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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恩师

(2010-09-09 11:28:55)
标签:

纪念

恩师

杂谈

分类: 随笔

我的恩师   

    明天就是我国第26个教师节了。今天上午,县委、县政府在常山影剧院举行了隆重的庆祝表彰大会。看着那一位位受表彰的教师,听着老师们感人致深的汇报演讲,不仅回忆起自己儿时的恩师周小生先生。恩师离开我们虽然已有近十年时间了,但他的音容笑貌,他的谆谆教诲,他的慈爱仁厚,却无时不在地影响着我。
    恩师周先生,只是一个出了我们村就没有人再认识的小学民办教师,一个上世纪七十年代读完高中就回乡务农,然后被选到村小教书的人。之所以称他恩师,是因为他和我们三十几个泥孩子一同入学,而且一直带我们读完了小学五年,把我们这些人事不懂的泥娃娃送进了初中、高中、大学,从“123”、“人口手”开始,成长为教师、医生、国家公务员、企业家……

    时间荏苒。曲指算来,恩师走上讲台,我们坐进教室,已经是三十五前的事了。然而三十多年前的一幕幕往事,如刀刻斧凿一般,深深印在我的心里。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件事,每天上课前,周老师要做的第一项工作,就是为全班同学削铅笔。当时我年龄最小,个子最矮,坐在教室第一排,是第一个享受这一“殊荣”的孩子,所以我每天都早早到校,等着老师给我削铅笔。有时候第一天削好的铅笔还有一截能用,我就偷偷在石板桌上用力摁折,为的是不把这一“殊荣”让给下一位同学。其他同学发现我的“小秘密”后,都开始争先恐后地效仿。每天到校时间一个比一个早,然后把光秃秃的铅笔整齐地摆放在课桌的最边上,等周老师削。一次校长经过我们班门口,发现全班三十几个孩子都早早地坐在教室里,校长惊讶地说:“别人都说一年级的小孩儿不喜欢上学,怎么今年一年级的孩子们都这么喜欢上学呀?周老师带班真有办法!”校长说的话我们似懂非懂,大家都偷偷地笑,正在给我削铅笔的周老师也偷偷地笑,笑得特好看。
    我从小就是个左撇子,做什么事都喜欢用左手,开始写字也不例外。为了纠正我这个毛病,周老师可没少费心机。每教我们写一个字,老师都要先看着我写,然后再巡视全班。我用右手写字总觉得别扭,在老师走后,就赶紧换成左手。这时老师不管在教室的哪个位置,总能及时发现我的“不轨”行为。迅速走过来,抢过铅笔放到我的右手中。后来他想出一个主意,写字的时候先让我把左手背到身后,只留一只右手在课桌上,就这样用了十几天的时间,才让我改掉了用左手写字的“坏习惯”。不过,每当课间的时候,老师都会让我表演用左手写字的“特技”给同学们看。这让我从小就学会了“左右开弓”双手写字的本领。直到十几年后我成为一名教师,才真正体会到恩师当年的良苦用心。
    爱玩是孩子们的天性。周老师教我们的时候,也不过是二十刚出头的“大孩子”。所以和周老师一块玩,成为课间同学们最喜欢做的事。“老鹰捉小鸡”,周老师总是当领头的“母鸡”,我们都藏在他高大的身躯后,享受着不被“老鹰”抓走的安全。“挑兵拣将打冲锋”,我们弱小的一组总有周老师的助阵,大手拉小手,形成一个强大的团队,连班里身体最强壮的同学都冲不散我们的队伍。“丢沙包”,周老师就是最“倒霉”的一个了,往往丢下沙包的同学跑一圈回来抓住他,老师还专心地坐在那里,给哪个调皮的同学削上课弄断的铅笔呢。被抓住的周老师从来不“耍赖”,要给我们唱歌。我们很快就发现,他就会唱一首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也是我们学的最早、学会最快的一首歌。
    不过,对于一些危险的游戏,周老师是绝对禁止我们玩的。记得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们班年龄大一些的男生学会了游泳,其实充其量就是会两下“狗刨”。我们村边上有一个池塘,每到夏季来临的时候,池塘灌满了雨水,那里就成为孩子们玩耍的天堂。捉蝉虫,抓蝌蚪,跳进水里扑腾两下,打打水仗,是男孩子们最喜欢做的。可那里也潜伏着危险,我的一个堂兄就是在那里淹死的。但孩子们往往只害怕上几天,就忘记了恐惧和威胁。只要有一个孩子带头跳下去,那里立刻就会重新活跃起来。记得夏天的一个中午,我们几个男孩子约好一块去池塘玩。来到池塘边,听到清脆的蛙鸣,看到碧绿的芦苇,嗅到清凉的水气,我们不顾一切扒掉衣服就往水里冲。脚刚沾到一点池水,就听到岸边一声大喝:“都给我上来!”周老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那铁塔般的身躯,直直地矗立在岸上,怀里还抱着我们丢下的衣服。我们乖乖地爬上来,一丝不挂地跟着周老师磨蹭到岸边的大柳树下。老师铁青着脸,一声不吭,从树上折下手指粗的一截柳条,狠狠地在老树上抽打两下,厉声说:“我就知道你们几个捣蛋鬼会到这里耍水,晌午饭都没吃就在这盯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我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心想这次一定要挨顿饱揍了。想着想着那柳条就抽过来了,落到背上却没觉得疼。随着衣服也落到身上。“穿好衣服,跟我走!”结果那一下午,我们几个都被罚在教室后边站着听课。那截柳条从此成了周老师的教鞭。每当我们上课不专心听讲的时候,那条教鞭就重重在黑板上响起,让我们提起百倍的精神。
    自从走出家乡那个小村以后,我与恩师就失去了联系。特别是到县城工作以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很少听到恩师的消息。2002年春节,一个儿时的同学来电话说,周老师可能得了胃癌,我们有时间去看看吧。春节放假回家,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去看望了周老师。这时我才突然发现,不过五十出头的恩师,已经满头斑白,皱纹满面,脸色枯黄,瘦削的身体佝偻下来。二十几年的教学生涯,加上长期的务农劳作,让他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样子。我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身强力壮,和我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的恩师;这就是那个声音洪亮,高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恩师;这就是那个玉树临风,教我们“人口手、上中下”的恩师。无情的岁月过早地在他脸上写满了苍桑,艰苦的生活过早地让他弯下了高大的身躯。
    可就是已经身染重病的恩师,看到我们这些学生,还是像孩子一般高兴地询问我们工作生活的情况,为我们取得的一点点成绩兴奋不已,并坚持让师母做了几道菜,留我们喝他珍藏了几年的一瓶老酒。我们不让恩师喝酒,恩师说今儿高兴,就喝一小杯;我们问恩师家里有什么困难,恩师说没有什么,家里一切都好;我们想留一点钱给恩师治病,恩师说你们来了,我的病就好了许多,不需要钱了。这一天我们都喝得很高兴,说得也很高兴。恩师忆起我们当年一起生活学习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楚,就像发生在昨天。后来听师母说,那天是恩师最高兴的一天,也是他最后一次喝酒。回来后,我深深地自责,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去看看恩师,为什么没有想办法帮帮恩师。我和能联系上的同学打电话,约好今后每年正月初五,都要去看看恩师。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就在这年秋天,恩师永远地离我们而去了。带走的,是我们永远的怀念;留下的,是几万元的债务。
    原谅我们吧,恩师;原谅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孩子吧,恩师。或许你的付出,原本就没有期望得到什么回报,可你对我们的哺育之恩,我们会永远铭记于心。
    安息吧,我的恩师,我会用你教我的知识和做人的道理,去教我的学生;安息吧,我的恩师,我会把你的精神,刻在我的思想里,继续完成你未竟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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