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到过的,除广东以外的其他地方,都以为“糖水”就是加了糖的水。
这让我很郁闷。
因为对于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广州人来说,糖水是很重要的日常必须品。
就算在这个多一斤肉就多一份罪恶的时尚年代,我仍然希望在睡觉前喝一碗内容丰富的糖水。
我是惯犯,不干就痒痒。
在有新朋友的场合里,我的经纪人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让人猜我是哪里人,而且总是在人家要张口的时候神秘兮兮的打断人家:你肯定猜不到的哦~~~
新朋友都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然后两眼骨碌骨碌转个半天……
答案总能让人啼笑皆非。
当我的经纪人用得意的表情宣布结果时,一般人都显露出:不可能吧!,但随即就改成:怪不得啊。
表情变化之快,要很专业的演员才能做好。
不可能吧!是因为在一般人的常识里,一个广州女孩是不能达到海拔1米七七的高度的。
怪不得啊!是因为我饭后和睡前都要吃甜食的良好习惯,和怎么吃都不太胖的超常能力。
在外人眼里,特别是北方人眼里,广州人,在这个美食天堂里一天吃五顿的幸福人们,他们的幸福之处不是每天可以吃五顿:早茶,午饭,下午茶,晚饭,宵夜:而且五顿都风格各异,营养过剩,味道鲜美。
最重要的是,用这么个方式,往死里吃,都不胖。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广州的糖水才可能丰富到可以形成一种文化。
对于经常到处乱跑,做飞机相当坐公共汽车的我,也能过嘴瘾。
因为嘴的功能,除了吃,还有说。
所以,基本上,身边的北方女孩在我过瘾的时候都比较恨我。
我会和和她们细细的聊起我最喜欢的糖水。
渴的话,就想绿豆糖水,那清清的汤,懒懒散散躺在汤上做仰泳状的绿豆。
饿的话,就想番薯糖水,那黏稠的糊,拥挤到拥抱在一起,长的虎头虎脑的紫心番薯。
当然,还有她们还没怎么听过的杨枝甘露,略带点苦涩的西柚配合甜到漏油的芒果,和已经煮到透明,做性感状的西米露,一起在奶一样白的椰汁里SPA……
最后,还会有不太好想像的白果腐竹糖水,白果你是可以看见的,糖水也是可以体会的,但是腐竹嘛,糖水里的腐竹,在北方人眼里,感觉特别难把握。
就好像是京剧里的旦角,本是个男儿,但是一身戏服下,却又那么婀娜多姿。
似乎本来应该是咸的,但在这糖水里,就是那样甜嫩香滑。
真的,我已经无法继续写下去了,孤身一人在北京出差,睡觉之前,搜肚刮肠的想我一直思念的糖水……
太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