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儿子说“你比我还无聊”

边缘一蓝
　　

    今天是平安夜，儿子在傍晚的时候发来一条短信：短信是网上下载的，大家传来传去的那种。很长……
　　我回了短信：现在回来吗？若回来，能赶上平安夜，我们可以一起去过。
　　儿子回复：你比我还无聊……呵呵。
　　我当然知道他不可能回来，所以才这样说；儿子知道我在逗他，于是，才称我比他还无聊。晚上８点时，他又追来了一个电话，问：“你干嘛呢？”我回答：“正在逛街。”儿子：“我在寝室呢。”
　　儿子到大连念书后，我与他的联络方式有两个渠道，一是短信，二是QQ。儿子是我的QQ好友，如果我在网上，我们会聊一会。正经事聊完了，我说话就没啥正型了，开个小玩笑啥地。他也知道我说话的风格，也渐渐适应了。有时跟我也很随便，比如，平安夜，父子俩的短信就多了点幽默色彩。
　　不过，与儿子聊天时，也见他有特别正经的时候。一周前，他给我下命令：让我去代他看看他的老师老黄，说老师这段时间身体不好。
　　我立即爽快答应，说真的，我为他的行为而感动。毕业已经三个月了，依旧没有忘记高中班主任，这份感恩之心，我没有理由不尊重。
　　当我买了在堆水果出现在老黄面前时，老黄也很感动：“这孩子的心，可不像他长的那样，长的五大三粗的，心可够细的。”而且，我发现老黄在说这番话时，笑的很甜。想想，做老师，这也是一种欣慰吧。
　　想想，已经连续三年没有跟孩子一起过平安夜了。2007年的平安夜，孩子住校不能回来，晚上也是发了条短信：儿子短信来：本少爷因为不能在12点前赶到，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我回：谢谢少爷！2005年，儿子第一次夜不归宿，过了一个自己的平安夜——我在博客上是这样记载的——
    平安夜晚是周六，周六他要补课要到晚9点，因为考虑儿子难得休息，我干脆告诉他：如果想玩，补课可以不去了。他想了想：“我还是补完课才去玩。对于平安夜来说，晚9点相当于是下午呀。”这样的回答让人高兴，因为这正是我需要的答案。
    我处理完稿子回家时，孩子已经走了。估计今天补课的质量不会高，他会想着晚上玩，而且下课，他会飞下楼。
    即使我再冲动，我也决定不问儿子平安夜是怎么过的。其实，我完全可以想象，第一次放飞的鸟肯定是快乐的，他可以跟同学们一起疯玩，凭他的性格可能还会请同学们吃点什么，吃东西的时候，他们很可能还会骂骂学校，损损老师……这对他们来说，是个放松自己的方式。
    他一直喜欢MP3，但我给他带的那点钱，估计买不了，他还得找个机会缠着我买，这个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还想买双耐克足鞋，不知道今天商场会不会打个狠折，如果价钱合适，这小子兴许真能将鞋搬回来。搬回来就搬回来吧，其实，他日常的消费除了学习支出，还真没什么。
    他们会看电影吗？估计不会，因为他们舍不得难得的疯狂时刻；他们会跟别的孩子冲突吗？这我已经嘱咐过他了，应该不会。我想，在这疯狂的平安夜，他们能选择的就是漫无目的地逛，感受一个平安夜的气氛。圣诞节应该送给儿子一件礼物，但我给了他一份自由，也许他更喜欢这个礼物。
    儿子的平安夜，是个自由的，自我的、自主的晚上，我想，他会很快乐。其实，他快乐我就快乐。
　　博客清楚地记载着写这段文字的时间是2005年12月24日晚19时20分。
　　一切都像是发生在昨天，可儿子已经从一个高中生成长为一个大学生了。
　　那时，孩子玩疯了会忘记了爸爸；现在，他在寝室不能出去玩时，也想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