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墨的节目“社会能见度”今天讲的是在怒江上修个大坝来发电是否恰当的问题。节目中主张修坝的学者和反对修坝的环保人士轮番登场,在明着辩论的掩护下暗渡互相攻击之陈仓。
主张修坝的自然是说能提高当地人民的生活质量,从点蜡烛到用电,从草棚子搬进石头房子;环保人士当然很煽情地举出少数民族小姑娘在江里洗澡,周遭水面漂浮着红色的山茶花这样不知道出现几率有多大的画面来感慨唏嘘,大致意思就是:如果修了坝,哪去看这如诗如画?
这样的争执多起来之后我已经有点麻木了,那时候还对三峡是否应该修颇有主张,可后来发现在我这儿真理还真不是能越辩越明的,我经常自己跟自己辩,越辩越糊涂,越辩越乱。一方面吧,我觉得我是支持环保主义者的,对自然要敬畏一些嘛,不要动不动就搞啥“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可另外一方面吧,我又觉得,凭啥就因为你想看人家少数民族小姑娘在江里洗澡就拦着人家搬进房子里用淋浴啊,你咋知道她到底想在哪儿洗呢?环保人士可能会说,她永远不知道有淋浴这回事儿的话,她可能更快乐,因为欲望会使人苦闷的,这是一点不错的,但是但是,以这样的方式隔离他们与这个欲望的世界,这样人道吗?作为一个人权至上的人,我向来认为,这世界上最大的环境污染其实是------贫穷。所以啊,我想来想去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反正得有比我聪明多的人去决定,我着什么急啊。呵呵。
但是我还是被环保主义者的最后一句话震慑住了,曾子墨问她的理想是啥,她说,“我的理想就是,让自然恢复它的本来面目。” 天那,这是多么眩目,引人遐思,跃跃欲试但又绝无可能的理想啊!让自然恢复它的本来面目?除非有机器猫的时光隧道啊!而且而且,本来面目很可能是狰狞的吧?啥天崩地裂,洪水猛兽的。可能还是现在好点。很不幸的,我发现我对环保人士理想的反应充分证明了我不是个理想主义者,不但如此,我还缺少诗情画意。我原来是这样吗?我一直是这样吗?居然记不起来了,这真让人哀愁。
还是那句话,只谈风月,不谈风云。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