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和谭咏麟
文/陈保才

最近听谭咏麟《披着羊皮的狼》，忽然想到张国荣，想到这两人之间的事。
关于他们的争王争霸，我没赶上，无权评说，但关于他们的差异我想补几句。
前次我在上海，电视上重播张国荣最后一场演唱会，广东男人小B，他说难过，我说你喜欢张国荣吗？他说喜欢啊，就是觉得遗憾。我问遗憾在哪，他说他要是不同志就好了。我想这人不错，他希望“哥哥”能结婚生子，获得尘世的“幸福”（这比我认识的一个上海女销售员好多了，这女销售员一脸俗气，张口就骂张国荣同性恋）。
又几日，我遇到一个南京娱记，他暴猛料，说谭咏麟去南京开演唱会，一夜啃了四只鸡，对于这样的新闻，我很鄙夷，又想张国荣不会。但那娱记马上反驳，张国用性取向有问题，除了他哪个男明星不找鸡？问得我哑口无言。
我想我是喜欢张国荣的，对谭咏麟没好感，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他的歌呢，比如《水中花》我还是很喜欢的，但就是对这人没感觉。大约我天性如此，对某些寂寞的人、英雄非常有好感，而对具有世俗气或曰世俗幸福的男人不太感兴趣。我固执地以为这类人已经获得那么多，获得世俗的认同——具有一个俗人所可能拥有的所有幸福，所以我就不去关心，转而对那备受争议、或曰没有世俗幸福的人。这个例子最初在刘邦和项羽，我对那个英雄项羽崇拜不已，认为他应该是最后的胜利者，可是通常人们说项羽没刘邦会用人（世俗说起来好象刘邦比项羽深得民心，但我总是故知地以为更喜欢项羽），以及还有人说项羽残暴的事，我都不理会，基本上还是偏袒项羽，而刘邦，他不过是一个无赖，逃跑的时候可以将亲父亲撇下，这是我所不齿的那种人，怎么能让他当帝王呢？（历史偏偏让这种人当了帝王，是谓无毒不丈夫，刘邦更具干大事的气息）而且我天生认为，如果连流氓都能当帝王，那这个世界还要英雄干嘛？
后来发展到张国荣、谭咏麟，我固执地以为张更深沉，而谭咏麟过于世俗，但就这样的“俗人”却活着，而且还活得那么好，可张国荣却死了。这是我所不能释然的，我固执地以为，我喜欢张国荣，他必须获得世俗的认可、认同，这样才算不输给那世俗者。可见我基本上绕不开矛盾心理，我希望他幸福安稳——基本上不喜欢有太多酒色财气的人，如果张国荣真像谭咏麟那样获得了幸福，可能我未必迷恋。从这个意义讲，我相当自私——我希望我喜欢的人孤独无依。
回到张国荣和谭咏麟，我觉得这俩人最可比，非常典型地代表了两种人——两种男人。一个非常幸福——俗世的幸福，金钱，名望，女人，子嗣，什么都有了，但另一个，虽然千娇百媚，但却走得那么远，不仅孤独寂寞，还弄得忧郁自闭，以至以“死”了之。这不能不说是张国荣的“遗憾”。他超出了这世界给男人的定义，所以虽然有那么多人喜欢、迷恋，但还是有很多人，像我前面说到的那个广东男人（以及我），很执著地以为张国荣应该结婚，然后留下自己的后人，这样才算功德圆满，可能我这根本上算不上他的‘FANS“，应该真正他的”FANS“是不这么认为的，他们要的是他的孤独，迷人，千娇百媚万众风情，这么说，”FANS“其实很过分，——他们喜欢一个人，必定要他充满传奇，因为传奇可以评说，而自己，今生是怎么也不愿”传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