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最好的看客

——读程灵素新书《情怀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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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看到程灵素笔下这些个与其说活色生香、不如说悲悯交加的港台明星故事，是在老六编的美文集，《读库》上。

    深夜灯下，很惊喜地读下去，嗯嗯——仿佛很久以前吃过一道美味，然后很多年过去了，相思成灾，然而无论怎么跟人描述，人都摇头摆手不知不懂。可是，呵，偶尔，居然，就在这里，碰到了。

    是那个味道啊。无论萧芳芳、沈殿霞、郑裕玲、翁美玲，张曼玉，还是……呃~~那个“五虎将”。怔一下，品一口，齿颊生香，心下泛涩……

    对于70后，这本辞句缱绻的记录当然自有深意。“20世纪80年代真是值得记取的好光景……”看到这一句，我笑了。呵是，那会子的歌唱的都是：“如梦人生芳心碎，空对落花我泪垂，为何情缘逝似水，大江去那堪追……”刚艳细腻，如一竿叶瓣繁复的暮春芙蓉。嗳，真是哪堪得20年后之“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呵她看汪明荃版《京华烟云》时，是小学六年级。我在彼时最爱读本，电影杂志上看见“五虎将”英俊到迫人的剧照、当即头嗡了一嗡时分，是初一吧？但无论如何，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我们有充足由头，感念遁入我们纯真眼眸的每一丝触动，何况是有品格的触动。

    奇异的是，我们和书中影绰又清晰的他们自然并不熟，但仿佛，他们就是我们的左邻右舍：他今日买了辆宝马，她明日当掉了Valentino，他今夜带一名艳女郎回家，她明晨带一盏破碎的心出门……很难说做明星得多失多——私生活欠奉？然而不知不觉间，我们这些看客竟爱上他们——他们当然有短边，但只许我们说，旁的人，坚决不可以。

    然后，许多年过去，正如书中云“刘德华在《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里面说，当一切都不可能的时候，我们的记忆就完整了”，已将青春尾巴拉成拔丝山药尖上那抹糖稀的我们，忆起当年跌宕旧事，只得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舒缓地娓娓述来：“我曾那么深深地，爱恋过你们……”

    P.S.也许正因为这份纯真的爱恋，长大后的我们，纷纷选了可以与这些明星正经面对面的职业，时尚类杂志人物专题记者。

    哈，亲爱的80后90后们，就像70后听见“夏梦”“张彻”们，你们一概傻了吧？

    好在尚有这本《情怀已死》。假如忽觉眼前繁花、足下锦绣，有什么不对不适，不妨一起来捧读这本书，看看曾与你一般如花似玉、插金戴银的潮男叻女（注：聪明女子），他们是怎样为钱所困&为情痴狂，然后，螳臂当车地忽剌剌老去的。

    建议一试——无论于认知世界还是发现自我，都有用。起码可以映照一下，我们打着复古旗号的所谓新季小礼服下，别无新意的短视的欢喜与哀愁。

    最后，必须后缀的是：程灵素本尊，是位极富感染力的Super叻女。美食、旅行、SPA、Jimmy choo的鞋……她的日子和文字一样漂亮。不得不承认，这本书里每一位灵秀女子的悲欣交集，都曾慷慨地给过她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