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不展眉
(2012-03-30 11:4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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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前些日子编排莫小楼终遭报应,一进入三月就陷于失语状态。这种情况在我博客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我必须在三月的最后一天写点文字出来,以证明我是写博客队伍里打不垮拖不死的铁军。
这个将要过去的三月,总是阴晴不定,一会就下雨一会就下雨,像个爱哭的孩子。我北方的表妹央央打小就喜欢雨天,她总是会说:呀,江南的雨天我真是太喜欢了。我切一声,让你来试试二十几天不出太阳的日子,看你不发霉才怪。我这样一说她倏的一下就没了,好像电脑这边的我长出绿毛来一样。
好在月底的几天,太阳终于还是给了一点面子,太阳一出,憋屈了太久的春天就扑啦啦就开了,英溪河边的柳树一夜泛青,照见春江水绿。远远望过去,河边的花树一片繁华。
这条叫英溪的河从莫干山麓一路下来,横穿我的这个城市,河水上游曾经遍植桃花。我都忘记了,是哪一年春天?你们来看我。我带着林子和小闲们去河边看柳,误把梅花做桃花,被嘲笑半天。
我的哥哥杨振华出了一本书,叫做《江南赋》。春节以后我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但这本书却是闻名,微博里我看到很多人在得瑟到手的《江南赋》。得瑟这本书的当然是美女据多,我见了就撇了一下嘴说,杨振华可是我哥。因为这句话立刻就受到崇拜。
作为多年的兄弟,我觉得替他接受一下美女的崇拜也是应该心安理得。我非常够意思的对美女们说,谁要书我去替你们讨。刚好柯平就来了,杨兄叫我去陪诗人喝酒,我说那顺便给我带几本书来,有美女要呢。
诗人柯平是个有着络腮胡子的胖子,上个世纪80年代是诗人最好的年代,刚好被他赶上。吃酒的时候,我的兄弟沧海说,那时候他去听柯教授讲课,柯平坐在一把藤椅上,是五四时期教授的范,侃侃而谈口吐白沫神采飞扬。柯平说他那时候坐着船来我们这里的古镇看诗友,诗友等在岸上,手拿《诗刊》做接头暗号。
船在岁月里行进的那么慢,诗人站在船头眺望。
诗人还说,那时候他在小镇上的巷口遇到丁香,美人赠他玫瑰花。
你看,关于岁月,每个人的记忆是那么不同,你说忘就忘了,我却帮你记住了那么多。就如同胡之胡额头上的褶子,每一根褶子里面都盛满了故事。我相信岁月的这些褶子全都长成了琴弦的模样,咣咣地一弹,满地忧伤,让我不展眉。
莫小楼在微博里艾特我说:那些跟你暧昧过的、没跟你肌肤之亲的、颇有姿色和气质的异性,忘记吧。那些你幻想过的、想象中美好的、完全不了解的异性,忘记吧。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伤害过你的、路过的、当年的异性,忘记吧。——你不是上帝,也不是天使,只是路人。
——我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莫小楼被人恶搞,许配了若干人家都不成功,想必是郁闷坏了。我带着天使站在云端,看他人间乱热闹。
唯将黑夜长开眼。这个春天里,我远远地看见莫小楼说的路人,一匍一匐,转经幡转佛塔。
也许,所谓相逢或别离,就是烟花三月里,放翁老爷子远远地望见沈园,涕泪满襟。是东坡哥哥站在短松冈,月光照在寂寥的大地上。又或者是当时翻墙去见莺莺的元稹,夜夜不展眉,花落人独立。
诗人在这个三月那么忧伤,而我的春天是如此美好。
望见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