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城谜事》:浮躁的城,如谜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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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赵猪
假如非用最简单的话来概括《浮城谜事》,或许可以这么说。《浮城谜事》是一部用最冷静的影像语言,讲述一个最浮躁的城市,最浮躁的国家当中,一群妄图坚守一些什么,实际上根本早就弃守的人,是如何随着这个城市,每一次躁动的呼吸,狂乱、爆裂、崩溃,沉沦的过程。而影片中时时处处弥漫着的浮躁气息,恰恰正是当下中国,最恰如其分的写照。
从故事而言,《浮城谜事》即新鲜,又不新鲜。新鲜的地方在于,它可以说是首部直面当下,最为贴近当代人生活状况,尤其是那些不那么光鲜靓丽,不那么美好正确的真实生活。不新鲜,则是因为首先,它改编自天涯社区的一篇热门自爆贴,而且同时,这其中的故事正在当下中国各地各处,不断发生着。但是显然,这部影片的用意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再现一段复杂纠葛,却欲望过剩的婚恋故事。它只是借用了这么一个故事,来折射出当代中国,礼崩乐坏,浮躁奢淫的中国,种种再平常不过,却又如同迷雾一般,让人无法堪透的现实状况。
影片中一共有三组人物关系,乔永照和他的女人们,追查凶案的警察和他朋友,因为车祸肇事而联结在一起的富二代和死者及其家属。这三组看似毫不相干的人物,因为一起车祸联结在一起,看起来,故事主线似乎围绕着乔永照和他的女人们,但是其余几组人物寥寥数笔的勾勒,却分外醒目。
比如警察,影片反复强调了他在面对富二代时,隐忍不住的愤怒和无奈,以及不屑,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与纠葛的故事主线看起来也没太大关系,但是就是这几个镜头,却反复强调了当代社会的某种属性。同样的,死者母亲没有一句台词,但是淡然、麻木的表情,以及在片尾出现在车祸现场烧纸,替女儿招魂。在这个时刻,非常意象化的,已经死去的女孩再次出现在山坡顶上,似乎有对这个世界的依依不舍,但是又有一种解脱的绝决,她最终飘然而去。对比影片中其余的人物,似乎只有她,在被动的情况下,真正抽离了。
最后回到乔永照、陆洁、桑琪这一组纠结、无聊的人物关系上。乔永照代表了当今社会的既得利益者,或许是通过自身努力,也或者有其他因素在,比如利用妻子的家庭、能力等等,但是总之,他已经获得了成功。但是所谓的成功并不能带给他真正的满足。假如说与桑琪之间的关系是因为儿子的话,那不间断的在外勾三搭四,则只能表明他内心的空虚,自身的浮躁和迷乱。可惜的是,在当今社会中,他这样的人物并不是个例,而是成为了常态。
当然,作为电影,传递相对正面的价值观取向,因此乔永照和桑琪罪有应得,但是从现实意义来说,成千上万的他们依然浮躁地挣扎着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努力追求着成功,却丝毫无法享受成功应该带给他们的快乐,于是,更加迷乱,更加分裂,形成一个诡异的循环怪圈。这不仅仅是他们被浮躁社会强加的属性,同时也由他们自身更加迷乱的行为,反作用到社会,导致这个如同谜团一般的时代,更加无限制扩张,感染更多的人群。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