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阿甘正传》中有一句台词,是阿甘的妈妈对阿甘说的:“人的一生真正需要的东西很少,剩下的都是为了用来炫耀。”
相信这句台词一定是好莱坞资深编剧的人生感悟——娱乐圈说到底不就是这么回事?少演一部戏能怎样?片酬少又能少到哪里去?不过是站在人前少了炫耀的资格。
前两天几个朋友坐在酒吧聊天,手边刚巧有个杂志架,架子上刚巧有本铜板纸印刷的豪华杂志,封面上赫然一张钟丽缇的照片,旁边一行大字标题:“婚姻是我惟一的归宿”,朋友中有一说话尖刻的,拿过杂志信手一翻,说:“无非是老大嫁做商人妇,有什么好炫耀的?”另一个探过头去:“钟丽缇,是那个师奶级艳星吗?这是什么杂志,怎么登那么二线的艺人?”“她不是离婚了吗?又嫁人了?”
其实,钟丽缇不过35岁,前面一次婚姻破裂,现在这一次的嫁了个音乐人,生了个女儿,她也上过大学,主修过心理学,但是谁会关心她有什么学位?假如她没有嫁入豪门,谁又关心她男人是谁?钟丽缇说自己现在一年最多只接一两部戏,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对事业的野心和投入——“当然没有啦,35岁的脱星,还有谁要看?”说话的是一位做娱乐出身的朋友,她说她最喜欢采访偶像艺人,随便问两个问题,比如你的星座啊最喜欢的食物啊什么的,登出来一定是明显位置,而且百分之百有读者,而过气的明星,写起来可是要费一翻笔墨——你得帮她找到值得炫耀的东西,否则谁会去读她的故事?
“那么,假如你写钟丽缇,你认为她最值得炫耀的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当然是有个很爱很爱她的老公,爱慕她多年,求了她好多遍,最后终于被感动,然后就有了个很幸福很幸福的家庭,他们过着很HAPPY很HAPPY的生活,这一辈子钱多的数不过来,每天都是又有钱又有闲的日子,自己常常被老公督促着度假,因为懒惰,可拍可不拍的戏拼命往外推,推得老公都觉得可惜,这么着,偶尔有兴趣也拍个一两部。一个女人到了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时候,至少可以炫耀自己嫁得好——这是从古至今的道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为什么秦淮八艳能够芳名流存,还不是因为她们懂得在卖艺的同时,为自己找个‘千古佳话’?”
于是,我懂得什么叫“千古佳话”。除了灰姑娘嫁入豪门以外,像柳如是嫁给钱谦益也是一样的。我懂了——不过那些高龄拼搏的女明星懂吗?我建议她们不妨像钟丽缇学学,看人家是怎么转型的。
“我现在不会让自己不开心,因为我练就了一种很高的武功,不开心的事情在头脑里过滤几秒钟,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打包好,‘嗖’的一下扔出去。非常年轻的时候,做不到这一点,是因为贪心,不容易满足,不能在细小的事物上找到开心。但现在,我只要吃了一样好东西,听到一段好音乐,看到一个人做鬼脸,听到电话里女儿的声音……就能让我有一天的好心情。”
看看人家,从性感女郎转为贤妻良母,传奇程度不亚于“卖油郎独占花魁”,流传开来也是一段“佳话”呢,好生令人羡慕。说句心里话,如果炫耀分级别,我个人认为这种随随便便漫不经心的“炫耀”是最高级别的——比那些嫁个异国老公,又出书又上电视搞得路人皆知要得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