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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一种花

(2007-09-15 07: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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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空间

文学/原创

分类: 信手拈来
探寻一种花
 
偶尔会想起一种花,一种从未见过的花。她差不多可以长到一个成年人腰部那么高,叶子肥厚而浓绿,花是红色的,是熟透了的红,红到快发紫了,却还没有发紫,她长在一片荒蛮的原野里,那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原野。她有个不雅的俗名:“马尿臊”。

据说她的确有种类似马尿的味道,或许是外表太过艳丽柔媚,她需要用不雅的气味来拒人千里之外,这有点不可思议,我却认为这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本能。她不像其它花,散发出迷人的芳香,引得人对她产生采撷的意念。这容易让人联想起女子,无论如何美丽,要懂得洁身自好。

这是父亲记忆中的一种花,他是见过的,我却从没见过,他所说的地方现在早已成了良田。那时他所在的乡下,有大片大片的原野,在原野里好像总有神奇的事发生。

在那片长满马尿臊的原野里,有人可以挖出金子来。不曾了解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在原野里动土,得到金子的是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穷人。我想他应该是在给地主开荒时发现那坛金子的吧,为这个很想问问父亲,就像小时候缠着他讲故事那样不依不饶。可是我想他会忘了吧,这几年,发现他不再年轻了。

父亲风华正茂的那个年代,他喜欢在春天,牵着我和妹妹的手,在野外放风筝。他是那么高大,那么伟岸。迎着风,闻着春天青草的味道,一路跑来,一路笑着,那样的画面,原来是那么温暖人心。

还记得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快过年了,为了办年货,父亲出去卖零散的小东西,天黑了下来,迟迟不见他回来,我就蹲在大门外等他,鼻子耳朵都冻得没知觉了,还是不顾妈妈的劝阻,不肯进屋,我真担心他,眼泪在眼圈转来转去,眼巴巴的看着已经黑下来的远处。当他回来了,我不去接父亲扔给我的糖果,而是飞一样的跳到他怀里,那时我是那么依赖父亲。

他很精通古文,熟谙各种名篇,我一辈子也未必赶得上。近来却发现,他的记忆不如从前了,比如他喝了酒时常说的一个饭量很高的莽汉,饭量每次都不同,有时是一顿吃十碗面,有时又是八碗。现在的他,需要记事本来帮助他记一些事情,虽然他用手机,却一直学不会发短信。打电话,常常需要翻开电话本才行,接电话也经常按错键,居然要几岁的外孙来教他把手机设成掀盖功能。

看着两鬓斑白的父亲,常常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其实他开始变得如小孩子一样任性了,他背着母亲买了款最老式的自行车,说骑着它上街比坐车方便,他已经十年不骑单车了。过马路时不牵着他的手,都不放心,何况他要骑车子? 

由此看来那种红色的马尿臊从父亲那里真的已经无可考证。

想来红色的马尿臊,样子也真是媚气的,只是她过于寂寞,不声不响的长在原野上。我Google了一下,马尿臊,又名那热特,可以入药,能够治疗泌尿疾病。遗憾的是,竟然找不到她开花时的样子,并且她的花被描述成白色,从她结果的图片看,她应该是一串串的,完全不是想像中的样子。

那种开在心间,寂寞的、灿烂的、长在一片久远的原野,开着红花的马尿臊,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呢?还是红色的那种已经消失,又或者她只是个传奇,一个父亲给孩子记忆的美丽传奇?探寻一种花(已发扬子晚报08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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