不给别人一个机会说问题,那怎么知道真相是什么……”
“行了,行了,说你胖还喘上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判断,我得出结论了,严芒是个好同志,你得好好看紧喽,现在这种稀有动物可也抢手……”白如雪说着说着,想到严芒这行为,又笑起来,“哎,汪炎,你还别说,这严总还真是越了解越觉得可爱……”
“还可爱,没被他气死就不错了,你说说这事他给办的……这是正好被你给撞见了,没什么损失,就是摔碎那个仿制品了,要是真卖给别人,还不知道被人家骗成什么样儿呢,用他儿子的话说,被人卖了,帮人数钱的都是他……”
“这只能说明,严总人好……汪炎,你怎么不让他出来去那些设计公司呢?那儿都是高薪,比在二院待遇好多了,又省心,以他的设计才华上哪儿不给个设计总监啊,省得你们在钱上还这么精打细算,还出这种事情,严总也是堂堂设计院的老总,传出去……”
“你不说,没人知道的……你刚才说让他离开二院呀?”汪炎呷了口茶,“那不可能,他在那儿呆了一辈子,已经把二院当成自己家了……何况现在又是二院改制后的关键期、上升期……再说,我也不希望他离开,外面的设计公司固然好,但这里才能真正体现他的价值,他现在干得挺不错的……”
“那你们就这么清贫着,有钱不赚?”
“我们过得也不紧张,就是他这爱好比较费钱,以后在他的项目提成里给他留出一部分来专门供他那爱好……”
“真是找对人啦,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你们注定是一家人……”
“哪有你和谢勇夫唱妇随的……你是自己主动选择的女强人路,我可是被逼的,我也没你那胆量和勇气,严芒也没你们家谢勇那魄力、那人际关系,出去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其实汪炎的确很佩服白如雪,她才是现代术语中的女强人。当初他们夫妻共同创业,这无可厚非,可大多数女人在时过境迁、完全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选择了回家做家庭主妇。可白如雪没有,她仍把自己放在商海披荆斩棘,她的这份强是自动自觉的,是深谋远虑的,更是专心经营、苦思设计并且刻意栽培的。这跟她有很明显的分别,她之所以强,是当初迫不得已的,是生活逼得她不得不强,这样才可以很好地保护自己,保护女儿不受伤害。所以这样讲来,如雪强得比她理智、从容和决断。
“你这是夸我呢?那都是表面现象……”
“你们挺好的吧?怎么最近老不见他……”
“还那样,最近又开了楼盘,忙着呢,我也难得见回人影,就算见了,人也累得不成模样,倒头就睡……”
“劝着他点吧,悠着点,岁数也不小了,还当年轻人呢……再说钱赚多少是够呀……”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摊子铺这么大,想不干都不行了,不然公司那么多人不都下岗了?增加社会负担,咱也得替政府考虑考虑不是……”
“呦……呦……什么时候见你们这么忧国忧民了?都说你们地产开发商才是暴利获得者,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呀……”
“我们有苦难言……不说了,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你又招我烦,走吧,去美容院休息休息……”
两个好朋友去美容院了,这话题也没有转换,两人还在围绕着自己家里的事情说个没完。朋友的作用,有时候不是在于为自己解决困难,而是在于聆听自己的故事,说完了,也就舒服了。今时今日这种人人“自扫门前雪”的时代,要找到合适的听众,实在是太艰难了,不是吗?听了故事,能给予安慰,还替你保密,不会在某一天以此作为筹码揭你的底牌,这种人太难寻了。
于是又不得不感叹,到底是读书时候的挚友,不管说什么,不管多长时间没见面,什么时候都是自家人一样。大多数人都是在世界观、价值观形成的中学和大学时期找到自己一生的知己,于是一辈子不离不弃。汪炎这些年一个人带着会会,也多亏了有这么一个朋友在自己失意的时候,给予一份支持,这也是一笔财富。
汪炎很长时间没去俱乐部练柔道了,星期日下午她闲着,想趁这个时间去一次,看见严芒呆在书房研究那个青花瓷瓶一直不出来,就把他硬拉出来,陪着她一起去。
严芒一万个不愿意,汪炎说,不去的话,你那金卡可白花钱了。这话太管用了,严芒马上去换了衣服,和汪炎一起出了门。
俱乐部里,丁大熊正等着他们夫妻。
汪炎去换衣服,大熊带着严芒转了一圈,看看他准备练什么。直到汪炎都找大熊来了,严芒也没选出一个合适的项目。
“大熊,我们先练吧,让他自己选去吧,不行的话,坐那儿看看……”
丁大熊陪着汪炎到了场地,严芒还就在台下坐着看着他们俩。
台上,因为练技巧,大熊一次次地示范,汪炎一次次地摔倒。
严芒开始还不在意,可是越看越心疼汪炎,一个女人练这个也太辛苦了,看着她一次次被摔倒,她还一次次又爬起来,严芒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大声喊,“大熊啊,你轻点,你当是摔面袋子呢?你姐是女人,也不是你那大块头又是那么厚的肌肉……”
汪炎冲严芒摆摆手,“没你的事……”
“哦,知道了,姐夫……”丁大熊回了一声严芒,又对汪炎说,“汪姐,今天就到这儿吧,也差不多了……”
“大熊,别管他,什么都不懂,跟那儿瞎搀和……哎,大熊,这样,让你姐夫也上来练练,不能真来当看客呀……”
汪炎说着自己先下了训练台,“老严,上去和大熊练练……别跟我说不练,那金卡可真就白费了啊……”
丁大熊也来到近前和汪炎一起把严芒拉上台,汪炎把他外套脱掉,严芒没办法了,只得和大熊比划起来。
汪炎笑着下台去找水喝,可水还没下肚,严芒那儿就出状况了,不知道怎么搞得,腰扭伤了。
丁大熊吓了一跳,忙背着严芒去医院,检查一圈下来,没什么大事,医生给开了跌打损伤的膏药以及一些口服药。
严芒和汪炎好一顿劝才把大熊弄回家,这人也太实在,一直在自责。
不过,严芒是真受苦了,回到家,先就趴到床上,汪炎给他连着在后腰上贴了一圈膏药。
“我看我以后不去了吧,每天早晨陪着你跑跑步就挺好的了,一天都有精神……”
“不怕白花钱了?”
“那卡你用呗……”
贴完膏药,严芒想要翻身躺着,又碰到痛处,不由得“哎呦”了一声,汪炎在他身边扶着他帮忙翻身,“你明天怎么上班呀……一会儿给丁主任打个电话吧,让他照料一下公司……”
“也只能这样了……”
“一会儿我跟老局长也请个假……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这事也不能跟老太太说,该着急了……”汪炎挨着严芒靠在床头说。
“你不是说,明天去一院了解改制进展的进度吗?”
“哎……”听丈夫提到此,汪炎长叹了一口气,双眉凝聚,“不去了……”
“怎么了?又出岔子了?”严芒试着要坐起来,汪炎把枕头放在他身后,扶着他也靠向床头半躺着。
“表面上已经答应改制,报上来的数据仍是半真半假……我是觉得这里面不单单有赵谦的问题,下面人可能也有抵触,你说的对,一院的老人更多,更棘手……”
“没有信心了?这可不像你……”
“我什么样儿?”
“你呀……从来都是底气十足、勇往直前的……琼A项目的时候,我就和小磊说,是你给了我再生活的勇气,帮我建立起生活的坐标,让我看到生活的希望……”严芒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已经盛满心疼的柔情,可是却异常坚定。
“那是在人前,总不能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天抹泪吧?谁同情你呀?”汪炎苦笑了一下,“人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儿……”
严芒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妻子,“现在我知道了……炎炎……如果有难堪,我都希望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那个人……”
汪炎动情地望了望丈夫,点点头,倚到丈夫的怀里,严芒顺势抱紧了她的肩头。
汪炎是坚韧的,更是乐观的。生活教会她如何做强者,做强者是有吃亏的地方,但扮演弱者,万一人家不肯一顾,到时候我们连自尊都没有了,如何活下去? 且在百般困难、千种艰辛和万样折磨的状况下仍要自己活下去,还相信会越活越好越有进步越幸福的人,真是太难得了。活着,如果不尽力做到心安理得,白白地长嗟短叹,怨天尤人,也太没有意义了。
“这人呐本来就挺辛苦的,我常和晓芳他们说,再成天愁眉苦脸的,多委屈呀,所以就该给自己每天多找点高兴的事才好……”严芒脸抵着妻子的前额,如是说。
汪炎笑了,这就是缱绻,是相知,还是心有灵犀,她才刚刚想到积极面对,严芒就说这样的话了。抬头看了丈夫,嫣然一笑,“所以要韬光养晦,不计较,要中庸,要温和,还有窝囊哲学……”
“是呀,不悦减少了,可不就高兴了……窝囊哲学你还记着……”
汪炎俏皮地闭上眼睛,紧抱了抱他,嘴上仍是浅笑。
严芒看见了,心被深深牵动着。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如此令他心安,就这种无形的慑人的气质、气派,有着一种不平凡的坚毅、刻苦精神和永不言倦、言悔、言苦的魄力,这让他自觉地敬重她,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怕她的原因之一。可当爱上她、了解她,看到人后的她原来是如此的无助时,严芒益发心疼与眷恋了。她原本浑身上下透着一份明朗,这份无助的柔情更添了半分忸怩,气质益发与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