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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要把散文写成段子

(2016-01-14 10:3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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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

轩辕在天

小寒一过年味就近了,街上到处都是各种商品的年底打折,有些心急的商家甚至已经打出了“清仓,回家”的牌子,门口放个喇叭,吹吹打打,弄得人心痒痒。更有穿着旗袍的迎宾美女,在商店门口对人微笑,窈窕身材,让君子忍不住去点赞。

我有很多时间都是在这个城市的各种橱窗前闲逛。林豆豆去读大学以后,属于我的,就是这么多大把大把的悠闲时光。我在这个城市熙熙攘攘的街上晃着肩膀走路,路边橱窗里的模特们根本就不会知道,正与她们擦肩而过的是本条街道上最牛逼的诗人。

 

在微信里,经常看到那些早起送孩子读书的家长们抒发诗意的生活,比如莫小楼发图,说“早上六点,空荡荡的街。”我能理解他努力把兵荒马乱的日子过成诗人一样的想法,那样的苦日子我刚刚熬过来。我想象着天色未亮的六点的街道,轩辕在天,蜿蜒如龙,而勤奋早起的莫小楼在清冷的街上,走着走着就走成了一团模糊的黑影,心里就不禁快乐起来。

林豆豆离家读书以后,我就告别了起早摸黑的日子。刚开始的时候,林豆豆怕我寂寞,还时不时在微信里表示关心,我基本都是回复在跑步呢,在看书呢。——林豆豆收到如此健康生活方式的回复就点赞,如果恰好是在追剧,也会受到鄙视。后来因为我的回复太高冷,关心的问候就越来越少了。再后来,信息就没了,如失联的卫星消失在茫茫的外太空,只有到了月底才会发回来微弱的信号:生活费,生活费……

——最后一句关于生活费的段子,是林豆豆发给我的,我想她是因为用我的信用卡去淘宝,钱用着不安心,发个段子用来自嘲。

 

元旦的前天傍晚,林豆豆给我发信息打探说:你一人在家吃饭,真是可怜。我回答是的,你妈约闺蜜去吃海鲜大餐,并不带我。本来是寻求安慰的,林豆豆却没有了消息,我只好泡了茶,打开电视等着追《芈月传》。

八点半的时候,豆妈回家来,因为自己去吃过了大餐,心中亏欠,回家以后就对我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这时候门铃就响了。

电视里芈月正在逃亡的路上,追兵的铁骑扬起灰尘。我和豆妈互相望了一眼,都挨着不想自己去开门,这时门外响起“咣咣”的砸门声,像是燕国的大兵忽地追到了我的家门口。豆妈于是慌慌张张地跑去开门,然后门口就响起一片惊叫来。我跑出房间一探头,就见林豆豆一身风雪的扑进了家门。一身风雪是夸张的比喻,卫星回家的惊喜时刻,你要允许一个诗人的矫情说法。我说不是元旦不回的吗,我帮着林豆豆卸载下长长的围巾关心的问她,我说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林豆豆说,我早就回了,滴滴打车。但是妈妈不在家,我得给你们一个统一的惊喜。这个臭丫头竟然就躲在小区门口的店里,直到看到她的妈妈回家,才拖着箱子来敲门。

因为第二天要去扬州,我心中亏欠,就说要么我晚一天走吧,明天陪你去看电影。林豆豆反而安慰我说,没事,我回家事情可多着呢,明天我要跟同学见面,没空让你陪我。

 

所以我在扬州的时候,就收到林豆豆的礼物——是在网上预定的两张《老炮儿》的电影票。《老炮儿》刚开演的时候,我因为在朋友圈发表批评冯小刚的言论,被林豆豆发现,她问我老爸你看过这电影吗?我说没看,省钱呢。林豆豆惊讶地说,没看过电影你就敢把人批评的一无是处,真是服你。

钩子大约是刚看过电影,在评论里显摆说:老林你真该去看一下,你身上就有老炮儿的影子。我就呸了一声,我哪里长了一口龅牙出来了?

 

林豆豆在家以“小公举”自诩,待她离家以后,嬷嬷豆妈就主动升级为“老公举”,一副油瓶倒了也不扶的范儿。手机里有两张电影票,就想约了豆妈去外面吃晚饭,然后晚饭后去看电影。豆妈下班回来,见家里锅冷瓢净,就生气了。一言不发,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蒙头睡了。晚八点的时候,我一个人去电影院。林豆豆发来消息,问你们到影院了吗?我可不能告诉她她的妈妈正犯公主病,怎么也叫不应。我回答说到了到了,电影就开场了。

我得承认我前面对老炮儿的言论是过激的,这部电影其实就是讲一个父亲的故事。一个落魄的父亲,一个拿着劲生活着的男人。不要对他要求太多。六爷的儿子半年没回来了,老三替六爷担心,六爷对三说:没事,这小子自己在外面混不下去自然就会回来的。这是一个父亲的笃定。——只要家在,只要他守着这个家。我就想起林豆豆跳跃着进到家门的那一刻。

是哪一年了,我也这样兴冲冲地撞进家门,对着母亲喊:我回来啦!而母亲也是惊喜的不知所措,一会捏捏我的胳膊一会拍拍我的背,我想,这天下的父母心该都是一样的。而豆妈对此的评论却说,林豆豆,你真是随你的父亲。

 

周末和唐斩去泡澡堂子。在休息大厅里,墙壁上两台电视一台节目放着拳击,另一台,正在播放《安娜.卡列尼娜》。我们躺下的时候,安娜正站在开满野花的山坡上等待她的爱人,风吹起她的裙裾与长发,那么美好。而此时,长着小胡子的骑兵团军官沃伦斯基正向她走来。这是一个看过很多遍的电影,我对唐斩说,我讨厌沃伦的小胡子,特别是他与安娜接吻的时候,真是应该改名叫沃伦恶心斯基。

唐斩撇撇嘴说,俄国人。他把头转向另一边,看,拳击。

拳击台上,一个黑人和白人混战在一起,黑人明显占了上风,一个右勾拳接着一个左勾拳,一下一下的砸过去。这多么像我们,与生活对垒的我们,有时候打人,但更多的时候我们是那个被动挨打的家伙,血流满面,苦苦支撑。我说,我不喜欢拳击,野蛮人的运动。

两人因为审美产生分歧,于是无话。我挪动了一下身躯,找了个最舒服的躺姿,看着安娜跳上马车,准备私奔。

 

电视里的最后,安娜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卡列宁握着安娜的手,而那个令人讨厌的小胡子低垂着头坐在一边。这时候休息大厅里忽然涌进了一群人,喧哗着,我听不清安娜在跟卡列宁说什么。只是我知道,这个时候安娜是要死了。世界太龌龊,容不下这么美好的人。我悄悄擦一下眼睛,怕唐斩说我矫情,转头过去,旁边的这个毫无审美感的胖子却已经起了微微的鼾声。

我拍了拍他说,嗨!英雄,醒醒,拳赛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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