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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 春 飞瀑
(诗歌原创)
作者:钟明全
不知该怎样对这条瀑布命名。是万春飞瀑?还是飞瀑万春?
距广安城区约5公里的协兴镇金广春堡山脚,浓溪河流经一片开阔的石滩之上,有一桥,名万春。相传,此桥建于清同治8年(公元1869年)。未建桥前,往返于县城、金广与春堡山的过客,必经过滩盘上的石头跳磴(在水流不深的溪、涧中,为了方便通行,用石头每隔30-50公分立一个石磴,用于人踩在上面过涧越溪。磴相当于桥柱,人的脚相当于构架的桥梁)才能脚不沾水地掠过浓溪河,到达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浓溪河是一条典型的季节河。上游没有固定的水源。枯水季节,河床裸露,河水细小。但每遇洪水暴涨,则澎湃汹涌,奔腾咆哮。
由于行人时有落足水中、被水流卷入瀑布丢失性命的事件发生,人们建造了此桥。
民间传说,居住在春堡山脚下的妇人唐万春不忍心看到两岸生灵被洪水阻隔,不愿听到失去生命的亲人在岸边呼天抢地招魂,毅然变卖了自家田地,修建了这座石拱桥。此桥长68.3米,宽7.5米,桥拱跨度27.9米。又传,在石桥快竣工的时候,村里来了一名衣衫褴褛、言谈怪异的石匠。一天晚上,石匠来到唐万春家里,送给她一口新凿的猪槽,并说,此猪槽有神奇的力量,用这猪槽养出来的猪又肥又壮,别人给你多少钱都不要把它卖了。话毕,石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在石拱桥合龙安放最后一块条石时,工匠开凿出来的石头非大及小,怎么也找不出合适的。最后,唐万春拿出那个神奇的猪槽放上去,竟然天衣无缝,仿佛事先就是为这拱桥合龙准备的。因猪槽有口子的一方向下,所以,人走在桥顶,有时会听到拱桥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人们便引为神奇,赞美是会唱歌的石桥。
此桥选址独到。它建在浓溪河流至春堡山下瀑布(断崖)上游,河床较为狭窄的地方。桥的下方,是一片逐渐开阔的石滩,离桥约400米,就是著名的(也是夺命的)西溪瀑布(万春瀑布)。此瀑布因浓溪河河床断裂所致。洪水季节,瀑布宽达140余米,磅礴恢弘,声震峡谷,水雾弥漫,霓虹映天。从上游被洪水卷入的人或其他动物(连有些鱼类也不能幸免于难)经过这个瀑布,便会沉入深潭,随水流逝。上世纪70年代,我还是一学生,曾亲眼看见涨水后,居住在附近的居民,便会鱼贯似的站在高桥发电站尾水的石级处,手持大大小小的捕鱼的网具(包括背篓),静候从上游经瀑布跌落水中的昏迷或死去的鱼(有的重达几十斤重)。枯水时节,水流石滩,清澈透明。石滩上布满了被流水刨蚀的沟谷、深浅不一的石洞。每到暑热季节,戏水的人们会在如溪的水流中泳游,在如丝绒般光滑的铺满绿色水苔的流着水的石滩的滩盘上梭滩(有点类似于溜冰,在这里其实就是溜水,溜滩)。
不用想,也该是先有浓溪河床断裂后导致的跌水(瀑布),之后才有因跌水而引发人畜溺水而亡,再决心修建万春桥以解两岸生灵围困之举。春堡山的寺庙和自然的风光、春堡山在方圆几十公里的浅丘地带,是人们举眉抬目的最高峰,也是登高望远、寄望思怀、念佛祈祷的最佳去处。文人墨客自是少不了去春堡山及寺庙登临感怀。所以,为了百姓生存,也为了文人风雅,当时的政府官员(那时的官员多是喜爱风雅的文人)便作出了修建万春桥的决定。现在再看万春桥上的各种雕刻、工艺,也足见修这座桥,不仅仅是为了涉河渡水,更是为了配合观瞻瀑布风景、春宝积雪而建。当然,建成此桥,就犹如现在的政绩工程一般,是当时官员的一项十分重要的政绩工程。只不过,百姓高兴,官员高兴,皆大欢喜罢了。
瀑布也好,拱桥也罢,它们已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它们的美名必将流芳百世。
——题
记
一棵高大的黄桷冠盖
已经遮盖了半个桥廊
浓溪河的水流经这里
将飞瀑之名撞得山响
浓溪河水历经的风暴呵
可从被刨蚀的河床看到
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石坑
述说岁月的永恒和苍老
横跨百米的古拙的万春桥
将过往生灵从洪魔中救下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故事
在万春飞瀑上导演着神话
飞天的瀑布映照的彩虹
只有文人墨客更加欣赏
沿江两岸生灵除了飞鸟
洪水暴涨唯用生命涉江
飞泄的瀑流激荡巨大的回声
滋养着千古不朽的华文丹青
失足遁入瀑布的无数的生命
你们的头骨叩响了浩瀚天庭
许是用生命换来了上天的恩惠
在万春的瀑布上建了万春的桥
在万春的石桥上让万春的子民
被东方的诺亚方舟温情地拥抱
狮吼龙吟 镇住汹汹的水妖
千年古寺 魂在香火中缭绕
奔流飞溅 辉映苍莽的日月
动地震天 拓开通海的大道
一条季节性的断裂带的小溪
汇入宕渠之水化着波浪滔滔
潇潇瀑布犹如腾飞前的巨龙
再一次活动自己僵硬的手脚
一座希望万古长春的桥
一条随着季节变化的瀑
参透古寺钟声春宝积雪
迎送朝晖夕阴潮涨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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