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虹影—冷静而狂热的目光更具穿透力


这些天正在看虹影的书〈好儿女花〉〈小小姑娘〉,以及重读她的〈饥饿的女儿〉。
正巧在网上看到了一段当年张爱玲与杜拉斯的谈话,让我很有感触。
我觉得这是两个非常的女人说的正常的话。
非常,是指与众不同的女人,以及她们独特的人生经历和生命经验。
正常,是指她们所独有的,但未必不是人类共有的,或者该有的体验,只是大多数人被遮蔽了,而她们敢直面,并且能够表达出来,所以文学,也是人类精神的一种代言。
这,不禁让我联想到虹影。还有女作家张洁。
她们的人生,也是独特的,但她们的文字成就,是读者喜欢,接受,重视的,这也说明人类精神的个性与共性。
现在都喜欢说“美女作家”这个词,有人说上一代真正的的美女作家是张洁,那么六十年代的这一拔,当是虹影。
我之前见过她一张照片,在我十年前买过的她的一本《虹影打伞》寓意“无发无天”的书里,那张照片上她穿着吊带,身边有树影和大团的花,她的眼神充满质疑,但坚定,无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灵性。我当时想,这个女人我喜欢。
关于为何写作——
张爱玲;写作于我是件快乐的事情,刚开始写的时候,我常常想到街头卖唱的歌女,奴有一段情,唱给诸位听。我和歌女做的事情差不多,都是在这形式的世界里找个位置,让别人允许我呆在那里。
杜拉斯说:你的绝望比我更深,或者说,你比我更智慧。不管怎么说,对爱情这玩意儿我一直抱着幻想,现在也是。我写了那么多字,不过因为我爱着很多人,有活着的,还有死掉的,还有根本不存在的。
而我觉得对于虹影来说,写作的意义,更在于她是在为自己漂泊的生命找到与这个世界的关联。尤如浮萍,有了细细的根系,有了存在的理由。
还有——写作,是她极具生命张力的一个出口,有了这个出口,那些压抑的,碰撞的,矛盾的,滚烫的原浆才得以渲泻,生命才能获得短暂的和长久些的平静,否则,太强的生命能量是具有破坏性的,它有可能会毁坏现实的秩序,甚至生命本身。而通过她的作品,我们看到的是她的愤怒,仇恨,紧张,质疑,以及后来的消融和化解,以及再后来的了解,与生活的和解,与亲人的和解,而最终实现的是与自己的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