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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就是借一下陌生的电话

(2007-10-16 01:46:01)
标签:

记忆

冬天

分类: 人间世
 

温暖就是借一下陌生的电话

 

 

 

2002年的冬天我发了疯地找工作,原先,我都已经报名考研了,可是,一个学姐的一个偶然的邀请——她让我陪她去南京参加一场教师招聘会,竟让我从此踏上了求职之路,而且,从此再没消停过。

 

我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又是师范类院校,所以,我按说最应该去当个老师的,可是,那时我偏对当老师兴趣,于是,我的求之路就又比别人多了许多艰苦。

 

我那时候已经跑遍了合肥的许多媒体,可是,没一个人给我机会,他们说,我不是学新闻的,他们说,我没工作经验,我万般无奈之下就去应聘老师,可是,人家又觉得我大材小用,说我适合去报社发展,并担心我不大可能在学校待长久。我无论怎么解释人家都不信,而,真去报社的时候,人家又觉得我新的都是文学作品,没有新闻——那是因为我从来没在报社实习过,所以,也觉得我不是多合适。于是,那个冬天,我跑了不下20趟合肥,有时,为了赶一个招聘大会,我要坐赶坐夜班的火车,而我本人又是那么地怕坐火车,每次都坐得死去活来,吐得一塌糊涂;有时,我刚从合肥回来,又有学校让我去面试,然后,我又得跑过去,这样,我折腾了三个月,最后,一点结果都没,而人却瘦了一大圈,这使得原本就消瘦的我更瘦,原本就没多少钱的我更陷入不够路费的地步。家中原本就不宽裕,而弟弟又刚结婚欠了不少钱,这让我没有任何理由再让父母帮我筹措,于是连路费都不够了,我自己停下来。

 

我感到前途无限渺茫,而,更让我想不开的是,为什么我的那些同学,他们平时不怎么样的人都找到了学校,我却没任何人接受——这个时候因为报社求职不顺我已经开始把目光放在一些学校,包括阜阳的小初中、不出名的初中,结果,就是没人要我。我不知道怎么了,按说,我对文学和中学语文的把握肯定比他们深入,那为什么失败的是我?难道我上课有哆嗦吗?难道我不自信吗?还是,我真的是忧郁的,说不出来?我的文章没有帮上我的忙,反而让我错失了许多学校,而报社,他们也没看上我。

 

大约是2002年快放寒假的时候吧,一个老家铜陵的同学说,他家乡那里的铜陵日报再招人,于是,我跟我的一个也同样找工作的同学——也是好朋友一起去了。我们从阜阳出发,长途大巴,坐到合肥,再转车到铜陵,我几乎吃不了任何东西,因为我是那么讨厌盒饭。到铜陵都七八点了,夜幕降临,我同学去了他一个师哥那里,我就住了一个小旅馆,第二天,大雪之后,上午考笔试,下午实地采访,然后,报社让回去等通知,加上放假,我跟同学就各回各家了。

 

春节期间接到他的电话,让我大年初九去面试。我很开心,下着大雪,我把所有一切都压在了这一次上,因为,我觉得既然面试就应该没问题。走的时候,在阜阳,跟远在肥东的同学打电话,告诉他报社让我面试。他鼓励我,祝福我。我是没勇气的,上次有他陪伴,这次只能自己一起了。

 

于是,我在全中国很多学生都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的大年初八动身了。我说过我害怕远足,而且,我对那个南方小城没任何了解,但我毅然而勇敢地孤注一掷地去了。

 

到那,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面试,然后,体检(还抽血,我平生最怕被抽血),做心理测试,一共四个人吧。这个时候我已经非常有信心了,因为,跟他们聊过,知道他们的底细,而且,我依然是最能写的。面试的问题我自认回答的还可以,然后报社让先回去等通知我们就都离开了。

 

转车合肥,再回阜阳。时间是2003年的大年出十下午五六点钟,漫天的雪花飞舞,我冷得要命,冻得要命,因为,之前阜阳一中也是让我初九试讲的,而我为了去铜陵日报就放弃了,这时,我忽然想再去阜阳一中看看是否有机会试讲。于是,我想直接去阜阳,但,又拿不准,因为毕竟我太累了,毕竟,还是新年,毕竟,那车要经过我的小镇了。但是,我没有这样的一个手机,所以,电话是打不通的。

 

那时候已经是将近七点了吧,路上很少车,天就要黑下来,天地都不分了,天地都被这场大雪笼罩了。而我的心,却在这样的飞舞着雪花的夜晚,觉着苍凉。我是那么地羡慕那些有手机的人,我的心开始为自己的贫穷羞愧,因为,我此刻真的想给我的父亲打电话,我迫切需要他的意见,我听他的,我想,如果他那时说一句“你不要去阜阳了回来吧”,我一定会选择不去阜阳的,因为我瘦弱的身躯,实在受不了这样饥与寒交迫折磨。

 

那车很快就到了我的小镇,我的心快要呼出来了。然后,我终于鼓起了勇气。问前面的人借了手机。我不记得怎么说得了,反正,他们很爽快地借给我了,我打电话给我的父亲,告诉他我路过这里,征询他的意见该不该要不要想不想我回家,他建议我可以去一试,于是我就直接去阜阳了。

 

我现在都不记得他们的面容了,只记得是两个学生似的人,二十三四岁吧,很纯善的男生,当我开口的时候,我以为他们会拒绝我,但他们借给我了,这让我很感动。我想,我应该说了谢谢,但并没问他们要联系方式,也许我觉得无必要,也许,再要已显多余。

 

总之,那次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阜阳,那个借我手机的人也从这个城市下车,但我似乎并没想到跟他交朋友或留联系方式,也许怕唐突了他吧。

 

我后来并没去到那个面试的铜陵日报,因为他们并没打电话给我,当我自己去问的时候,他们说,他们要了那三个人,而且,其中一个还可能有乙肝,但他们留下了,却没我。我非常郁闷,追问原因,他们说,“可能因为你性格内向吧”。

 

于是,我的眼泪在那个下着雨的乡下的家里,在打完电话之后,哗哗地就流了下来,我觉得,在我读完我的大学之后,我依然没法改变我的命运。

 

这是我那个冬天所有辛苦的过往。一切的一切换来的不过是开学后继续找工作。人生如此,命运(虽然我永远不承认有这么个家伙,这么个东西)如此,我也只能承受。

 

2003年4月我签约一个亳州幼儿师范学校当老师,原因只是因为这个学校的校长不让我试讲直接就想要我,而且,我去之后工作不紧张可以继续考研,这是我那个时候的盘算。

 

2003年9月我去这个地方上班。

 

2004年5月离开,去上海。

 

2005年2月份来到深圳。

 

一切就这样,漂过来又漂过去,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让灵魂安歇的地方,我还在漂,但,我已经不再惧怕这个世界了,我可以跟任何人打招呼,可以不在乎一切,我也可以在任何场合跟任何男人和女人搭讪成功(只要我愿意);只是,我通常并不这样做,因为我觉得这样很无聊,很无意义。我怀念那最初的感动,我忘不掉那辆车,那个借手机给我打的人,我想,如果是现在我无论如何不会向另外一个男人开口的,但当时开了,所以,我怀念那个人,他是那个寒冷的冬季里的唯一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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