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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见过一只小鸟，很漂亮的，浑身都是黄的，喜欢飞来飞去，可就是飞不高，很容易被捉住。我看着它被一小孩抓住了。它惊慌地叫，我很不忍心，就过去和小孩商量，能不能把它放了。那小孩疑惑地看着我说，为什么要放它。我说，你要是被人关起来了，你希望人家放你吗？小孩诡诘地笑了，他说，这是两回事，我要把小鸟放了，它还是会被别人抓住的，我为什么要放它呢。看着小孩跑掉，那只小鸟的命运会怎么样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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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闽西有一种混身黑白相间的鸟，叫死鬼鸟。这种鸟是不祥的鸟。每次这种鸟一出现，在谁家门前叫个不停，这家人就有可能要死人了。我们从小就害怕这种鸟。我爷爷死的前一天，一群死鬼鸟在我家门前的树上叫，怎么赶也赶不走。我奶奶就说，孩子，不要赶它们了，你爷爷要走了。第二天，我爷爷就去了。我不知道，死鬼鸟是不是阎王派来勾魂的使者，或者它身上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后来有个朋友告诉我,它能够闻到人身上腐朽的气息。我不知道死鬼鸟什么时候来到我面前,我等待着。

3

很久以前,发现过一只大鸟，叫不上什么名字，好象是鹰，又不像。那是在闽西的大山里，那时我在山是打柴.我看着它巨大的翅膀十分着迷。它缓慢地在我眼前的低空里飞着，我理解为它在天空中散步。我痴痴地望着它,跟着它走，不知道它要飞到那里去，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我出神地走着，跟着大鸟走着，希望自己也能够飞起来，希望自己也有那巨大的翅膀。可是，我走着走着就掉下了一个悬崖。好在那悬崖不高，只是摔断了腿。后来就没有看见过那样的大鸟。诱惑是多么的危险。也许当时我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只大鸟，那或者只是我的幻觉。

4

在我们老家，根说鸟屎掉在头上会长瘌痢头，而且是麻雀的屎。我们村庄里那个时候很多人长瘌痢头，得过这种病的人，头上都有一块一块光亮的疤痕，那些疤痕里一辈子都长不出头发来了。有一阵子，我对那些光亮的像镜子一样的疤痕十分迷恋，心想，自己的头上能够有多好。于是，我天天坐在一棵老樟树下等待鸟屎掉在我的头上，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我父亲以为我傻了，他经常用怪异的目光审视我。我不管那么多,还是坐在那棵树下，终于有一天，一泡鸟屎掉在了我的头上。我欣喜若狂.我想我终于可以长瘌痢头了，我几天都拒绝洗头.最后，我父亲恼怒了，强迫我洗了头。我是含着泪洗那个头的。我想我如果不洗那个头，我的头上一定会长出很多块镜子的，可惜……后来，我一直想，人追求美好不容易，追求丑陋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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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东南澳岛碰到卖贝壳的一个小姑娘，长得很黑，又瘦小，但是她的眼睛很亮。我和朋友李洪洋两人谈论她有多大.我说，她可能还没有读书，也就是5岁左右吧，李洪样的眼镜片后面的眼睛放了光，他说，你说的不对，她有八就岁了，上小学二年级左右。他还说，今天是星期天，她是帮她家里人在这里卖贝壳的.我们就去问她。我对她说，小妹妹，你是不是还没有上学呀？李洪洋也问：“小妹妹，你是不是上二年级了？”那小姑娘白了我们一眼，把头扭向了大海那一边，然后她说了一声：“两个傻鸟！我都上初中一年级了，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