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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了他一脚的短暂爱情(下)

(2006-07-14 06:11:55)
分类: 饮食男女
踩了他一脚的短暂爱情(下)
 
(五)
        可怕的寂寞再次袭来,不是因为一个人才寂寞,一个人的寂寞是孤单。两个人一起活的寂寞,那才是真正的寂寞。一边理智束缚欲望,一边感性膨胀俗念。婚前有意无意掩藏缺点,如今一点点突现出来。生活一面需要改造,一面需要适应。
        婚后才发现,原来他那么的不爱运动。晚饭后,他偶尔回来早点儿,她要求出去散散步,他总是声称太累了,而懒在沙发上看电视。拽了他起来,他也要发动车子才出门。无奈,常常是生了气的她带孩子出门看夕阳。想想,他或许是真的累了。
       
        一天午间,在单位,有同事喊她,有人找。
        她不由得问,谁?
        他说你的老同学,希军。
        希军,竟是他?心被电击了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
        ……她楞了楞,哦,让他等一下。我这就来。心里虚虚的兴奋着。
        楼下的大厅。他正襟危坐。
        你怎么找到这里?
        他笑笑,是路过这里,觉得应该看看。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总有办法,他莞尔一笑。只想看看你。
        这样的男人是不是有些轻浮,她想。算了,自己不也想过打电话么,假清高。然后微笑,谢谢你。
        一起吃个中饭。
        好。太拘泥反而不好,她答应得很爽快。他们来到对面的午休时光中餐厅。
        他点了几个清淡小菜,都是她爱吃的,对身体颇有益处的。
        你很讲究养生?
        他颔首。还可以,自己的生活,是要懂得照顾自己的。他看了她几秒,他的眼神让寒若有一丝迷乱。
        她低下头,只顾吃饭。
        想过打电话么?他问。他狡黠的笑一闪而过。原来他的表情只在一念的晃忽间。
        她摇头。她骗他,也骗自己。
        我想过。然后先自嘲的笑了。有点羞赧的笑。
        一个率直的男人。
        他的吃相很好看,她想,自己还真是有几分色喜欢看男人的,随后又想,也不是的,不过是欣赏。
        寒若说,你相信轮回吗?
        你呢?
        有时相信。有时不相信。
        我也是。
        为什么也是,你需要一个自己的答案。
        本来就是。他牵下嘴角。她有些醉。原来是如此喜欢他嘴角微微上翘的表情。
        如果有轮回很好,生了死,死了生。有恩的报恩,有怨的报怨。她喃喃。有时人喝了酒,会说疯话。寒若不是这样,她今天并没喝酒,醉从何来。
        她经常在某个瞬间恍惚,那恍惚是因为幸福的过了头的感觉,已经冲到顶峰的幸福,找不到幸福的出口了,一定是说些疯话,才轻松。时光琉璃的闪光,她都看得见,触得着。
        她说的话,别人不懂,与爱人谈恋爱时她说,爱人似懂非懂,过后想,无论懂与不懂,恋爱的人是会昏了头的,他爱你时,不懂也是装懂的,也是接受的,也是顺从的。
        他说,我打扰了你么?那真对不起。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今天来这里。
        没有。她忙说,与你在这里吃饭,真的是恍若隔世,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如释重放,喜欢就好。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沉吟下,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好多年没有了。
        她笑。
        他也笑。他说,你今天这身打扮很漂亮。
        粉红棉T恤,蓝色牛仔,白色休闲运动鞋。
        她说,你真会说话,你也是。
        居然也是粉红棉T恤(今年的流行色),蓝色牛仔,白运动鞋。
        他又笑。
        她说你抄袭了我。
        不知谁抄袭了谁。
        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一顿饭的时间过得飞快。
        上班的时间到了,她提起包,他送他出来,能再见到你吗?
        当然能。她说。她穿过马路,不回头,她没有接受他的护送,午间时光这家小店只与工作间一路之隔。坐在办公室时,发现她带回了很重的原野气味,她对气味特别敏感,她发现自己喜欢这种气味,那是种诱惑的气味。诱人到脸红心跳,想拥着这种气味入眠。
 
(六)
 
        他实实在在的闯入了她的生活。不管是否承认。
        做好份内的工作,做好份内的家务,闲下来,她时常会想起他。想起那串电话号码,时常是按下去,再取消。有时下了决心,说句话就好。最后还是算了。找爱人要找能与之聊天的爱人,要不天天面对如何过日子?只是这样的爱人真的存在吗?有渴望说话的冲动最好,她现在好渴望与希军说句话。寒若与爱人之间,好象没什么可说的了。想来是可笑的,结婚最初时,寒若喜欢看新闻联播,而他不喜欢。他喜欢的居然是那么墨迹的武侠电视剧;寒若喜欢听音乐,他却是歌盲。
        共同的生活,互相改造着。他终于喜欢上了新闻联播,而她终于不再那么热衷音乐。他喜欢新联播原于他的成熟,她不再热衷音乐,是不想他的表情里有太多的不快。
        他不想听音乐时,甚至说,男人愁哭,女人愁唱。咱们的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愁什么?
        简直是谬论。不喜欢也不用这么攻击啊,她说,真受不了,她想强硬的听音乐,心情却全无,所以放弃,只有他不在家时才会让音乐在屋子里流淌。
        他是爱她的,别人都这样说。寒若也让自己去感觉这样的爱。他的爱强硬,他的理论总是对的,他喜欢管她象管自己的下属,寒若没有话语权。一点小事儿,在他那里会变大,他比较挑剔,吃饭挑肥拣瘦。这个婚前并不知道,他隐藏很深,后来听婆婆讲,未婚时就这样,吃什么喝什么,他说了算,妹妹也要让着他。他说一不二,寒若有话要说时,他如同没听到一样,无动于衷。烦了会说,别说了,烦不烦啊。要是没话可说了,人会很累。寒若说,她是戴着墨镜嫁给他的,墨镜挡住了雪亮的眼睛。想当年我也是说一不二的,没想到遇到了比我更厉害的主儿。
       
        希军在又一个午后,打来电话。
        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有种距离的质感,有点象播音员的声音,很好听。
        他问她好不好,她说好。
        有点沉默。他说他经营的儿童服装不错,改天送两件给曼曼。她说谢过了,这不太好。他说别客气,再见,挂了电话。
        他的车开到楼下,在下班时分,外面下着雨,有点冷的雨。他说我送你回家,她说打个车就好了。他执意。她很少坐爱人的车上班,这成了习惯。她偶尔打车,多数是步行,到家的距离不过十几二十分钟。他母亲有家自己的小店,有时爱人会车接车送他的母亲上班。她也不吃醋,谁都有母亲的。这说明他还是有一片孝心的。
        他开了车门,她不得不坐下来。他喜欢他车上的气味,仍然是那种原野的气息,闻到这种气息就晕晕的。
        寒若拿出衣服来看,说真漂亮。他说喜欢吗?她说喜欢。车子把雨隔在外面,他开了音乐,音乐给人的情绪带来缱绻。他说,想把车子一直开下去。她周身热气暗涌。多年前的天桥就在眼前,一直幻想踩他一脚的想法,好象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清晰明朗。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算不算是种缘份。
        一个未婚的单身大男人,怎会过孤家寡人的生活。她想,与他在一起太暧昧。
        事实象是警钟,不时的敲打心窗,提醒梦中人。那时年轻的锐气任人轻狂的幻想,幻想着有天踩着他的鞋子,说上句话。
        阴差阳错,一切都曾错过,还会重来么?
        距家还有一段距离,在林荫道上,雨越发的大,如瓢泼般,路面水势湍流,哗哗声高亢激昂,急匆匆的涌入地下。他停下车,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他不由分说的右手臂环了过来,用力的拥紧了她。她快窒息了,他又低下头来,唇触到她的额头,轻轻的一吻。这一吻,吻得寒若心荡神摇。希军用了点力,怕她泥鳅般从他的手里跑了,太紧了,要掐碎了她,将她揉进体内般。
        寒若快受不了。她欲挣脱他,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弱弱的说,放开我。
        他软软的耳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
        她被热的快蒸发掉了,不如让我走,好么?她的声音滴得出水的柔。
        他的气息在她的耳边缓缓燃烧,你真的这样舍得?我不舍得。我要你。他压低了声音,是用热气在传入她的耳膜。
        他探索的找到她的唇,用力的,狠狠的吻下去。
        寒若不由自主的回吻。一千遍一万遍的在心底喊,要你,要你。却只任他的温柔在她的胸间摩挲。不让他再进一步。
        我求你了。他不能自已,你好坏。他用他的舌舔她的颈,一下下,揉碎了她的心。
        她就要放弃挣扎了,她回吻他,热烈的回吻。雨越发的大,看不清车窗外的一切。
        老天那一刻也疯了,不知是因为人间的戏,还是因为嫉妒的愤怒。
        待她从他的怀里抽身出来,雨下得也累了,她抬起头来,羞赧的报以一笑,拂起刘海。他轻轻的捧起她的脸,轻啄了她的眼睑。又吻了下来。缓缓的,似上天又至的和风。车窗外亮了起来,她越发羞红了脸。
        她说,你看雨停了。
        我不管,我要你。他又压了上来。
        她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从他的挚热里脱身出来。我还要接曼曼,不能太晚的。
        他再次吸了她的唇,说,好吧。
        寒若下得车来,天已放晴,有彩虹挂在天边。她走得有点急,有点跌撞。她径直走向家的方向。不回头,亦感觉他的神伤,那种伤直戳她的脊背,隐隐痒痛。
        他的一吻烫开她的心扉,寒若轻易被他撑控。一切,都象是上苍安排好的,她正一步步的偏离生活的轨道。

(七)
 
        前脚进得家门,后脚他就打来电话。
        到家了么?
        到了。
        那好。他挂了电话。
        寒若扶着门框,定了定神。
        大约一个星期,他没再来电话。寒若有点急,中午时分,她急急的走出办公室。这么快就忘了么?她想起天桥,他匆匆走过,她的脚步,与他总是有一段距离。他回头,似乎笑了下,又似乎没笑。寒若心头忽得一紧,她突然很担心他。第一次,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你好。他的声音。
        你怎么了?
        最近很忙,刚好今天空下来,正准备打电话给你。来我这里好吗?
        你吓倒我了,以为你失踪了。
        来么?
        知道你一切都好就行了。
        什么时候来?
        有时间再说。
        因他,她常常会甜甜的笑,偷偷的笑。她也想见他,却需要点勇气。
        现在去接你,答应我。
        我这里养了花、鱼、狗,你来看看。然后尝尝我的厨艺。
        她是想说拒绝的。话一出口竟是:好吧。她是有一点好奇,她要看看。
        寒若听得到话筒那边兴奋的声音,太好了。
        希军快乐的如撞昏了头的飞鸟,在屋子里四处乱走。他尖声吹着口哨,象个小男孩。他布置好床,从阳台搬来金色万寿菊,换了蓝天条纹的窗帘,撒了些三宅一生。兴冲冲的出了门。他似乎志在必得。
        外面车声沸腾,正午的娇阳热辣辣的。
        塞车了。他摇下车窗。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去。他好象从没这么兴奋过。恰当的说,是几年没这种激情了,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遇到了那么多女孩,女人,只有她让他如此冲动。莫名的冲动。他甚至想好了,要她离婚,娶她的种种。就算不离,他也会等下去。
        想想当年,如果不是父亲的一场劫难……。那时,他一点心情都没有,况且只是一个天桥上遇到的陌生女孩,需要多少勇气才能打开话题,说了话是不是会被人误会。那些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只想治好父亲的病,父亲的病不知会花去家里多少钱,他认为根本没有资格去爱一个女孩儿。人的命或许是天注定的,他没有留住父亲。一年后,他还是走了。
        他曾有意或无意回到桥上,一次,两次,去了很多次,有时是因为郁闷,有时路过。他带着无尽的伤感,却再也没看到熟悉的寒若。T恤、牛仔、单纯、素面朝天,清亮的眼睛、淡淡的笑意。他知道,她入了他的梦。他也知道,他不会忘了她。只是不知自己的窘境如何度过。他不能多想。
        治父亲的病,债台高筑,想想自己那悲伤的母亲。他觉得自己没有精力想什么儿女情长,工薪是一辈子也还不清债务的。他说服母亲,下了最大的决心,举债做了生意。他的运气算好,或者是他的努力他的真诚感动了上苍。做什么什么顺,一年多下来,就开始见了成绩,三年时间还清所有外债。只有婚事脱了下来。他常常会拿那个天桥上的女孩对比,没有谁比得上她。那个女孩是他的择偶标准。
        见到寒若算是个奇迹,在他的印象中,寒若还是那个女孩儿。喜欢牛仔、T恤的女孩。至少他一直当她女孩。
        寒若说他的身上有原野的气息,她喜欢。希军说她也是有气息的,或许是某种花香,他形容不出来,他更喜欢。
        寒若说那岂不是气味相投,可无论怎么说,气味相投不是什么好话。
        他说你怕么?我会与他和盘托出的,我会对他:我要娶寒若。
        希军知道寒若的为难。却分明看到彼此的身不由已。
        他说,我带你走,离开这里,他说,不想与另一个人分享你。她不语,其实她已经打定主意,她不会。她明白,第一次的错过,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他与她之间就算是水乳交融,也是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这段距离,拉开了彼此。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如果可能,即是飞蛾扑火。她有她的家庭,纵使放弃,也会背负更重的包伏,她会此生不得安生。如果跟了他,人生的缺口可能会更大,孩子会有不完整的家庭,很难想象孩子改口叫他爸爸,如果不叫爸爸,他会多尴尬。而另一个人会如何处理这样的事,他也不会同意离婚,即使离了,他也不会同意孩子给她,他们会打一场迟久战,最后两败俱伤。她不敢继续想象。她并没有那种魄力。
       她对他说,以他的实力他可以找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可是他说,如果想找,早找到了。
       有时候人面对梦想,总觉得虚无飘渺。实际上,只要你向前一步,一切都有可能。
       希军很焦急,他不想寒若久等,她会急的,也许会急跑了。
       一刻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车终于开始缓慢移动。车子疏散,他加足了马力。
        希军这期间打了个电话给寒若,告知他塞车。寒若内心安静的等他,久久不见,也有些急了。却是忍下来。半个钟头过去了,又过去了三十分钟,寒若有点把持不住了。正在这时他又打了电话过来,说,对不起,今天有事,不能来了。他挂了线。
        寒若呆了,泪水湿了她的视线。耍人有这么耍的么?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其实她一直没求什么,无论感情还是其它。就算见了也是一样。
       
(八)
        寒若心灰意冷,决意忘记,却有些不甘心。半个月后,再打他的电话,那边已经是空号。心底有种抽空了的茫然。
        三个月后,她收到了他的一封信,一笔钱,他说,是我,希军,我只能给你这些了。是我对不起你,一直是,那天塞车,家中突有急事,没来得及告诉你。事后想想也许是天意,情绪冷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冲动与幼稚,我不能去破坏你的家庭。你没有我,一样会快乐。忘了我吧。让我们拥一份可以用来追忆的爱情就够了。
        希军还想了另一版本:我其实有妻子,那天要见你时,被她发现了。你忘了我吧。他只所以选了前面的那段话,是因为,他不想让寒若对爱情失望。一点都不希望。只有相信爱情的人生者美好。
        如果在天桥上,踩到了他的脚,或许会有段可歌可泣的爱情,如果他的父亲不生病也许会成全段佳话。只是在经年后,由女儿戏剧般的踩了他的脚,才上演了一段人间短暂的相聚。
        或许怀念也是美好的。
        寒若永远也不会知道,希军在那次见她的途中,出了严重的车祸,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他用尽清醒时的最后力气,给寒若打了那个电话。待到伤愈,已物是人非。希军面部严重毁容。他永远不想让她见到他的恐怖面容。
        有人说韩国的整容技术很好,听说希军做了整容,只是再也找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希军也试着找过寒若,从她的面前走过,直直的看着她。想让她发现他。她也只是回了下首而已。晚间散步时,他会加入到她的队伍中来,希军看到的是和睦的三口之家。从他们的面前走过时,寒若,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希军试图回到桥上,偶尔看到她,她手牵着曼曼,阳光的笑着。他擦身而过,她闻到原野的气息,她好象用力的吸了吸。看了看他,不好意思的样子,浅笑。希军眼睁睁看着寒若牵着女儿的手,风样的飘过。
        有段话说:“你可以花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甚至一秒钟爱上一个人,却要用一辈子来忘了他或她。” 是谁不能忘记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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