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纪事[6]

黄河在壶口咆哮

    领略黄土高原的雄姿着实让人感叹不已。记得十几年前在山西去往汾西的路上，曾听陪同我的秘书小张说：刚转业到山西来看着这沟沟壑壑，就想怎么不派部队来用推土机把这些沟全填上呢？我说：现在呢？他笑了：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想得挺傻的。这黄土高原是十几亿年的水土流失形成的，推土机能推平吗？回想起他的话，再看脚下这如同鸡爪子挠的似的山川，真有一种破碎的感觉。人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有时是很渺小、很无可奈何的。“人定胜天”不过是一种理想化的企望。

司机在把车开到盘山路最险要的地段后特意停下来让车上的游客拍照。

黄土高原的风貌其实不用任何解释，一目了然的摆在面前。这种土质的深沟到黄河岸边时便全成了岩石的。千里黄河从河套地区折了个大弯沿着吕梁山冲开了一条河道，顺势咆哮奔驰，经过壶口的时候产生了一个巨大的落差。在壶口，黄河便形成了壮观的瀑布。黄河水在这里如同天上之水凌空倾泄，腾起的水雾遮天盖地，阳光下形成绚丽的彩虹，涛声如雷，似千军万马在冲杀。从车上下来，我便扑了过去，一直扑到瀑布的近前，任凭溅起的水雾打湿我的全身。看着那奔腾如脱缰野似的黄河水，耳边不由得响起了洗星海那首气势磅礴的《保卫黄河》：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河西山岗万丈高，河东河北高梁熟了。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端起了土枪洋枪，拿起了大刀长茅。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

见到黄河，我想起了父亲当年是怎么样冒着日冠的封锁，在严冬腊月爬冰越过黄河到达延安的，也想了岳父是怎么样坐着皮筏子东渡黄河到达晋西北的，当年这条黄河硬是把日冠阻挡在河东，成为保卫革命圣地延安和陕某宁根据地的一道天然屏障。

导游是位陕西人，很是自傲。他提醒我们注意离壶口不远的黄河大桥，说你们注意一下就可以看出陕晋两省不同的建桥心态。陕西这边修得结实壮重，山西那边修得简易轻便，两个省分别修，修完啣接在一起的，泾渭分明。我们大家一看，果真如此。不过在讲这个典故之前，他特别询问车上有没有山西人。没有人吱声。其实我的老伴就是山西人。见没有人应承他才说出上番话的，到最后他总结了一个字儿：抠。

呵呵。不知山西人该如何看这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