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汤？

文/陈保才

记得，前两天我在自己的文章中说：“还有一种我也叫不上名字,但据说很出名的汤,有莲子,中药的根,还有,还有我叫不上名字的原料,大约是广东这边独有的,属于什么什么保养汤,总之是相当丰盛,而且口感极好，喝了还想喝。”
我这个笨人所不知道的这个汤就是石璞说的“龙骨剔干净骨髓肥肉，在滚水里过一过，除去血沫，重新放进冷水煲里煮开，放小章鱼或着蚝肉，小火熬上两个小时，放进莲藕花生，继续用小火煎熬。到开饭前的两个小时，加些绿豆进去即可。”但是，很抱歉，我还是不知道这叫什么汤，我只知道它好喝。
我们小时候常喝一种咕噜汤，就是将锅里放些花生之类，然后水开了拌上面，打几个蛋花，撒一些青菜，再或者放点海带——当然是跟花生一齐放，要不然不烂，有时候还会放一些木耳——如果有的话。这种汤都是非常好喝的，也美味。但就是，很稀，没有热度，喝了好几碗，但很快又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家曾经在80年代初中期的时候经常光顾这种汤，但是后来不喝了，因为日子好了。
之后我喝的都是——可以说比较常见：鸡蛋汤。里面有菠菜，木耳，花生，鸡蛋，还有瘦肉，都是过年的时候才有，做了好多好多，通常我们盛一大碗到客桌，然后剩下的都给小孩子喝。我喜欢这种汤，它是富足的表现，因为可以做的很多，而且，菠菜在那个时节非常贵，所以能有菠菜的鸡蛋汤，我们更爱喝。
与之相对的是甜汤，也就是放了糯米，酵子，苹果，银耳，还有的放红枣，苹果切得薄薄的，小方块，而枣很红，有的还露出核，都在碗底飘着，很好看。甜汤与鸡蛋汤互为衬托，他们一咸一甜，正好形成双汤——完满。而通常小家子气的都是，只做甜汤或者咸汤，我们家从来没有过单做过，都是双汤齐上。
后来一直在外头上学，家乡的事不是太清楚。有天回家，忽然发现农村人已经不做甜汤、咸汤了，而是改用玉米粥，比方说我弟弟结婚就用的玉米粥。据说非常流行。我觉得失落，为什么要用玉米粥？
我觉得玉米粥并没甜汤、鸡蛋汤好，说实在的玉米粥怎么也上不了台面，算不了最正宗的高贵，我觉得要我做厨师宁愿选择甜汤鸡蛋汤，单纯的玉米粥有什么意思？可惜我不是厨师，所以也只能由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