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没有无脚鸟

深圳：陈保才

所以，艺术上我非常欣赏张国荣，生活中，我则向往刘德华的境界和为人。

----题记

多年来，我一直对张国荣独有情愫，因为，他塑造的人物总是给我这样的印象：优雅，不羁，让人有超脱的感觉和想飞的冲动。

他是悲伤的，那么深，那么忧郁，他总是找不到自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身份和心灵定位，他摆着，晃着，虽然舞姿优雅，然而，总难脱一个不安和动荡；他总是分裂着，苦痛着，神经质着，从灵魂到肉体，他一向如斯。

也因如此，每当有人诋毁——说他的同性恋倾向的时候，我总是毫不犹豫地为他辩白，我说，“那是不同的”。然后，我会收集所有的证据，告诉人们，这个张国荣，他跟别人有什么区别，然后，别人在我的辩护下显得无辜，我则凶神恶煞的，让人不可理喻。

但，我其实知道，张国荣的同性恋倾向跟其他的男人的同性恋倾向并无什么本质不同，但我还是为他辩护，为什么呢？

前两天，也就是1月3日的时候，我重看了备受推崇的《阿飞正传》，其中，吸引我的是这样一段对话——张国荣和刘德华在火车上，张说，“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鸟”？刘说，“知道，不就是无脚的那种吗？这种话骗骗女孩子还可以，你真以为自己是鸟吗？你如果是鸟你怎么还在这，怎么不飞？”张沉默了，然后，他忽然嘣出一句：“会飞的。”然后，又补充：“到时候你可不要自卑啊！”

我看得非常震动。

因为，这虽然只是一段台词，但是，对照真实的张国荣和刘德华的人生，这句话又是多么地让人惊叹啊！

事实上，张国荣代表了这样一类男人：他们反叛，总想出走，想飞，他们是浪漫的，颓废的，不拘不束，不为任何人、任何事牵绊；刘德华则象征了男人的坚守和自觉，他知道自己的一个男人身份，于是，一个劲地，扎守于大地，他不逃脱，不想其他的点子，老老实实，最终，站成了一个坚定的姿势！

这一点，在《阿飞正传》的末尾也有论述，“以前，总以为有一种雀鸟，他从一开始飞便直到死才落地，其实，这种鸟哪里也没去过，它从一开始就死了”。

这是一个隐语，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没有比张国荣更有说服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