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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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年的忙碌中,还是可以在邮箱里收到惊喜,比如稿费单,比如书。
今天接到上海三联笑妹妹的书,打开,惊喜,
这么知心,居然把刘瑜刚出的散文集给寄过来了,新鲜火辣,
知道我是她的粉丝,《送你一颗子弹》
想当年,当刘瑜还是Drunk Piano的时候,俺就开始粉她,可见没有粉错,
是值得粉的偶像。当年在豆瓣上还有一个粉丝组,叫罪犯的,可惜被解散了,我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
偶像最深刻的一句说,她觉得自己心灵一望无际,这句话别人说来有点吹牛,但我真心觉得她一望无际,有天才的人真没办法,可能拿了不足三分一的功力来写小说,已经写得这么好,这是什么样的一望无际呀,所以,《民主的细节》畅销是正常的,虽然我平时不看政论——而且我私下里觉得,小说有趣过政论。、
做为粉丝的幸福是,希望偶像将来有一天重新开始写小说。
当然,这愿望,短期内是看见不着了。
这是当当的链接:http://product.dangdang.com/product.aspx?product_id=20767133
前几天整理电脑的时候,找到一篇登在《希望》上的专访,虽然《希望》现在不行,不妨碍它当年也登过好的文章 ,爱过好的作者。这篇文章是我和nostalgiaMIX而成的。
刘瑜小档案:以笔名DrunkPiano在网上写作,生于1975年12月,1992年至1999年在中国人民大学就读。2000年出国,在哥伦比亚大学读博士,著有小说、随笔、政论发表于《芙蓉》、《希望》、《南风窗》等,2005年出版小说《那么,爱呢》。个人网页码www.drunkpiano.net
刘瑜,另一个名字,DrunkPiano,一个北美名动江湖的ID,曾经在《希望》上发表过小说《孤独得像颗星球》、《从头再来》,隔了两三年,依然还有熟悉不熟悉的朋友问我要这两个连载的全文看,奇特的写作风格与华丽的意象让人难以忘记,这异于常人的才华,如果没有意外,必然令她成为末来五年最出色的女性小说家。
刘瑜:遇见传说中DrunkPiano
文:GNC
怎么描述刘瑜呢?她的朋友nostalgia的慨括得很好:美女,政治学博士,前清华大学教师,哥伦比亚大学某学生宿舍楼长,广大文学女青年的崇拜对象。
在网上她写下的只言片语里,她是一个不嗜烟酒、爱听Tom Waits、常穿漂亮衣服上图书馆看书、经常做恶梦、刷着刷着牙就趴水池子上哭起来的愤青。
然而我面前的真刘瑜,带绿丝泰式围巾,一边一个银质大耳圈,头稍一摆动,亮亮的,荡来荡去,比照片上美, 廋,年轻,据她的师兄说当年人家可是人大的校花.她赶紧说不是.吃得很少,一份西米,半份沙律。非常温和谦让,从头笑到尾,完全找不到书里天神般的母仪天下的气质,小说里那些厉害的话是谁说的?
后来我看到她在博客中坦白“事实是,俺之所以在人前老是乐得跟个二百五似的,纯粹是因为经过比较,我发现,“傻笑”是最简洁、最经济、投入最低产出最高的一种表情。我之所以总是戴着这个表情四处晃,实在是因为懒。懒得自我表现,懒得自我暴露,懒得用更多的姿态把更多的人卷入自己的生活。“
这让我怀疑我见到的真刘瑜其实也是假的,智商太高的人都过于痛苦吧!无论对他人,还是对自己。
我们爱她,无非是爱她一笔标青的文字,那么也许,在文字里的她,在谈论文字的她,才是我们所要了解的刘瑜吧!
1《希望》: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呢?比较严格意义上的。
刘瑜: 严格意义上,98年左右吧,始终也只是一个断断续续的业余爱好而已。之前在大学的文学社,跟几个朋友写东西,自娱自乐,1997年一个朋友说,一个出版社想给一批大学生出书,让我正儿八经写点东西,98年夏天,就开始涂鸦了。
《希望》:说说你的经历?第一部自己认可的作品是什么?
刘瑜: 中学保送大学,大学保送研究生,在清华大学工作一年,然后出国直接去哥伦比亚大学读博士。1999年的时候,在《芙蓉》登了一篇"校园纪事", 然后一直忙出国,00-03年忙上课考试,到03年以后,才稍微有些空闲,猛地想起文学青年这回事来,之后写了几个小说,少量的随笔和诗歌。
《希望》: 记得2003年《孤独得象一颗星球》连载时,很多读者颇为惊艳。不过《从头再来》还有最新的《那么,爱呢》和《星球》好像迥然不同。
《希望》:是,非常不同的两个读者群,类似于喜欢new age的人和喜欢摇滚的人的不同。我写的几个小说,语言风格都截然不同,《孤独得象一颗星球》,完全是短句,语调灰暗,是在巷道里迷路的感觉。《那么,爱呢》,长句多,而且语言浓度高,是子弹笔直向前飞行的感觉,写的读的都会有点喘不过气来。这个,跟我的个性有关系,说得好听点,是丰富,难听点,是分裂。我觉得精神分裂让我获得了更多的精神自由,我是个对自由很贪婪的人。
《希望》: 你学的是政治学,和文学有关么?
刘瑜: 对,看你怎么理解政治。如果你把政治理解成一个人与人之间的权力关系,一切故事都有政治的痕迹,爱情故事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说,那些没有写出这种微妙权力关系的小说,无论它是平民文学,还是小资文学,都只能是二流的。当然,就算你对政治作狭义的理解,只把它和国家、民族、阶级、政党、统治关系等等联系起来,政治和文学仍然是非常相关的。那些看起来专注于“私人写作”的东西,都有它隐含的政治态度。沉默就是它的态度。所以我从来就认为象“身体写作”,上海宝贝之类的东西,是非常“政治保守”的一种写作,虽然看上去很“放荡”。
2《希望》:为什么会写小说?
刘瑜: 写小说使我的焦虑得到缓解,写作的过程能整理自己,象打扫房间一样。再有就是驾驭文字本身的快感,类似于开快车兜风的感觉。可能我是一个很激烈的人,写作满足我激烈地做一件事的愿望。
《希望》: 小说里有没有反映你的爱情观?
刘瑜: 确切地说,反映我对爱情的焦虑吧。我理想中的爱情盲目、绝对、相互毁灭,原子弹一样。事实上我觉得啊,真正的爱情是有害健康的,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你的快乐和痛苦都很多地取决于别人,所以也特别地脆弱。
《希望》: 可不管快乐还是痛苦都觉得是享受,都觉得值。
刘瑜: 觉得值是后来回忆中的感受,把它当文学素材时的感受,呵呵。经历痛苦本身的时候,还是觉得挺倒霉的。觉得自己好像手无寸铁地走在一个战场上,那么地脆弱。
《希望》:有些读者问你为什么不写温馨的纯情的爱情故事?
刘瑜 : 第一,我没见过多少纯情的爱情故事。第二,我喜欢残酷里面的力量。我觉得痛感是写作的爆发力所在。
《希望》: 读者觉得你太灰暗了,很受伤害。
刘瑜: 哈哈,这个问题有意思。感觉我捅了读者一刀,现在读者要让我付医药费。如果是指没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的话,那我的开导是: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其实吧,怎么说呢,我喜欢现实的坚硬,不喜欢童话的软绵绵。写作对我来说,也是不断试探自己对残酷、黑暗的东西忍受力限度的过程,所以在这个意义上,写作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极限运动”,有一种刺激性,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极限运动,所以别人要是不满意,我也理解。
《希望》: 有读者说,如果能够描写人在悲剧当中的抗争,在灰暗之中加入一点阳光和希望,这个作品会更好一些。
刘瑜: 可能吧,写作需要一种爆发力,而激发我写东西的那个“爆发力”,不是那种蓬勃向上的东西,而往往是令我触痛的东西。这个可以算是我的缺点,或者特点,但无论如何,一个写东西的人只能从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出发,而不是从他人的效果出发,否则要么写不出来,要么矫情。
3《希望》:《那么爱呢》讲的是什么故事?
刘瑜: 情节很简单,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在纽约的华人圈子里,一个萎缩男和一个势利女斗志斗勇的故事。
《希望》: 写的动机是什么?
刘瑜: 没什么动机。道听途说一些故事,然后受了刺激,然后就写了。
《希望》: 受了什么刺激?
刘瑜: 说得严重一点,就是爱的残酷吧。残酷倒不在于它怎么伤害人――毕竟,被爱伤害也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残酷在于爱情,而且为什么是爱情这样一个本该美好的东西,对人的怯懦、渺小、贪婪的暴露。这里面,有一种看起来龌龊但实际上挺苍凉的东西。
《希望》: 最喜欢的作家是?。
刘瑜: 我读小说很少,真的是令人惭愧的少。当然不完全怪我,很多东西写的惨不忍睹,读不下去。张爱玲和王晓波算写得不错的,张爱玲更精致,王晓波文笔一般,但是情绪总是很稳妥。读张爱玲的东西,一句也舍不得漏的感觉。这是她最特别的地方。别人的小说,你是在读故事。她的小说,你是在读文字。非常不同。
《希望》:你的小说的语言特色引起挺大的反响,有人说象钱钟书,你怎么看?
刘瑜: 钱钟书是大名人,我不喜欢跟大名人扯到一起抬举自己,或者说,我也没觉得跟大名人扯到一起就是抬举了自己。人家这样联想,大约是因为我的小说语言上比较诙谐,写的又都是些留洋的“loser intellectuals”。
《希望》:你那些无穷无尽的精当的比喻是哪里来的?不瞒你说,你那些比喻真的极其出色,让很多人(比如我这样的)十分沮丧。
刘瑜: 彻底放松的时候,声音、图像、记忆、动作、味觉、触觉,都会融会贯通。
《希望》: 以后会做职业作家吗?
刘瑜: 经济条件允许的话,可能会。职业作家听上去有点恐怖,叫自由撰稿人吧。总的来说,我既是个文青,也是个愤青,所以我的野心,始终是把二者结合起来,做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