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云在他的新书《一句顶一万句》中力图阐述一个道理:朋友是一个难以真正接近的假命题。这个发现还受到另外一个发现的有力支撑:是谎言而非真理伴随着人类终其一生。撒谎是明星们面对镜头时的日常行为,不过谎言总要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让我们来看看好莱坞明星们如何面对“什么是性感”的问题。
《时空骇客》的女主角Rachel
Bilson说,“自信。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她对自己有充分的信任,还有一双外观可爱却穿起来舒服的鞋子。”接下来的这位比Rachel说得更玄。饮誉歌坛的Fergie表示,“当你随意瞟上一眼某个东西时发现某种神秘感,究竟是什么呢?你渴望发现其中的奥秘。”
美国电视系列剧《实习医生》的男主角Eric
Dane坦诚多了:“它是一种柔软、神秘的东西,或许就是一个或两个酒窝以及漂亮的身体曲线,反正是能吸引我注意的东西。”解剖学揭示:男人是行为的动物,可见的东西对他们更有吸引力。所以男人好歹交待了一些可供循迹的信息——“酒窝”、“曲线”。“性感”一词何以在男女之间弄出了文野之分呢?
《美国国家地理》在一档题为“真实的科学”中借助大量的街头测试发现了其中的秘密。研究者在伦敦街头对过往行人做了路测,拿出一幅画有四个女人穿着连体比基尼的素描,四个女人之间从身材、身高、长相到着装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不过,结果显示,第三幅图得到的票数最多,这与研究者最初的实验结果吻合。秘密是这样的:当女人的腰围和臀围比例为7:10时,男人们会不自然地流出哈喇子。研究者由此总结出一个规律,男性的脑神经更容易受到视觉行为的影响,而女性则更多地留意人的性格和行为发生时的情景。由此出发,上述接受采访的三位好莱坞明星中最老实的当属Eric
Dane——“酒窝”、“曲线”的说法听起来更来自本能,而非某种囿于身份的矫饰。
作为最接近人类肌肤的时装,却因为要维护一个行业的尊严和体面,时装界的镜子有时不得不拒绝映照出消费者最真实的欲望。时装设计师Sanjay
Malhotra
就“供认不讳”:“无论你来自哪个民族,底线是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看起来很性感。”作为容易引发谎言的话题,性感还是不提为好。于是,一年两次的所谓时装发布会只好重复约定的游戏:复古风回潮,洛可可风格大行其道,红色成为主题色……。热闹、用过即忘、标高的价格、明星代言,这些毫无关联的东西恰恰在主宰时装的内涵,时装的内核即时尚却委实被摒弃了,或者说时尚被好事者和搅局者弄得莫衷一是。可可·香奈儿对时尚的表述至今余音未了:“时尚不是仅指服装而已,它还包括看不见的东西。新的时尚就像一阵风吹来,你可以感觉到它的来临,也能嗅得出来。时尚存在于空中、街头,它和观念、生活方式及各种变化都有密切关联。”这里“看不见”的东西在以视觉神经为主导的男人那里却是透明的,设计师们所附加在时装上的标签,诸如“高贵”、“神秘”、“经典”、“职场”,远远不如另一个词坦诚:“性感”。
如果说西方的时装界还偶尔能透露一些女性的本能意识的话,中国的时装界则是公开遮蔽性感的。可可·香奈儿女士的第一件创作服装是一种无束腹的不正式的宽松服装,选择的针织品、法兰绒,料子多半像英国学生或男性运动服饰。在众人眼里一点也不高雅、不合时宜的(见《香奈儿》,克塞·
梅德生著,月旦出版社股份有限公司出版)。不过,她设计的衣服卖得很快。后来评论家在谈及此现象时说,可可不过是想将女人的天性释放出来,她反对那种为高雅而束腰的剪裁。在当今时装舞台上,设计师尽管观念叠出,却仍然无法阻隔女性消费者性感度的真实要求——无论是胖人还是瘦人,模特还是寻常顾客。
西方奢侈品的广告多采用性感策略,到中国就彻底保守起来。



在中国,只有在内衣秀的时段才可以装模作样匆匆高谈阔论一下性感的命题。而可见的胸罩带、迷你裙、无上装、腰带等等就直接构成了中国时装界中对性感的单一诠释。问题的另一个方面是,西方的知名时装品牌一旦降临中国,任何含有性感要素的信息都要受到屏蔽。LV邀请莎朗·斯通、詹妮弗·洛佩兹拍摄了性感妖娆的广告片,而在国内的LV视觉片中“性感”元素从不得到鼓励,甚至连暗示也被禁忌。
当章子怡被美国《时代》杂志推选为“全球最性感的50位女性”,中国人只好抱以尴尬的微笑——不经意的嘲讽还是用力过猛的恭维?在一个连时装界都性感缺失的背景下去谈论某个女明星的性感度恐怕有些文不对题了。
也或许,能出产性感如cK品牌的美国人不过是提前畅想了一下中国人的开化和文明吧,我们暂且受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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