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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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年兄弟在狗肉也曾上席来情感 |
解释一下,在山东语系里,二大爷绝对是个褒义词。爷,和北京人的爷还是有所区别的。大家都读过《木兰辞》,里面的“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二大爷是有所指的,是说比父亲大但又大不了多少的人物,该人物最主要的特点就是一个“二”。
在我经过的岁月里,二大爷绝对是一个让人尊重的人物。如果说“爷”是一本正经的,二大爷就可爱了许多,他可以带我们下河摸鱼,上树抓鸟,是没大没小的人物代表。如果出了事情,所有的责骂,这个二大爷必定是要一肩挑的,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冤大头。
谁不喜欢冤大头呢,反正我喜欢。
打小时候,我就有个二大爷。二大爷有个外号,叫做“篓子”。
篓子就是一种用荆条编成的筐,有眼,有提手,可以用来装东西。类似南方人说的竹篮。这种物件是很粗糙的,只能用来盛不精细的东西。最形象的比喻就是大话篓子,我这样一说你就明白了。
二大爷虽然喜欢吹牛,但对我极好,视同己出。我当兵走的那年,二大爷叫果果来叫我去吃饭。果果是二大爷的儿子。为了庆祝我去当兵,二大爷杀了一条狗。
那是我第一次正经的上席喝酒。虽然说“狗肉不上席”,但因为是二大爷请客,就没有那么多讲究,酒席之间就有了英雄不问出处的豪迈。我们爷三个,啃着狗肉,大碗喝酒。因为那一场狗肉酒席,以后我走南闯北,男人的底气十足。
那是1989年初春的事了。那年的春天寒风凛冽,但饱食了一顿狗肉之后,我浑身热血沸腾,壮士从此一去不回头。那个岁月里,二大爷是唯一肯为我杀一条狗来送行的人,为此我满怀感激。以后我每次回家,都要专程去看望二大爷,抽空和他喝上两盅。
今年正月初二的晚上,果果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干什么。那个时候我和堂兄刚喝完一场大酒,于是我们两个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地跑到果果家。上了大炕,我就叫拿酒来拿酒来。果果的媳妇贤惠善良,赶紧的泡茶备酒。
酒是啤酒,易拉罐的青岛啤酒。实在是没有什么味道,一点也不符合我们的心情。彼时夜色已深,万籁俱寂。只有我们所在的房子里喧哗闹腾。果果家养的狗终于忍耐不住,声声犬吠,以示警告。
犬吠的闹心,果果就怒了,下了炕汲着鞋,想去和狗讲讲道理,让它停下来。我一时玩心大起,拉住了果果:“干嘛呢,大半夜的,杀什么狗。”堂兄也跟着起哄,“杀狗杀狗,今晚狗肉下酒,喝到天亮。”
果果果然就有些动心,迟疑地说:就是杀狗太麻烦了,等狗肉好了,天也亮了。果果媳妇在一边愠怒:一群疯子,要下酒菜,我再去做了就是。
果果的女儿叫做慧慧,在一边非常崇拜地问我:二大爷,你吃过狗肉?
我说,那是。当年你二大爷可是厉害的很。
时光流转,酒一上头,我仿佛看到了那个青涩的少年,大碗喝酒的模样。如今少年成了二大爷了。一声叹息,我说,闺女,再给二大爷拿一瓶酒来。
今年林豆豆十六岁了,按照南方的规矩是要办酒的。
豆妈一直催促,说要在五一把这事办了。今天闲了下来,我给酒店打电话定下了包间。小闲的电话就来了。小闲问我,五一出游否,我说,哪里也不去了,在家给林豆豆办酒席。小闲一听就来劲,他说,我五一长假也闲得无聊,正好赶来喝酒。
小闲同学,作为林豆豆的二大爷,实在是太没有正经了。我要给他一张图片看了看,这里面有林子哥,人家是正经做爷的。
说实在的,我想他们了。
继续上图,都是二大爷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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