髣髴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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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瑞安文化自成一派诗 |
#侠道相逢#1239(温派武侠新诗勾沈5)
温派武侠新诗勾沈小引:
有的温迷希望我们能发一些我以前的武侠小说以外的作品上来,的确,有很多朋友除我武侠小说以外都比较少接触我其他的作品。这提议已很久也很多次了,但我一直并没有促之进行。在新的一年里,我已62,想想也该整理解一下旧的新诗了,就先发一首40年前(1974年)我念中学刚毕业时的诗“髣髴記”,那时仍在马来西亚。“髣髴記”,这糸列的作品也许日后评者所谓的“武侠诗”的始流之一。至于诗內“白衣”这意象,很多评者都牵强附会我是写某某某或谁谁谁,其实可能都不是,“白衣”我在70年时作品已多次出现,那是一个象征,一种投映,一系列文化和感情的情意结。匆匆40年,时光荏苒,岁月欢好,我还是那个“上京不为应考而为求看你倒影的书生”,只不过,不仅带剑,携书和家眷,如今,还带了点银両上路,一笑。
髣髴記
我走過大街小巷,看到
有人打鑼,有人賣唱
有大漢站在街的中央
喝着,呼嘯着,踢倒了
賣兿的老人,倒在地
捂看胸,吐着血,哀着眼
大漢揪着那老人,用拳打
用腳踢,一面返頭對那老人
最清最秀而最弱的女兒,裂嘴笑
街上的人,走避紛紛
走避到柱後窗內,偷偷張望
這是什麼王法------媽媽拉住我衣袖
姐姐催促我快逃------這是什麼世界
天下人,儘是逃!?
圍觀的究竟,有沒有人?
被打的會不會是,自己的爸爸?
我想衝上去,而我那麼小
那麼矮,且被人牽住絆住
又十五歲不到
驀地跳出一矮小精悍的青年
平地一聲雷,像破了天荒
已緾上那大漢:只見拳風腿影
驚而失措:那大漢
慌而心亂:那大漢
怎麼蒼蒼茫茫,天地間
竟伸來了一隻強而有力,管閒事的手?
然則嘩啦啦一聲拔出了鬼頭刀,那大漢
沒幾個回合青年已被撞倒
掙扎起身,又被打倒
最後掙扎仍是被踢倒
直到青年起不了身,大漢悻然而去
大家才再度圍上來------
人群才再度圍上來------
圍成一圓天空,碧而藍,在我頭上
天旋旋,地轉𨍭,我竟在
地上!而脚折傷,腕脫臼
受傷的人------竟------是------我------!?
我混身都在痛,卻仍緊緊
追問:那青年何處去了?
難道,凡逃避者終必
捱揍;難道,凡畏縮者
終必挺身;難道
我就是那挺身而出的青年人?
此時此刻,我才頓悟
自己不再覺得自己矮小
而且年不滿十五
只要拳為江湖
九死而不晚
雖傷而無悔
江湖由我而生
俠義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