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会上,老胖公布了名单,里面有他。李默宇因为办了一期文学专栏,也名列其中。李默宇听到叶文秋要带卓琴去,嘴张的足以能吞掉整块蛋糕,调侃他到:“才认识多久?就这么亲密!你小子挺大胆的啊!”
“给咱们找个免费的导游不好吗?人家可是正儿八经青岛人!”
“得了吧你!青岛的来这?”
叶文秋不敢把卓琴的身世说出来,只瞪他:”你!好呀!到时候别找我!”
当他拿着两张船票找到卓琴时,她喜不自禁,痛快地答应了。那一刻,他觉得这个世界又重新恢复了希望和美好。
不是吗?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艘鹰海号客轮正在黄海上平稳地航行。他和卓琴站在甲板上欣赏海景。
七月的黄海是那么美!
有时,海面平静的像面镜子,暖暖海风吹到脸上,使人不由自主地呼吸海的气息,那扑面而来的气息像酒精一样流入每一根血管,渗入每一个器官,让人不禁沉醉。有时,海面凶险的却像古战场,水面上白沫飞溅,像是英雄的热血在空中泼洒,浪涛汹涌,天边的乌云像一个勇猛异常的骑兵团咆哮着袭来,霎时间,风云变色,大雨倾盆。
记得挪威基兰说过,世界上,最宏大的是海,最有耐心的也是海。如果说海是狡诈的,那可不正确,因为它从来不许诺什么。它那颗巨大的心,——在苦难的世界上,这是唯一健康的心,——既没有什么奢望,也没有什么留恋,总在平静而自由地跳动。
“你就像一片海洋,闪烁着无云天空蓝色的光芒;我是航行的风帆,缓缓沉浮找不到边岸。你就像一阵微风,轻轻柔柔地吹走我的烦忧;我是航行的风帆,路途遥远,却有风为伴…”
多亏卓琴是青岛人,带着旅行团省时又省钱地去每个景点,乐得老胖问叶文秋从哪找来那么好的导游。叶文秋满脸尴尬,卓琴则笑的前伏后仰。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五四广场。毕竟是夏夜,乘凉的人很多。音乐喷泉富有节奏地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万紫千红的霓虹灯互相映衬,把偌大一个广场装点的像节日里的盛装。这里一切都是生机勃勃,充满现代气息。
他俩毫不容易找个长椅坐下。
“好几年没来这了!变化真大!”她感叹到。
“是啊!你出去这么多年了,今天才回来!呵呵!高兴吧!”
“高兴!”她笑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谢谢!”
“嗨!谢什么!”
“我一个人不会回来,也不想回来!”说完,她低下头来。
“高兴些嘛!走!咱们去那边滑旱冰!”
虽然叶文秋拉着她滑旱冰,可自己实际上并不会滑,看卓琴划的姿势那么优美,只好乖乖地在一旁欣赏。
“来啊!”卓琴向他招手,“我教你啊!”
“不行!摔的太疼了!”他忙摇头。
“没事,我扶着你!”
他只好上去试试,一连摔了三个跟头,把她逗的捂着肚子笑。
“真不行了!摔死我了!唉!”他看着卓琴在地面上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后,摇摇头,自嘲似地说,“老了!老了!赶不上潮流了!“又引的卓琴大笑不止。
坐着休息的时候,一阵海风吹过来。卓琴的长发在风里飘动,把他看得发呆。
“看什么呢?”
“看美女!”
“美女?哪里?”
他歪歪头,答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哈哈!”
“啊!”卓琴打他一下,红着脸说,“你,原来这么坏!我可不是美女!”说着,低下头。
又一阵微风吹过,醉人的夏夜啊!
他伸出手,帮她捋头发,她的脸红的更厉害了。见她低头不说话,叶文秋顺势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搂入怀中。卓琴羞羞惭惭地问“你,你干吗?”
“要是咱们能这么坐一辈子,多好?一直坐到天荒地老,一直坐到海枯石烂!”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她眼角闪动着。
“你愿意吗?”
她低下头,低声说:“我,我?不!没有人会要我!我是个浪子!四处流浪的孩子!无家可归的孩子!”
“不是!我要!我永远要你!”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说出这些话来。
“永远?永远?”她眼眶噙着泪。
“是!永远!永远!永远一起生活!”
“永远一起生活!呜呜呜…”她的头埋进叶文秋的怀里,任他的手指抚摸着头发。
从青岛回来不久,编辑部的人都知道了他和卓琴的事,李默宇起哄说:“兄弟!什么时候请吃饭啊!”
他忙应付到:“下月生日,一定请!一定请!别忘了过来!”
“生日哪能算啊?是不是?”
“是啊!生日不算!”众人大嚷。
他见寡不敌众,忙夺路而逃。回去跟卓琴一说,惹的她也笑的不行。一边笑还一边问:“你生日,我能去吗?”
“当然!为什么不去?别人不去,你也得去。记住,千万别买太贵的礼物!”惹的卓琴又打他。
两颗几乎忘却爱的心如今彻底地敞开了。
生日那天,英子早早地到了,帮他做准备。小猫、李默宇和编辑部的老胖、小敏他们都陆续到了,只差卓琴。急的他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英子边安慰他边和小猫招呼客人。
英子说:“听说,小琴对你很好啊!你可要好好珍惜!”
他点头应到:“那是当然!”
“现在这个社会啊,能做到彼此相爱很难啊!”英子继续说:“要不歌里怎么那么唱,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的人情愿一身伤悲呢?所以,要珍惜!”
“当然!我会的!”他反问到:“你,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
“我?什么?”
“你别装傻!你那位啊!”叶文秋笑嘻嘻地说。
“嗨!我早呢!”
“还早?你……”他忙把嘴收住,差点把“女人四十豆腐渣”之类的话提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