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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鸳鸯蝴蝶
因为小甥过完了节假要回单位上班,我们便又聊了个开心。
话题不知怎么地再次扯到郭敬明身上。小甥说,你看没看过郭敬明的书?我说没有。他万分惊讶,那表情就如同站他面前的是一条大恐龙:啊?郭敬明都成了“现象”啦你还没看呀?他的书特清纯,特幽默,让你笑着看进去哭着看出来。这回轮到我发现恐龙了。为了把我“速成培养”为郭敬明的铁杆“粉丝”,小甥逼我必须一天之内看完他“赠阅”的郭敬明的大作《梦里花落知多少》。
领命回窝,净手捧书。
还别说,我这个糟老头子还真被郭敬明书里的文字拽着一边往下看一边咧着嘴傻笑,看到最后也的确有些沉重,但没到让我哭着出来的程度。他的笔头子议论起人物来挺损的,逮啥形容啥。活泼得发贫。怪不得把小青年们迷得一愣一愣的呢,原来他是用他们的语言说事儿,自然看着便异常的亲密了。这恰恰是当今各位资深的作家大师们所不具备的天份。他的书完全是同龄人写同龄人,整个一个反光镜。所以读起来没有任何隔阂,就跟翻自个儿的日记一样。书中人物远离平民百姓,他描写的生活形态也远离那些“粉丝”们的社交范围,或许正因为此,才引起他们疯狂的窺探和好奇。我特欣赏的是,他的书没有我们这一代文人惯常的“使命感”。我们的“使命感”就是直奔主题,常常在书中自己跳出来不厌其烦的表白。安徽的作家肖马说过一句名言:主题就是老二,得藏在裤裆里。可是过去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这一点,总是巴不得把“老二”从裤裆里拽出来摆弄着让人家看。想想挺恶心的,跟有露阴癖似的!郭敬明在书里把自个儿的“老二”藏得够严实,让你在窃笑和苦涩中自己去体味青苹果的滋味。
他的书,挺白领、挺时尚、挺布尔乔亚的。
郭敬明的书满纸都是京片子味,透着北京人的油滑腔调。他文风的阴柔使我想起了张恨水。这位前辈写了几部很了不得的爱情小说,被封为“鸳鸯蝴蝶”派,成为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中国文坛很热闹的一个人物。他的书把那个时候的小姐少爷们折腾得不轻。在国难当头的年代,他的书虽说“爱情至上”了些,但是也不乏时代的沉重。不过,过去的文学史上说起这个门派来,污言秽语比较多。因为那时“左”,只有鲁迅是正统,别人全是旁门钭道。比起张恨水来,郭敬明少了些时代的是非,多了些超脱的浪漫。“九斤老太”级的权威们会很看不惯,说他的情调有些颓糜,甚至可能还会扣他几个别的什么屎盆子。棒杀和捧杀我都不同意。我倾向于热烈地称呼他们为“新‘鸳鸯蝴蝶’派”。
网上有消息说,“中国小作家联盟”挺无聊地搞了个“十大80后美男作家”评选,郭敬明不幸落选。我把这个“悲惨”的消息告诉小甥,他瞪着大眼喝道:搞没搞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