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流一刀17 虎行雪地·鹤立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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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流一刀
第三关。
红楼内,行刑处。
所谓行刑的地方,就是把无辜善良的人,抓回来掏心挖肺、抽脂放血,以供达官贵人进补美颜的屠房。
罗老汉倒在血泊中,眼看不活了。
午夜菜刀张拿铁,遍体鳞伤,给重重粗粗的锁链綑绑在木枷上。
小罗莉软弱的倒在张拿铁身边、脚下,秀发凌乱,衰弱无力,奄奄一息。
屠房很宽,很大,分隔了很多铁笼子,里边关着的,不是已给肢解得残缺不全的受害者,就是已给折腾得不似人形的可怜人。楼上,开了一个天窗,大概是主持这儿的头头,就从上而下的俯瞰下来,像神在看祂的奴隶一般。
所以他一闯进来,剑尖上还滴着鲜血,这些受刑的人都很震动。
因为生起了一线希望。
生机。
有的人诧问:“这人是谁!”有的好心:“快走!”有人哀呼:“救我!”有人惊呼:“四爷,他是四爷,我们有救了。”
他长吸了一口气。
不为别的,只因樊笼前有两个人,一个人背着他,一个人向着他,正在下棋。
背向他的人,没有回头。向着他的人,他认得出来,是“虎行雪地梅花五”任劳。
遇上任劳这种人物,轻忽不得。
任劳好像这才发现了他,好像闲话家常的招呼:“你好。”
他点点头。
任劳伸出了手:“请问,捕爷来这儿,可有手令?有否文书?”
他摇摇头。
任劳长叹一声,徐徐起立,白发苍苍,枯瘦干瘪的他无奈的道:“看来,我就算要你放手不理,也无可能了,是不?”
他已不必回答。
任劳缓步走了近来,道:“我难以敌你。这样吧,我攻你三招,你接得下,还按照你搏斗的方式一样,只进不退,我这就走,至少,”他故意仰首望了望上边那口“天窗”,“我已尽力,可以交差了。”
一说完,他就动手。
任劳虎吼一声,虎步跃涧,上抓脸门,下扣腰际,虎爪青锋,虎虎生风。他还未反应,那一招已完全变了,变成双撞天门,二鬼拍门,猛击他左右太阳穴。
他就在任劳变招那一刹间,以手作剑,攻。任劳要拍到他,咽喉得先着掌剑,只好再次变招,守。守得这一招,已退了一步。他再进一步。任劳再虎吼一声,全身跃起,力压而下,半空腰劲一腾,全力扑击他上盘。他脸不改容,掌沿泛金,指尖发青,指剑往上戳出!任劳凭空一个翻身,落下消解,又退了三步。他再猱进,任劳突蹲身,十指紧缩,猛拿他腿下踝下各十二大穴,是谓“伏地虎”。他冷哼一声,一收腿,一抬足,刹瞬间踢出玉环鸳鸯步,任劳化攻为守,挡得一脚,如遭剑击,挡了个七八脚,虎爪震溃,虎口震裂,又退了五步,才勉强立足,喘息立起。
他说:“你已退了。”
“我败了。”任劳脸色灰白,但眼里发光:“可是他还没打。”
话未说完,只听罗小莉一声尖叫,还有一个本来背向他与任劳对弈的人,觑着他已因击退任劳进了十来步,此人已变成身处于他身后,倏然弹起,霍然出手,一招七式,三招廿一式,鹤啄展翅,已先后击中他背部要穴十三次,双手已闪电般压扣在他颈肩要害上。
他,中伏了。
背向他的、在他身后的人,正是任劳的师兄,“鹤立霜田竹叶三”,任怨。
(原刊于羊城晚报201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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