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诫》:后古惑仔时代的香港地情怀!

1995年,邓衍成就曾经执导过以陈慎芝为人物原型的电影《慈云山十三太保》。那一年,古惑仔电影盛行,所以电影的前半段大多都在极力表现陈华青少年时代叱咤风云的威水史,当然,这也是事实。正是因为这样的故事,后半段沉沦毒海,以及励志戒毒,并且成为香港十大杰青的故事,才显得更为难得。将近二十年之后,香港大概已经没有多少古惑仔了,曾经的“十三太保”也都步入晚年,陈慎芝亲自担任监制,邀请刘青云、古天乐、林家栋、张晋这些演员来重新演绎自己大半生的故事,并命名为《毒。诫》,就显得更有些深意了!
先介绍一下导演刘国昌。我对这位导演最深的印象是,他最擅长两类电影,一类是《童党》、《无人驾驶》、《围·城》这样的边缘少年题材电影;而另一类则是人物传记片,比如曾经获得过金像奖最佳影片的《五亿探长雷洛传》。由他来把控《毒。诫》,一方面能够表现出茅趸华等人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另一方面又能通过非常精细还原的舞美、造型、陈设氛围,烘托出时代感,也通过这种时代感拍出了人物在香港地,时代的浪潮中载浮载沉的历史感。
《毒。诫》不同于《慈云山十三太保》的地方在于,人生的感悟更深刻。获得十大杰青并不是人生的终点,身处高峰,仍能回望前尘后事,明了自己的位置和责任,坚定地继续走下去,这才是做人最重要的部分。所以《毒。诫》最后结束在猫仔笑对死亡的结局处,陈华擦干了眼泪,仍然选择继续前行,这种身体力行的深意,显然更能表现陈慎芝作为一个迷途知返,一往无前勇者的胸襟!
“毒”之于电影的前半部分,是狂飙突进的时代造就的迷乱少年,这一次,刘国昌导演显然征得了陈慎芝的同意,用更加写实,甚至不那么讲究的动作场面去展现曾经的“慈云山十三太保”。其间兄弟义气的展现,特别是与古天乐饰演的哈雷之间一本《小流氓》漫画结下的情谊贯穿全片始终,那个年代,慈云山低矮破旧房子里,如同蝼蚁一般生活着的少年们,眼不见天光,只能用“毒”来麻醉自己。
正因为毒祸之甚,“诫”之难才显现了出来。在这里,导演并没有过多表现戒毒之难,一次两次,或者反复,戒除身体上的毒瘾,并不代表什么,能够时刻“诫”字在心间,才是最重要的。猫仔临死之前,承受着肺癌的巨大痛苦,仍然不愿意用吗啡止痛,只因为他已经“诫除”了心瘾,这种决绝的精神才是导演和监制最想传达出来的。必须要特别提到张晋特别演出的这个角色,戏份虽然不多,但是每每都有生活之精髓,宠辱不惊的态度,非常之好!
电影《毒。诫》并没有刻意讲到世纪后的当下香港,却用怀旧的笔触,娓娓道来的语调,讲出了香港地曾经的底层生活,以及在其中挣扎求存的蝼蚁小民,前古惑仔茅趸华大半生的经历,没有过分的矫饰与夸张,平实的讲述,情怀和精神的力度,反倒更叫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