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羡林先生去世后,有好多好多怀念的文章。其中让我感动的是唐师曾写的那那篇《季老不是我们想的“大师”》。这篇文章最让我感动的是季老那句“我是北大的教员,我叫季羡林”。
据唐师僧讲,季先生说这话是在80年代初。
《XX文摘》在东单附近开研讨会,先是一个社科院的先生站起来发言,说我是研究员,是高级知识分子,你们这本杂志好……轮到一个穿蓝中山装的老者站起来,谦逊地说,“我是北大的教员,我叫季羡林”……诺大的会场顿时哑然。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形,还是哑然。
季先生是知识分子。唐师僧的描述更细节“穿蓝中山装,别英雄钢笔,除了手上的欧米伽没什么特殊。白天出门上班,晚上推自行车进楼。温、良、恭、俭、让,像所有的北大老师那样和蔼可亲。”唐师僧还说季先生“就是那么一个千篇一律的普通知识分子。”
可以想象,那是个和蔼可亲低调谦逊的普通知识分子。
季先生去世的消息,人们的反应之强烈,出乎意料。于是就想,为什么会”出乎意料“呢?可见,这样普通的知识分子太少了。很多知识分子越来越不普通。
不普通表现在不再安心做教员,而是满足于抛头露面,街市亮相,写写畅销书,赚点人民币。另,有人登上百家讲坛秀口才,有人接受大师头衔面无惧色,有人跑到各种选秀现场秀才学……总之,越来越不普通的知识分子与别人并无不同,透着一个字——“俗”。因为这些俗人的俗事,让人们感慨:“知识分子?没什么……值得人们敬重的吧。”
但季先生不同。他单纯到开口就是“我是北大的教员,我叫季羡林”。
物以稀为贵,因为季先生那样普通知识分子太少了,于是,才让人怀念,让人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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