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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記憶:  露筋村 被运河女神庇佑的古老村庄

(2014-08-27 15: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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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产

旅游

   扬州地处水乡,到处河流湖泊纵横交错,京杭大运河似玉带,从中蜿蜒而过,散落其间的露筋娘娘庙是京杭大运河上唯一一个女神庙。随着大运河沿线的北京、扬州等8个省35个城市的大运河遗产正在整体申报世界遗产,露筋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古老渔村着实热闹了一阵子。

 

扬州記憶: <wbr> <wbr>露筋村 <wbr>被运河女神庇佑的古老村庄 

/朱红 摄影/清溪

 

    驱车从邵伯镇沿运河西堤北行三十里,在江都与高邮分界处,就能望到地处河西岸的露筋村。我们到达露筋村的时候,还有三天就是端午节,再有两天,为期三个月的长江扬州段禁捕期即将结束。站在渡口,就能看到对岸,有几十艘蓝色捕捞渔船正一字排开进港休整。

 

    头枕京杭大运河,背靠邵伯湖,建于湖河夹堤之上的露筋村,狭长绵延是它的地理风貌。省道与村庄隔河相望,宽约200多米的京杭大运河成了天然屏障,。作为一个四面环水的地方,进出村子必须弃车借助船只摆渡到对岸,村里唯一的一艘涂满绿色油漆的汽渡船正停靠在河岸边,上午每隔半个小时一班,下午摆渡的间隔在一个小时左右,显然是按照村民们出行习惯设定的。村民乘船免费,外人出入需要掏4块钱的返票价,这个价格倒也说得过去。

 

端午在即,仲夏时分的清晨,气温骤升,太阳晒在身上滚烫。在等待开船的时候,站在河岸,眯着眼睛打量对岸的露筋村。河堤之上栽种的树木稀松,树间隙处透露出的房屋看起来低矮随意。每个初来咋到的人,都会被“露筋村”这个名字所困惑,即便是在扬州,也鲜少有人知道这个隐匿于邵伯湖边的渔村!宁静的村庄背后,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名字?或许,寻找答案就是一个有趣的过程。

 

扬州記憶: <wbr> <wbr>露筋村 <wbr>被运河女神庇佑的古老村庄 

   露筋娘娘的传说

 

   迈步上渡船,刚站稳,船离岸,只需两分多钟就到达彼岸。拾阶而上就到堤坝之上,所谓堤坝与村相连,而整个渔村依地势而建,最高处是河堤坝处,随层层递减,石板路纵横交错,一直延伸到邵伯湖边,其间错落点缀着十多栋低矮平房,站在坝上,两百米开外就是邵伯湖,波光潋滟近在眼前。

 

   将近两米宽的堤坝路,显然是村子里的主要干道,沿着它往南走大约五、六十米的样子,在路西下方,是一座格局甚小的乡庙。有牌楼和祠堂两部分组成,牌楼上写有“露筋娘娘庙”的字样。正值五月,牌楼两边的台阶旁边种满了一人多高,俗称“端午花”的蜀葵,花开正艳,热情的粉红色花朵将粉饰一新的娘娘庙映衬着一派明亮。在牌楼的旁边还伫立有两块石碑,两只豆娘正挥舞着青绿色翅膀,围着石碑翩翩起舞。据说这块泛着青苔的石碑,是清光绪九年(1883)仲春,两江总督立的“甘泉县露筋镇贞女祠碑记”,而另一块石碑,只可惜岁月久远,上面的字迹已难以辨别。

 

露筋祠俗称露筋娘娘庙,与那些伫立在乡野中荒芜破败的乡庙相比,它的格局虽然逼仄,从香炉中香灰的堆积程度来判断,这里香火昌盛。走进只有十几平米大小的庙内,看到中央高悬一幅被玻璃画框仔细装裱过的水彩白描画,画中圆月、祥云之下,一位面相端庄的青年女子盘腿端坐,点点帆船桅杆在她身后若隐若现,女子左手微微上扬采用无畏印的指法,预示着救济众生的大慈心愿。

 扬州記憶: <wbr> <wbr>露筋村 <wbr>被运河女神庇佑的古老村庄

 

在画像旁边则伫立着一座露筋娘娘位的石碑,最奇特的莫过于在碑文上方雕刻有一只大蚊子,展翅欲飞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扑向猎物贪恋吸食血液。在庙内一角还专门悬挂了一幅“露筋祠的传说”。历经风吹,纸面泛黄发脆,不过字迹尚且清楚。

 

有关露筋地名的来历,早在唐代就有记载。最正统的要数,唐代段成式的著名笔记《酉阳杂俎》续集卷记载,他说:“相传江淮间有驿,俗呼露筋。尝有人醉止其处,一夕,白鸟姑嘬,血滴筋露而死。而据江德藻《聘北道记》的记载:自邵伯埭三十六里至鹿筋,梁先有逻。此处足白鸟,故老云:有鹿过此,一夕为蚊所食,至晓见筋,因以为名。”清袁枚《随园诗话》对此地名的由来做了归纳,虽不尽准确,但相对完备。露筋“说部书有四解,或云:鹿筋,梁地名也,有鹿为蚊所啮,露筋而死,故名。或云:路金者,人名也;五代时将军,战死于此,故名。或云:有远商二人,分金于此,一人忿争不已,一人悉以赠之,其人大惭,置金路上而去。后人义之,以其金为之立祠,故名路金,讹为露泾。所云“姑嫂避蚊者”,乃俗传一说耳”。

 

   然而,随着岁月流转,遥远的讹传已变得有鼻子有眼,故事的桥段越发惊心动魄,也充满了奇幻色彩,那只被蚊子吸食血液筋露而死的主角由鹿变成了人。

 

露筋村毗邻大运河,在唐代还是一处荒草滩。有一年,一个叫身处妙龄叫萧荷花的姑娘,与嫂嫂一道步行准备去高邮,到了荒草滩,正值盛夏,天色已晚,大雨滂沱,于是姑嫂准备找到地方避雨,发觉河堤旁有一个茅草棚,嫂嫂就去打听,茅草棚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单身男人。嫂嫂要求借宿,可对方也是生活窘迫,家中只有一张床,于是提出把床让给姑嫂二人睡,自己在棚子一角的地下铺张芦席将就一夜,不料,萧荷花姑娘性子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自己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么能睡在陌生男子家呢?坚持不肯投宿,嫂子也没辙儿,就由她去了。荷花姑娘独自在门外睡着了,孰料夏季麻蚊子肆虐,第二天嫂子推门看到她时,荷花姑娘早已停止了呼吸,只见她身上的每一根筋都像一条条蚯蚓般暴起,景象惨不忍睹,好好的一个姑娘,竟然被凶残的蚊子叮得血滴筋露而亡。

 

如今,这个版本的传说已经成了露筋祠地名成因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个,并被记载到清雍正《高邮州志》中。为了纪念这位将贞节看得比命重的萧荷花姑娘,后人就将当年的荒草滩起名“露筋”,并在大运河的西岸,建了一座露筋祠,立碑刻石,以昭后人。时有文人雅士路过此地,听说此事之后,还特地写诗凭吊。宋文学家欧阳修有《憎蚊诗》,其中有“伤哉露筋女,万劫仇不复”的句子,南宋学者祝穆的《方舆胜览》则有“旧传有女子夜过此,天阴蚊盛,有耕夫田舍在焉。其嫂止宿。女云:‘吾宁处死,不可失节。’遂以蚊死,其筋见焉。”宋代大书法家米沛特地写了《露筋之碑》,礼赞露筋女忠贞自守的节操。其中以清代大诗人王士祯《过露筋祠》诗“翠羽明珰尚俨然,湖云祠树碧于烟。行人系缆月初堕,门外野风开白莲”为绝唱。

 

    最值得一提的是康熙四十六年皇帝第六次南巡,曾入祠参观,并手书“节媛芳躅”匾额一方悬于祠中。乾隆皇帝南巡途经高邮时,也曾两次到过露筋祠,他是一个非常具有质疑精神的皇帝。在乾隆二十二年,写下:“蚋嘬何能致命亡 ,扑彖露处亦何妨。讹传自是因彰善,实录芳踪惜失唐。”随后,在乾隆四十九年,又写下:“蚊嘬安能致命亡,露筋事半属荒唐。

虽然事可风巾帼,善善何妨思欲长。”他认为啊,被小小的蚊子叮怎么可能要人命呢?

 

古时,露筋属于高邮管辖,解放初期,才归江都管辖。至于此地的蚊子之大和凶狠,宋《孙公谈圃》载高邮人孙升言:“泰州西溪多蚊子,使者按行,左右以艾烟烘之。有厅吏醉仆,为蚊子所啮而死”。范仲淹在任西溪盐监时有诗:“饱似樱桃重,饥如柳絮轻。但知从此去,不要问前程”,也是写蚊子的。西溪宋时归泰州,去露筋不远。此地蚊虫之甚,可见一斑。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解释了为什么所有关于露筋的传说最终多指向蚊虫的原因。

 

或许传说中对于蚊虫描述过于凶残的缘故,我们行走在露筋村时,生怕被这里的蚊子叮咬,然而,走访途中,只在邵伯湖岸边被一只蚊子轻搔一下,痒痛程度还能忍受,当即暗自庆幸,或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蚊子都躲到阴凉处歇息去了。

 

遥远的传说也赋予了露筋村浓厚的人文色彩。清万历年间吏部郎中孙宗彝曾著有“秦邮八景”诗八首,其中“露筋晓月”的佳话最为神奇。然而,对于这样的景致,著名作家汪曾祺有些不客气,他说“‘秦邮八景’中我最不感兴趣的是‘露筋晓月’,我认为这是对我的家乡的侮辱......这是哪个全无心肝的卫道之士编造出来的残酷惨厉的故事!这比‘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还要灭绝人性”。

 

在靠天吃饭、地理环境恶劣的地方,更容易诞生神灵,这种信仰源始于远古。生前有功于人,死后为神,这也是中国造神的准则。随着时间的推移,露筋村在一块河湖阻隔的小天地里,将露筋女从贞女塑造成为朝廷漕运和运河船民们的保护女神。据说,当时,船从露筋祠经过,船民和商贾以及旅客都要入庙拜祭,祈求平安,多有灵验。描述女神灵验最典型的例子,要数嘉庆二十年漕运大员陶澍押运空漕船回江南,运河忽冰冻受阻,陶澍乃入庙祭祷,第二天即冰化冻开,船只得以顺利南归。清漕运总督阮元曾用“隔岸近乡井,分风扶漕舟。庇民兼利运,神闸接湄洲”的诗句赞美露筋娘娘对这一带的子民庇护有加。

 

露筋祠庙虽小,影响却很大。从当地老人口中,晓得我们眼前看到的露筋祠非彼露筋祠。那个时候的露筋祠有九十九间半房,香火旺盛,但由于处于夹堤之上,夏秋涨水,经常受到洪水威胁,常有倾圮。到了明代、清代,恰好是露筋祠香火最旺的时候,在当时执政者的主持下,曾重建或重修多达三、四次。到了民国时期,露筋祠又多有倾圮,直到解放后,运河河堤的位置发生变动,露筋祠残存的遗址才被彻底拆除而湮没,而现在我们所看到的露筋祠是新盖的。 

 

    旧露筋祠宇已不复存在,恰逢大运河申遗,曾有人提议要在其原址上重新修建规模更大的露筋祠,与重建相比,露筋祠的文化遗存如碑刻和诗词遗文尚在,其中最出名的米芾《露筋庙石碑记》石刻原碑虽已不见,但明代文徵明弟子章表依据米芾的原刻拓本,至今还保留在泰州博物馆。而露筋祠的另外一些碑刻,如明正德年间的“露筋庙”碑、明嘉靖三十一年(1552)扬州府所立《露筋烈女传》碑、明万历二十四年(1596)扬州知府郭光复和江都知县张宁立的《重修露筋庙碑记》,都存留在江都区图书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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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大运河在时间长河里缓慢流淌,不管外面的世界多么变幻,露筋村的村民依旧保持着祭拜古老的习俗。每逢正月里出海捕捞刀鱼前,渔民们都会到露筋娘娘庙上一炷香,保佑平安、保佑这一年的收成。归来之后,又上香,心存感谢运河女神的庇佑。古老的习俗就这样在祖祖辈辈之间传递下去。

 

有意思的是,邵伯镇扬剧团正在酝酿自编自演扬剧《运河女神》。在他们看来,关于露筋娘娘的传说,古人留下了很多诗句、故事,到了我们这一代,不能断层,必须继续将这些故事流传下去,除了用诗句表达,还可以用地方戏剧的形式来传承。或许,不久再去露筋村时,就能看到舞台之上,扬州的草根艺人们正用当地人喜闻乐见的扬剧,讲述露筋女的传奇故事。或许,正是在这样一个夏日微风佛面的夜晚,摇着蒲扇赶蚊子看戏的场景,会让台下的观众联想起当年姑嫂避蚊时的不易与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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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传说笼罩的露筋村

 

恰逢菜籽收获季节,刚步入露筋村,就看到勤劳的村妇正占据堤坝构成的村主干道一侧,准备扬起手中盛有菜籽的簸箕,抖灰除尘,见我们要借道儿,谦和的老人连忙停下手中活儿,微笑的示意我们往前走。走在露筋村,不断有村民与我们主动打招呼,或许一大早儿来这里的外人不多,见到陌生面孔,路过的村民们会投以询问的目光,有些胆大点的会主动问: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粗略的与村民们交谈时,发现这里人讲话的口音大致分两种,一种是讲话没有卷舌音的高邮话,另一种则是讲话平铺直叙,声音有些发硬的山东话。整个村庄也是由露筋当地的原住民和来自山东的渔民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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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敦厚老实的渔民刘培刚师傅,今年整整六十岁,他们一家是最早一批来到露筋村安营扎寨的山东人。虽然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四十多年,刘师傅依旧乡音未改,操着浓重的山东官话为我们讲述自己一家来露筋村定居的经过。刘师傅的老家是在山东南部微山湖,世代都是靠打鱼为生。在这个以铁道游击队故乡著称的地方,贫困始终伴随刘师傅的爷爷,于是这位当家人决定带着家人驾船到安徽,想在那里谋个生路。然而,安徽的渔歌生活并不欢愉,转而在1964那一年,驾船路过邵伯露筋村时,觉得这里民风淳朴,物产丰富,又比家乡富饶,于是一家人就此在露筋村安了家。

 

旧时代的渔民大都在水面上漂泊,一家人以船为生,依水生存。时至今日,这种状况并未改变多少。对刘师傅而言,所谓家,其实就是避风港内停靠着一艘十多米长的渔船,这种甲板用水泥铸成的渔船上,大多固定停靠在岸边,上面装满了刘师傅的全部身家。走进去船舱,里面有大柴锅灶,还通了电和自来水,冰箱、彩电、空调等这些城里人家最常见的电器,也都应有尽有。整个船舱除了格局略微狭小之外,分布其余的和陆地上的房屋别无二致。作为最早到此的渔民,刘师傅除了拥有一艘大渔船外,还有三艘小船。

 

在以儒家文化为核心的山东文化中,山东人特别迷恋家乡。在山东有句话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个本来萍水相逢的人,只要一说是老乡,就会顿时去掉戒心而无话不谈。而这种地域特征,也出现在刘师傅身上。他指着与自家并成一排的渔船说:这些渔民与自己家都沾亲带故,旁边这艘船上住着弟弟一家,而弟弟家旁边的那条船,又住着弟弟的儿子一家。就这样提亲携故,四十年间,在露筋村定居的山东人,已经由最初刘师傅一家聚集出十六户人家。每逢聚会,男女老少四五十人济济一堂,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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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筋村是个小渔村,在村里像刘师傅这样靠天吃饭的渔民,还有一百多家。他们当中,绝大多数都有远洋捕捞证。由于这些年,渔业资源日渐枯竭,刀鱼难捕,为占据好的捕捞位置,渔民们离家出海的日子越来越提前。今年正逢正月初八,当人们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他们则要驾着船,在露筋娘娘庙上过香之后,辞别父母和孩子,开船沿着长江到上海崇明岛捕捞刀鱼、鲥鱼,这一走就是三个月。驾船出海的大多是夫妻或父子,昼夜打鱼的日子寂寞而枯燥。然而最让令他们心痛的是,今年第二次刀鱼捕捞量仅为去年同期的三成,刀鱼减产已成事实。收购价虽然迅速上升,大刀收购价每斤5000元左右,每斤中刀1000-1300元,小刀在每斤200元左右,但有价无市。

 

临近端午,刀鱼捕捞已经进入尾声,出海的渔民也趁着邵伯湖捕捞即将解禁陆续返乡。当大家聚在一起聊起今年的刀鱼收入时,都叫苦不迭。年逾40岁的谢师傅今年只收获几万元,他说自己还算是好的,最起码保本了。像刘师傅弟弟的儿子一家,这次出海也没挣到钱,花四十多万买的船,都是借的钱,指望这次能多捕捞点,不成想欠了一屁股债还是没法还。一说起这个,他就唉声叹气。只有三十来岁的小刘师傅说:现在打鱼根本不挣钱,自己又没有一技之长,没办法上岸找工作……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上岸买房子,能陪孩子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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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时养殖、忙时捕鱼。好在渔民们不单纯依靠捕捞刀鱼获取收入,每家每户在邵伯湖内还养殖虾蟹,一年下来还能收入四五万元。

 

史书上记载的邵伯湖是“东望露筋祠岸,风帆渔棹,往来不绝。”古代邵伯湖区的热闹延续至今。我们到达露筋村时,还有两天,长达三个月的禁捕期即将结束,之后渔船可以出入邵伯湖捕捞银鱼或湖虾。对于即将进入捕捞季的日子,渔民们开始摩拳擦掌。想必到了这一天,宽阔的湖面上又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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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民们的吃喝

 

    作为北方人,对江南渔民的吃喝显然很陌生,正因如此,在露筋村寻访的过程,遇到美食时,才会有处处惊喜的感觉。在这里,被视为长江三鲜,人间珍品的刀鱼,只不过是儿子从海上捕捞归来捎回来孝顺爹妈的礼物。几千元一斤的刀鱼在渔妇的厨房,被随意斩成几截与咸菜红烧,而被城里人视为鲜物的鳜鱼、白鱼,就像小姐被罚摘去罗裙珠饰,与一群不知名的小杂鱼混搭在一起,加上一把干的红辣椒,在酱油和糖的滋润下,欢欢喜喜成了渔民们下酒菜。

    

    结束了对渔民刘培刚采访时,我特地看了他家厨房,虽然厨房是在渔船上,却支起了乡下灶间特有的大柴锅,唯一与扬州乡下不同的是,大柴锅的锅盖是用木头做的,上面被刘师傅的老伴细心的缝了一个布锅盖垫。花布的式样和粗大的针线角,忽然令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吕梁电影,里面经常有善良、勤劳、节俭的山东大娘缝被子的场景。刘师傅解释说,在锅盖上捂布垫,就是怕夏天太阳太毒,直晒灶台时,把木头锅盖给晒裂了。这天刘师傅家的午饭是腌臭鳜鱼、红烧鲫鱼和昂丝鱼汤。尽管,他一再挽留,我们还是出于礼貌拒绝了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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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正常的午饭时间相比,露筋村渔民吃午饭时间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大概十点半的样子,堤坝上卖熟食的老鹅摊子前,就已经买卖不断,而11点刚过,路过一些人家门口,看到主人已经呼朋唤友安坐妥当,金黄酥脆的油炸花生米、油润润的盐水老鹅、色泽乌沉的洋葱炒猪肝、颤微微的鹅血豆腐,当然,最多的还是用各类鱼烹制成的菜肴,不过手法单一,大多以红烧为主。此时,吃喝只是一场相聚的理由,更多的是这些刚从崇明岛归来的渔民,要急于和朋友一起分享自己的见闻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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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的吃喝总是在热热闹闹中进行,相比较而言,露筋村里的那些老人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自己的习惯过日子。他们会把捕捞上来,没有来得及卖掉的虾子,摆在竹筐里,放在阳光下暴晒,制成虾干,以备青黄不接时,慢慢享用。也会在秋天时划条船,慢悠悠在邵伯湖上打捞贴在水面生长的野菱角。回家后,逐一摘下,借着秋老虎的威风,将菱角晒干,到了第二年的初夏某个上午,手持一把菜刀,将风干之后的菱角劈开,剥出已经变得硬邦邦颜色发灰的菱角米,丢几粒在锅里,撒一把米,煮成菱角粥,让菱角的清香占据口腔,也为夏天的餐桌增添几分秋天的滋味。

 

露筋村虽然通了自来水,但用水却不大畅快。村头贴得布告上说:各位用户每天的用水时间,早上的5点半至中午12点半,下午4点到6点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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