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星期后我又见到了军,忍不住继续问起她的女儿:“孩子在上海的工作顺利吗?”
军笑了:“她啊,笑逐颜开的回来,说给企业完成的策划案图片拍摄非常顺利,后来那个企业的女老板(赏识女儿的伯乐),让女儿帮她再拍一组个人的写真,并且又追加了2万元的费用。”
我继续崇拜:“那孩子是遇到伯乐了。”
军继续笑:“老板的写真全是胶片拍的,回家后没处理好,全都不能要了,女儿很难过,问我怎么处理,她说钱已经收了,却交不出东西,我让她自己努力,自己想办法解决,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已经完全沉不住气了:“那孩子是怎么解决的?”
“女儿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没白天没黑夜的创作,为那个老板画了一套写真,女儿说,她的样子,她的表情,她的形象已经印在自己的脑子里了,她用胶片表达不出的方式来表达,厚厚的一本画册,女儿自己设计,装订,甚至还有自己的小感悟。写真画册第一页,是一个前言,很有意思,全是整齐的黑疙瘩,极有形式感,像课堂里上交的一篇作文一样,意在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军在这一个星期里一直在悄悄的观察着女儿,看到女儿拿出来的东西后,军自己都很为女儿骄傲。“那老板接到写真后,感动极了,她说这是她人生中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感觉女儿是真正能够走进她内心的人......”
我已经深深的被军和她女儿的故事折服了。
军的一个朋友是出版社的主编,他的女儿和军的女儿一样大,平凡乖巧,考上了大学,人生路途平稳顺利,从来没有让爸爸妈妈操过什么心,大家在一起总会聊起两个孩子的不同,一次军拿着女儿在外地给她写的一封家书让主编朋友看,主编老泪纵横,他说,如果他的女儿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他情愿折寿10年......
一年后我又遇到了军,我们的话题依然是她的女儿,得知,女儿已被德国一所世界级的艺术学院摄影系录取,并且取得了丰厚的奖学金。我惊讶极了,问军,孩子是怎么考上的?
军依然淡然:“她在家自学德语,自己联系,查资料,递交作品,递交简历,她的学校已经是欧洲顶级的艺术学院的,女儿附中的同学最后大学很少有考上中央美院的,即使考上中央美院,德国的这所学校,也是很多中央美院孩子的终极梦想。”
我在军和她强大的女儿面前,好像除了崇拜就词穷了。以为故事暂时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岂料军话锋一转:“女儿,在德国的大学只上了一个学期,她去捷克旅游,又去到捷克某某艺术大学,见到了她最崇拜世界级导演的老师,这个老师自己就是世界顶级的摄影艺术家,于是回到德国,女儿就和我商量要退学,要去考捷克的艺术学院,要做那个老师的学生。这是我第一次对她的行为表示不支持,我对她说,女儿目前所取得的机会,是师哥师姐拼劲全力才得到的,不应该这么随意的放弃,女儿对我说,他们不敢于放弃,不仅是因为他们怯懦,而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真正想要什么。我只能对她说,自己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已经不再提问,而是等着军自己告诉我结果。
“她回到德国后,用一个月的时间编写简历,和递交作品,她又被捷克的艺术学院也录取了,这所学校是在欧洲甚至世界出名难考的艺术学院,女儿现在是学校历史里唯一的中国姑娘。”
故事到了这里只是暂时的结束,因为我知道这样的妈妈,这样的孩子,她们还会带给我们更多的不同,更多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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