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熱,坐著不動都要出一身汗,不知家裏會熱成什麼樣子,幸虧家裏有空調,他們會把它開著吧。小狗趴在潔白的瓷磚上,做著有骨頭的夢,一會突然睜開眼坐起來,豎起耳朵聽有人上樓梯的聲音,接著慌忙搖著尾巴跑向門口等候——原來是家裏人來了。
預報今天有雷雨,可是半空裏沒有一絲雲,遠遠看著有濃濃的水氣。空氣裏散發著鹹魚的味道,這是海濱的特色還是某家工廠在翻曬鹹魚,還有待證實。七月多了,日子好想過得很快,這星期沒咋地就快過完了。一天兩天,一星期兩星期,很有意思的日子,四年大學畢業後的第一個夏天,十七年來第一個沒有暑假的夏天,第一個不能回家度過的夏天。
夜是那樣寧靜,蚊子卻頗不寧靜,我不能扯個被子蓋上只留兩個鼻孔,儘管那樣蚊子無從下嘴,我也不捂痱子。這是北方典型的夏天,天氣炎熱,蚊子氾濫。幾年前,我去了趟餘台老家,農村傍晚納涼都坐在村口路邊上,路兩邊都是河,我就坐了一會,腿上胳膊上就中了幾針,回去吧,又停電,漆黑一片還熱。我不得不佩服那些生在農村長在農村的老人,他們受了多少這樣的苦,也許這對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上苦,他們面朝黃土背朝天,夏天在那樣毒的太陽下勞作,還得為家裏孩子上學結婚發愁。我們是幸運的。
在與蚊子和燥熱抗爭之中,我發現蚊子也不容易,聽說前來吸血的都是母蚊子,那不禁要問公蚊子在哪,大概蚊子社會還處於母系氏族,一家子全靠女同志來養活吧,這是我們人類比它們要發達的地方了。
夜還將寧靜下去,我在輾轉反側中久久不能合寐,在我還沒有結束這些胡思亂想之前,我還得繼續胡思亂想、浮想聯翩。當然,最欣喜莫過於我將於無聲處等待那一聲聲驚雷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