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东关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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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小岗子的名字早已弃之不用了,取而代之的是西岗街、东关街等名称。可能因为这一带有有轨电车穿过,在东关街有一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说起这一带,人们都管它叫做“东关街”,叫常了,“东关街”就成了小岗子老街的代名词了。
外来户的孩子也同样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他们还不懂得生活的艰辛
如今的东关街,其规模已经不能和原来的小岗子比,但里面纵横交错的小街依旧如当年。从东往西走,纵向的分别是东关街、顺利街、东明街、生福街、西岗街、平和街、市场街、繁荣街和新开路;从南到北,横向的分别是宏济街、庆胜街、华胜街、大龙街、结合街;越过长江路,继续往北又有和平街、桃林街和鞍山路。穿过老街的有轨电车就行驶在长江路上,是长江路将老街一刀劈成了两半。说现在的老街已经不大,可以一横一纵两条街为例。大龙街是当年最热闹的一条街,店铺林立,一家挨着一家,可那天我好事专门在这条街上迈着大步量了量,从东到西不足300步,而作为小街的东关街不足80步。
东关街的房子大多是二层楼建筑,偶有三层或四五层的,都属中式房子。和传统中国房稍有不同的是,设计者为了体现他们的意志,在房檐、门角加了些许欧式建筑元素。这些楼房每栋都有个门洞,穿过门洞,是个不大的中式庭院,站在院内往上一瞅,好似我国皖南民宅的天井一般。每栋宅楼一楼人家门面都临街朝外,二楼的门则朝向院里,不论一楼或二楼,每家都有临街和朝院的两面窗户。每户房子均为三开间的居室方式,中间是灶屋,两旁是睡屋。庭院内各家的楼梯都在室外,或水泥梯板或木质梯阶,经岁月的磨划,现都已面目皆非了。踏楼梯走向二楼,可沿共用阳台检阅般地挨家挨户走到尽头,这时,谁家在干着什么营生便一目了然了。庭院内大家共用一个水龙头。水龙头设在“天井”下的院落中央,几步远是同样为共用的旱式厕所。不管冬天还是夏日,每天都可以看到院里的一派忙乱景象,特别是在夏天的早上,围着水龙头洗脸的、刷牙的、淘米洗菜的、接水做饭的、排队如厕的……好一幅大杂院的市井图:楼上,老大妈隔窗喊着“别洗掉太多的菜叶”,楼下应着 “知道啦……”;外边叫着“能不能快点,憋死我啦”,里边应着“急什么,还没完呢……”。突然,天边响起了炸雷,由远及近,雨急湍湍地下了起来,只一会儿,雨水灌了满院,灌没了通外的小道,灌满了厕所。太阳一出,庭院里便污水横流臭气熏天了。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里的老百姓就这么习惯地过着自己平常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周边竖起了高楼,人家“鸟枪换炮”了,他们不干了。他们也要住新楼,他们要住“电梯上下、水管在家、不出室外便有茅房”的新楼。说说容易做来难,东关街动迁喊了近二十年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性急的开始离它而走,有条件的,选处新房;没条件的,出外租房。这一走,像受了什么传染,几年间,绝大多数老住户纷纷离开这里,现在东关街坐地户已不足20%了。
今年76岁的冷大娘算是老街里的老户了,她从1952年来大连起就住在大龙街19号二楼上,而且一住50多年没挪窝。刚来时还觉得这里挺好,以后家口大了,老少三辈挤在30多平米的小房子里,冬天没有暖气,做饭没有煤气,房子又年久失修,墙皮直掉渣渣,真是不好过。为了省火,五冬六夏她都用自制的大铁壶,合伙与邻居一起在街头用捡来的小木块生火烧水,水开了,就提着二三十斤重的铁壶颤巍巍地迈上十七级台阶,把热水一壶壶灌进七八个暖瓶里,供80多岁患病的老伴使用。老人说,冬天还好过些,一到夏天,院里的厕所臭得难闻,招来的苍蝇扑脸,连门窗都打不开,让人闷得难受。现在有能耐的都走了,冷大娘做梦都想着有这一天。(三)
和现代都市里的孩子不一样,跳绳、扯皮筋、滚钢圈……是外来户孩子活动的主要内容
看着尽情玩耍的孩子,每天在老街上搀扶患脑血栓丈夫锻炼的女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穿过老街的有轨电车还保留着。2007年,政府重新维修改造这段道轨,使之更方便更耐用
在老街的电车道旁,摩托车与有轨电车争抢客源,但常常不能如愿
老街外来户谋生方式大多是做些小买卖,有时也为雇主打点零工。如给大蒜剥皮,剥一斤能得三毛五分钱加工费
起个大早,抓点海鲜,倒弄好了一天可以挣到50块
黄昏时分,这位中年人架上了烧烤炉子,盼着过往行人光顾他的烤肉生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