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见到倪润峰,是2004年6月30日,北京国际俱乐部。那一天,他坐在比尔.盖茨的旁边,与微软谈合作。没有人知道,他离开长虹已经成定局。7月14日,长虹与四川省宣布了倪润峰的离职。
当时遗憾。没想到,四年之后,在四川长虹再次与他见面。绵阳九洲体育馆,长虹50周年庆典现场。整个现场,他脸上一直保持着安静、随和的笑容,像一个慈善的老人。前排有很多长虹老员工,其中包括倪润峰的两位前任,王金城与胡祖光。
主持人做完嘉宾介绍,接下来应该去展区。赵勇与一众嘉宾已经先行进入展区,倪润峰却与一些老员工留在大展板前,合影留念。大家握着手,问候身体。是普通老人之间的问候。这使人觉得庆幸,也有些失落:当年的纵横江湖的霸气似乎已经不在了,甚至回忆也淡漠了。
当年的倪润峰不是这样子的。他领导长虹20年,1992年,长虹成为国内首家彩电年产销量突破百万大关的企业。2002长虹彩电年累计产销量突破7000万台,居中国第一,全球第二。从1989年到现在,连续12年保持国内彩电市场占有率第一名。他是这一传奇的缔造者。
那二十年,有多少刀光剑影、杀伐决断、运筹帷幄、惊心动魄。丁老师感慨了:这趟没有白来,见到倪润峰。他是记者行业的老前辈,从业二十年,看过家电行业所有的惊涛骇浪。过去二十年,家电行业的历史如此不凡,以至到了今天,现场虽万千人,倪润峰在他心里仍然独特。
倪润峰却并不显得独特,杂在人群中,他听展区导游介绍,神态安静,听得比所有人都认真。年龄不足二十岁的导游口中介绍的长虹已经不是他离任时的长虹了。四年似乎不长,但却足以改为很多东西。
想问他一些问题,却不知道聊什么。也许,历史已经远去,我不该以任何方式打扰他。丁老师要与他合影,我也合吧。握着他的手,他说:你是《21世纪经济报道》的,我一直看您们报纸,去年老出去走,不看您们报纸了,外界的变化没有跟踪上,如坚持看下去,应该早就预见到今年的金融危机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与周围的人如此不同。历经过去二十年,他毕竟不一样,尽管他已经是一个64岁的老人了。我答应他:回到后北京后,告之发行部,每天寄份报纸给他。他笑着说:我记住了,你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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