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灵照亮谜一般的虚幻与现实——墨未浓“雾里看画”之三十七【法国居斯塔夫·库尔贝《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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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灵照亮谜一般的虚幻与现实
——墨未浓“雾里看画”之三十七
【
法国居斯塔夫·库尔贝《画室》】
墨未浓
在我相信那么多人诡异的表情渐次在舞台上亮了起来之前,早应该关注一下右边帷幔半掩的宽阔之门的亮光了。那扇洞开的门散发着幽古之光,像一台上个世纪的幻灯机,细软的声响把一束慵懒的光投到了花纹粗粝的幕布之上。法国画家库尔贝就是这部老电影的放映者,他轻轻地旋转着一张拷贝,像旋转着一个现实的富含寓意的童话,把自己对人生和艺术的理解谜一般地投射在他的画布之上。
光到来的地方就有故事,光到来的地方就有未解之谜。在靠近那扇光源之门的右边,咫尺之遥,端坐着一位把书细读的男子,在整幅画面上他的位置之偏并没有打消我的关注,这个叫波德莱尔的诗人是十九世纪法国象征派诗歌的先驱人物,在他的代表作《恶之花》中有这样的吟哦:“那时,我的美人,请告诉它们,/那些吻吃你的蛆子,/旧爱虽已分解,可是,我已保存/爱的形姿和爱的神髓!”对于丑的近似于疯癫的爱无疑也是那个时代法国艺术届一部分艺术家的审美趋向,当然其中的深刻寓意也是不言自明的。库尔贝作为法国现实主义的绘画大师,在《画室》这幅人物达到三十多个的著名画作中,把虚实之景左揉右捏,上下贯通,而且丝毫不避嫌疑,把自己清晰地放在整幅画的中央。从光线的明暗可以毫不含糊地做出判断:库尔贝所处的画布左右,包括右边的裸女,包括左边的稚儿和他脚下的一只狸猫,就是这幅画的中心所在。库尔贝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把自己抽身而出,把看似明亮而显要的中心绘画结构有机地进行了分解,把观众的目光挪移到中心的两侧。一侧是现实之景,一侧是虚幻之景。
当然,在这幅画的观赏之暇,我们也不得不为库尔贝自我赏析、自我欣赏、自我追捧的强大自信所折服。这也许是他把一副风景画布立于中间,让一个裸女和孩童及右边的大多欣赏者目光直视他挥毫泼墨的缘故吧。只有泼德莱尔没有抬头去看他作画,如果你能诵读诗人的作品特别是《恶之花》的话,你就会明白,其实库尔贝的画作之意大多已经在波德莱尔的诗作里有所呈现了。也就是说,库尔贝的画作无非就是波德莱尔诗歌的一个镜像而已。所以,波德莱尔无需抬头,就已经明白一切了。
对于人物众多的画作我们没有必要面面俱到地去解析每一个人物,抓一二而概全足矣。如果我们按照光线的强弱来赏析的话,我倒忽然之间有一种感觉,好似有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正中库尔贝执笔的地方落下。瞬间之内,我们的眼光分成了两道,左边是人世间过往的虚幻之景,像一部老电影,在我们的眼前过了一遍;右边当然是现实的描摹了,我乐意把这一部分单独分裂开来去欣赏,想比库尔贝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他为什么把兴趣盎然进行涂抹的画板倾斜到这一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