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楼老早就在博客里说秋天天凉天凉好个秋，他说秋风薄凉，一枕幽梦。但我这里秋风却一直不肯来，仿佛是配合莫小楼来气我一样。于是夏日长长，无心写字。

 

好在最近两天，傍晚时分都有雨。我有一个同事特别喜欢洗车，于是该老兄每天都忿忿不平，觉得受到了作弄。

新闻里说，这雨是因为台风过境，因为台风，山里的路都被冲毁了。台风过后，天净水长，这秋天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父亲和母亲的生日都在秋天，两人的生日隔了七天。一进秋天，我就动了回家的心思。离家这么些年，陪父母过生日的日子屈指可数。

暑假的时候，我说带豆豆回家，母亲高兴的打扫庭院，翻洗床铺，但是豆妈给豆豆报了补习班，我说那等补习班结束了再回去吧。等补习班结束了，我赶上有事，就说那等你们生日我一定回来。

 

打电话那天，姐姐刚刚搬到城里的房子里去住。母亲说，你看你们兄弟不在家，现在你姐姐也搬走了，小小豆豆和芝麻都不在，心里空荡荡的。我听出来了，电话里的母亲，有无边的寂寞。

我说这个秋天我一定回来。

 

今天就是父亲的生日了，我却没有回去。

中午的时候，我打电话回家。我是算好的时间，这个时候菜已上桌，酒已温好，正是高朋满座少一人的时候。果然是母亲接了电话，我得意的问：菜是不是已经做好了？都是谁在呀？父亲呢？快快过来，我要祝他生日快乐。

母亲说：你父亲在葡萄架下面和你三舅二姑喝酒呢，一会我告诉他。

 

我能听到葡萄树的叶子在唱歌，那些笑语喧哗。

院子里的那棵葡萄树，还是我当兵走的那一年父亲种的。它每年都长大一些，现在都已经长的跟豆豆的小胳膊一样粗了。我相信葡萄树也是有年轮的，就像我的乡愁。葡萄树的乡愁在藤上，我的褶子在额头，它们一起爬啊爬。

那棵葡萄树，每次过年我回家，它却从来不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