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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太小》

(2009-02-07 11:48:02)
标签:

爱情

手小

情感

分类: 躲墙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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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总是生活里的主旋律,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来听听欢子讲述的爱情故事吧,放松一下,回味一下吧。

《手太小》

 

方言是我的同桌,虽然他的一对眼睛是双眼皮,眉毛是浓密的,脸型也是方正的国字脸,但是我觉得他并不好看,可能是五官的组织上出问题。后来十年后我们再相见,连我自己都不感相信,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帅哥就是当年我的同桌,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男生的发育真是迟钝,念高中的时候还不能完全表达出未来的模样来。

 

十年前我在读高中,我的同桌是方言,一个我认为五官单看都过关,但是组织上出了问题的少年。但是方言似乎从来没觉得我的五官出过什么问题,虽然我长着一对单眼皮,脸小小的,额头过分的宽大,还不懂得收敛的梳着马尾,从不剪刘海。十年后方言说现在杂志模特都太没个性,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小杂志更是难请有个性的脸,一个个都是杏眼,薄唇,高颧骨,我总能想起当年你梳着马尾在我眼前晃呀晃的景象,我觉得大脑门儿的女人是美的。长大后的方言留学归来就当了一家杂志社的艺术总监,我去过一两回他们杂志社,赶上过给模特拍封面的时候,那些模特一个个都是宽额凤眼,不留刘海,这是后话。

 

方言能成为我的同桌很是偶然,因为那时候我班的坐位是按成绩排的,我总是班里的前几名,而他总是霸占着全班最后一名的位置,所以理论上讲我们没缘分坐到一起。可是坐到班级角落里的方言更是可以利用天时地利了,占着老师离的远的优势更加的不遵守起课堂秩序来。比如说上课睡觉、偷看漫画书、和同桌的倒数2、3名聊天等等。最后老师实在是忍无可忍,便把他调到了第一排,也就是我的旁边,目的在于让我这个好学生“看”着他,不让他有小动作。

 

别说,自从方言坐到了我的旁边,小动作真的少了,话了也少了。他和我说话的时候神情和平时不同,并不像对待他的那些小哥们一样趾高气昂的,而是很小心很谨慎的问,“你的自动铅笔还有多余的吗?我的忘带了。”我知道他哪里是忘带,他根本就没有,因为数学课的立体几何图他从来没画过,他从不听讲,所以就没准备过自动笔,甚至有的时候连铅笔盒都省了。但我还是借给他,并且在他疑惑的看着各种图形不知道该如何下笔的时候告诉他,这里需要画上一条直线,这里和那里需要连线……谁让老师布置我任务,让我好好的“看”着他呢。

 

后来慢慢的我们就熟了,我知道他其实是很聪明的一个人,除了学习不好,其他样样都好。比方说他的篮球打的就特别好,好几次我们学校和外校比赛,都是他在关键的时候挽救了局面。后来再有和外校的比赛总会在外校里面钻出几个“叛徒”来,都是女生,不再为他们的学校呐喊助威,而是在给方言喊“加油”,方言休息场的饮料也总是比其他人的多,都是那些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可是那时候我仍然不理解这是为什么,方言长得也不好看,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呢?方言除了体育好,动手能力也比别人高一截,他发明的自动扫地机还得了市里的创新奖。而方言也渐渐的发现,我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优秀”的好学生,我除了学习好以外,其他很多事都是跟老师顶牛的。比如我在班里交的最要好的一个朋友,竟然是女生里学习最不好的一个。还有我作为宣传委员本应该和学校一条心的把校板报办好的,而我却在板报上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几个大字后就宣布板报完成,把放学后还留在教室画板报的同学都解放了。

 

所以再后来方言对我变得大胆了起来,不再是像老鼠遇见猫了。甚至有的时候他会给我出很多坏主意。记得有一次刚好是愚人节,方言就给我想出一个坏主意来欺负我们的数学老师。他让我找来一道数学题,然后拿着那题去找数学老师问该如何解答。第一次数学老师耐心的帮我解答完,过了一节课间,我又拿着同一题去找数学老师。也许是我们的数学老师记性真的不好,也许是因为我是好学生又是他的课代表,他从来没在愚人节这一天提防过我,所以他又耐心的讲解了一遍。直至第五次我拿着那题去问的时候他才疑惑的看着我问,“今天不会是四月一号了吧?”然后我拔腿就跑,和方言躲到教室外面笑去了。幸亏数学老师是个好脾气,又是个潮流派,不但不跟我们计较,还鼓励我们多创新愚人节的过法。这样我们才没被班主任点名批评。

 

除了这些,方言还做过一些“坏”事,也是同我有关的。那时候我们学校食堂实行包伙制,也就是说每人每月交好固定多的钱就可以每天去食堂吃饭了,不管吃多少都是一个价钱,就跟现在的自助餐一样。所以每天一到下课铃响起,全校的人就会疯了一样冲向食堂,因为去晚了就没了,而学校也因为承诺了可以无限吃,所以供应的食物里总是搀杂一定“水份”,比如木须肉这样的肉菜,其实多半是用黄瓜和胡萝卜充数的。还有汤也是,蛋花打的相当散,只有表面浮着一层,下面其实什么也没有。每当下课铃一响,方言总会第一个冲出教室,然后抢在所有同学的前面把盛汤的勺子握在手里,然后在汤的表层轻轻的一撇,蛋花就全都落到他那大饭盒里了,剩下的蛋汤只好改名叫白水了。等我打好饭,他会把他的饭盒伸过来说,“喝汤,喝汤,女孩子多喝热的有好处。”

 

还有一次有个男生总是粘着我,我并不喜欢他,都已经跟他讲清楚了,但他还是总出现在班门口堵着我。方言知道了就对我说,“你不要去理他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帮你解决。”然后就看见他脸上挂着血站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里。等他回来我青着脸问他为什么去和那人打架,他不说话只是笑。我就捶他的胳膊,他就叫唤着,“疼,疼,别打啦,反正我是老师眼里的坏学生,多打几次架算什么呀?你真是大惊小怪。”

 

这样的事情多了以后,班里开始有传言,大家都说方言在追我。同学说说不要紧,但是后来传到了老师的耳朵里,那时候我们还在念高中,这样的事情是老师坚决不允许的。所以不但把方言的位子调回到最后一排,还对我进行了“教育”,说我这样的好学生是不应该被他那样的坏学生拉下水的。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的传言漫天飞以后方言再也没和我说过话,后来传言自然而然的变少了,我的日子又恢复到了平静。只是在四月的一个星期天,方言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时候我好去体育教室拿东西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走过来说,“这个送给你,下周就是你生日了,我提前送吧,免得别人又要说什么,这样对你不好。”我拆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水晶球,特别好看。他说,“你和其他学习好的人不一样,你应该有自己的梦想。”说完就掉头走了。

 

方言再跟我说话的时候,没想到竟然是我们分别的时候。

 

那年夏天他爸爸为他办好了留学手续,准备把他送出国学习设计,一去就是八年。临走的时候方言说想和我单独聊聊天,于是我们就沿着护城河一直走。其实那天也没说什么,他总是沉默,然后说些零七八碎的事情,似乎总有想说的说不出来。最后走到我家路口,他说把手伸过来我看看。于是我就把手伸给他,他把他的大手紧紧的贴在我的手上,然后撇嘴说,“你的手也太小啦,你看我都能握过来。”说着便把我的手握了起来。然后我说我送你到车站吧,我们就这样一直拉着手走到车站,来了车他又不肯上,我们就站在那里好似在等下一辆车。

 

最后方言说,“其实……其实我很喜欢你,想跟你一直这样在一起。不过我要出国了,很多年不会回来了,以后你就会遇见另外一个这么喜欢你的人,我希望你们是幸福的……”然后下一辆车就来了,他跳上车回头对我说,“你看,你手那么小,我就握不住了,以后握你手的人一定也是双小手。”

 

方言就这样消失了,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一晃就是八年。十年后我们再次相遇,我的手被另一双手紧紧的拉着,这双手果然也是小的,就像十年前方言预料的一样。而方言只是成为了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不过我仍然认为在十年前,爱情曾经来过,只是我的手太小没有把它握住。

 

本博文参加“讲述你我的爱情故事”有奖大召集活动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1dde1da0100cmp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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