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胡扯 |
好几天之前,楼下的华桥旧楼就有些异常。
大量木工出现,旧房子空了,小花园一片狼籍,开始以为是租出去了,后来贴出了安民告示,原来是要拍电视剧。
所有的东西都是木板做的,上面喷上东西,就成了石子围墙,树上挂上塑料叶子,就成了藤蔓,新式楼房外面包围了半截木板,喷一喷就成了旧式西关大屋,一个神奇的过程。
楼下的人们兴奋得窃窃私语,等啊等啊,等着拍戏。
晚上,终于开戏了,各色人等围在一旁,只有中间一块空出来给主角们说台词,只要拍的时候不出声,就行,间中有不相干的人骑车而过,而你在电视里见过的没有见过的人,都在那纷乱无比的一小块由塑料绳子围起来的地方站着蹲着说着笑着。
剧组还真像过去走江湖的戏班子。
他们职业性地制造着情绪激动的梦,而他们自己,却拖着沉重的身子,过着疲惫的生活。
穿着蓝花小上衣的江珊,列宁装,掐着点腰,黑色的裤子,清水挂面头,小坡跟鞋,朴素得认不出来,这是过把瘾里的杜梅么?那个穿桃花毛衣套装的女子,那个曾经在电影学院风云一时的大美女,是眼前这个素白的女人么?
她躺在蓝白条子的躺椅上,喝了几口助理递上来的茶,看前面人从摄影机摇壁上往下扔铁砖,问那扔砖头的师傅,这砖头有多重啊?“四五斤”另一个说“十几斤”再一人质疑“不会把,七八斤”工作人员热闹地讨论着。
她闭上眼睛,转头又问旁边的人,“几点了?”
九点。今天十二点能完。
怎么完得了,肯定完不了。
她拿过手机,擦了擦,发短信,发完短信,发了一阵愣,从助理包里拿了一包烟,细细的长长的浅绿的女士烟盒,是摩尔吧!
淡淡的烟雾腾起,她抬起头,盯着头上剧组挂起的灯,吸了一口,又面无表情地喷了出去。
前一篇:四十岁男人的卡拉OK
后一篇: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