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

 

文/陈保才

 

我爱吃枣子.

 

小时候，我们庄上有两户人家有枣子树,一户为我们稍微远点的二叔(跟我父亲同爷),还有一个为我家邻居的弟兄.他们都有枣子树,而我家每有,我五叔和这二叔家挨着,且我五书在那边，因此，我要到我五叔家就必须经过这枣子树.每次，当我路过那的时候，都忍不住望两眼，那叶子非常多而密,我望枣子都望不见，非得努力不可.

 

我有时候到我们庄子的东头,这时候会路过我们村和另一个村的交界点,我们邻居的弟兄就正好住到这里。他们的房屋靠着河,屋子的宅基倒高，相对，那路都非常凹,我有次好象到了他们宅上，就望到了这枣树,都非常浓而密,然而，我看到了红的，稍微长红的那种，比我五叔邻居家的要大些,一些还落到了地上.这两个枣的记忆特别深刻,我如今想到故乡都想到它们,也是年少的一个部分.

 

后来，我还曾吃过人家蒸馍里放的那种红枣,我很希望我妈妈也放红枣在里面，但我妈妈大约因为我家不富的原因，老喜欢放红薯跟萝卜(红萝卜,亦叫湖萝卜),我觉得这个也好，但就是觉得红枣更好些.我那时候还会跟父亲到外面喝喜酒,有时候就能吃到这枣子,放到甜汤里，我都好喜欢.

 

我买过一次蜜枣,很甜,很大，我拿它熬稀饭，白米,加上藕,连子,一道煮,非常有感觉.我爱了红枣,它让我想到某种，比较极致的东西，像血,或者像什么，反正就是特别吧.后来到上海,吃过一次冻枣,非常爽的那种感受.

 

我好多时间都不吃枣了，前天，我们的同事从山东回来，带了阿胶贡枣送大家,我也得了一袋,还真不错呢,我挺喜欢它，觉得它的颜色特好,像某种东西,但是具体像什么又说不出来,我想到了李碧华曾写过中药的红，以及药铺的感觉，大约只有血才能形容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