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不系之舟

陈保才专栏

香港四大才子之一的蔡澜历来风流，相对于其他三位才子，蔡澜更喜欢有意无意地在自己的文章里透露他的寻欢作乐和风流韵事，你说他是炫耀也好，说他庸俗也罢，总之，他还是比较诚实的。最起码，他不像赵忠祥，一切录音证据齐备他还有胆量和勇气说，他是被诬蔑的。两相比较，你可以看出蔡澜是真风流，而赵忠祥不过是虚伪的好色之徒。

蔡澜足迹所到之处，无不留下风流的回响。不过，在所有蔡澜写到的快活方式中，我觉的他在《韩女》中写到的在夜晚的江中心的小船上的酣战，最为吸引人。

“和那伎生交往了一段日子，偶尔她会带我到韩江去，岸边停泊着几条小艇，我们租了，船夫便撑到江中，点了蜡烛，用一个纸杯穿个洞当灯罩套上。船夫跟着扑通一声跳下水，游到岸上，耐心等待，在艇中大战三百回合后，穿回衣服，吹熄蜡烛，船夫又扑通跳下水，游到船上撑艇送我们回来。”

没出息地说，看到这段话，看到蔡澜的这种体验，我真觉得他这辈子够快活潇洒了，就算没李嘉诚有钱，但未必就没李嘉诚快乐，因为他的这种生活，李嘉诚是没闲心和闲情来享受的，这就是才子的独特之处吧。即使无万贯财产，但也要有万贯的快乐，要不然，怎么能做才子呢？凄凄哀哀为贫穷所困不是才子的作为，真正的才子即使衣衫褴褛家徒四壁，也会想着法子寻乐子！

回到正题，像蔡澜先生享受的这种江中小艇的酣战，我认识的人里，还真有人体验过。

朋友住在深圳的黄埔雅苑，离莲花山超级近，晚上，就带女朋友溜进莲花山，此时，莲花山下的小湖已经非常静谧，而且，湖水深邃，诱惑着你的眼，你的心，一种神秘深深地攫取了你，让你特想打破这种神秘，特想做点坏事。

尤其是，岸边停着一大排小艇，白天，在这里开过，但从没想过，晚上的小艇是这样安静，安静得如高潮之后的男女，有一种静默的温柔。虽然无风，但湖水还是在轻柔地激荡，反映到小艇上，则是有规律的左右动弹，颠簸的幅度不大，但是，貌似平静，其实也挺有韵律，尤其是微风吹来的时候，那种轻飘的摇晃，让人禁不住心旌摇荡。

朋友忽然就飘忽了，他忽然灵感大发，“在这动荡的小船上和女朋友做一场爱，会怎样呢？”朋友是个很有个性的人，想到就做，他将这个想法说给女朋友听，一向温柔的女朋友居然同意了，于是，两人钻进小艇（小艇是系着的，丝毫不用担心），在湖水的轻微动荡中，酣畅淋漓地做了一场爱。

朋友说，那是他人生最大胆，也最美妙的一次性爱。不过，朋友不是一个贪欢的人，他说，“美妙的东西，不该被赋予常态，因为一旦经常拥有，那种美好的感觉就将不复存在了。”所以，虽然他住得离莲花山很近，以后也经常去莲花山，但他再没尝试过这种湖中小艇的嘿咻。

朋友的话，让我想起了《庄子·列御寇》里的话，“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其实，真正的爱情，也是不系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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