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鹅

深圳：陈保才

一般来说，鹅这种东西在中国是不大吃到的。

因为，在《清河书画舫》里所说的王羲之写经换鹅的事是妇孺皆知的，古诗里又有个“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这样的普遍的人们都知道的，所以，鹅在中国就不由得高雅和风韵起来，而在中国人看来，吃鹅有亵渎神灵之嫌疑，所以，不大吃的。

不过，鹅在西方却很常见。

鹅在西方是通常被烤来吃的，比如，丹麦的安徒生写《卖火柴的小女孩》就提到烧鹅，在这里，烧鹅成了富裕和豪奢的生活的象征，能吃到鹅就是幸福的事情之一，所以，当卖火柴的小女孩闻到那烧鹅的味道时，她更感到饥饿的折磨。

西方的鹅似乎就是用来吃的，中国的鹅却又带了过多的附加意义，比如，在有些地方的年末祭神时，是一定要用鹅的，还有的地方在春时扫墓时也用鹅，这时的鹅是要比鸡和鸭都尊贵许多的呢。

周作人说，中国人的吃鹅是要讲究等第的，比如，在上坟的船中吃是最佳的，在草窗竹屋下——也就是说在普通的房子里——吃鹅，那是很没情趣的了，如果在高堂华烛下——也就是富丽的房子里——吃鹅，那就更没情趣可言。

我自己并未曾吃过鹅，所以，在吃烧鹅、扣鹅，以及糟鹅方面没有发言权。但我吃过鹅蛋，不过，年深日久了也就忘了。只记得它是很大的，至于鹅蛋跟鸡蛋和鸭蛋又什么区别，那就完全答不上来了。

至于中国人不大吃鹅而多吃鸡鸭的原因，我想，大约有以下三种：

一、鹅很难养；二、鹅吃得多；三、鹅会啄小孩子，所以，就是一般的普通农户也是不大养鹅的呢，要不然，啄了小孩子谁负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