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都市情感悬疑小说《血桃花》28鬼屋
(2009-09-26 17:5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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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长篇小说 |
偷情,一个暧昧与桃色的字眼儿。女子偷情则更显妖媚、具有颠覆传统与道德的意味。
女子偷情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圣经中,拔示巴与大卫王偷情,生下了所罗门,以致自己丈夫被害;中世纪,亚瑟王、其未婚妻桂妮芙与圆桌武士兰司洛特又演出一段三角恋;此后,俄国女沙皇叶卡特琳娜二世、好莱坞影星英格丽·褒曼、伊丽莎白·泰勒、英国王储查尔斯的情人卡米拉等前仆后继,成为这部历史中可书可写的女子。
女子偷情,过去大都悲剧收场。美丽的安娜·卡列尼娜卧轨自杀,艾玛·包法利夫人则吞下砒霜与冷酷的世界作别。星转斗移,现代偷情女子,较之她们的前辈们,却幸运得多。她们物色情人的空间更大了、借口更加充分、社会舆论更加宽容,连法律对她们也有所偏袒,至少,她们不再因为偷情而失去所有财产。
白天过去,又是一个夜晚。安禄平静静地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给老臭苏越健打电话,问有没有时间出来喝酒。
苏越健嘿嘿坏笑:“怎么了?不在家里好好陪老婆孩子却找我喝酒,遇到挫折了吧?”
安禄平没好气地说:“麻溜地说来不来,别他妈的罗嗦。”
苏越健正经道:“哥们,今儿不行,我这会在上海呢,和几个哥们准备去舞厅。过两天等我回去我请你喝酒。”
安禄平摁掉手机,又点起一根烟。因为长时间的烟熏,他的眼睛里隐约有几道血丝。
城市很大,楼房很多,哪里才是他安禄平能去的地方呢?
安禄平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城铁上遇到的那个妩媚的女子,伸手在口袋里寻,竟然还有那个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手机号码。他已忘了她的名字,拨过去。
一个甜甜的女音问:“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安禄平想挂断电话,但此时挂断显然很不礼貌。正在他犹豫时,对方又问:“你好,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是哪位?”
安禄平说:“我是安禄平,我,我们在城铁上遇见过。”
电话里传来咯咯的笑声:“安禄平啊,我是马玉婉,我以为你忘了我了。怎么?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和你聊聊,不知道你没有时间?”
“是不是很孤独?许多男人结婚后都有这种感觉。来吧,我这里欢迎你!”
“你在哪里?我开车过去。”
“明光别墅!”
“你家?我去方便吗?”
“方便,我是这里惟一的主人。”
这里靠近西山,是一片豪华别墅区,大门口站着穿戴整齐腰里别着警棍的保安。保安见到安禄平的车,远远地向他警礼,并走过来告诉他要去的路。“一直往前走,左拐三百米,再右拐,就到了。”
“谢谢!”安禄平心里嘀咕,保安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来找马玉婉的?
富人小区,从外面看上去豪华奢侈,而又安全安静。
一扇门拉开,马玉婉在门口迎接安禄平。
“你一个人住这个别墅?”
“原来有个菲律宾女佣,后来我把她辞了。她很笨,连一只小狗都看不好。她还偷我的钱。我喜欢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别墅里,享受那份寂寞和莫明的恐惧。我喜欢恐惧的感觉!”
“你是一个成功人士。”安禄平不无羡慕。
马玉婉噗地笑了:“你知道什么是成功人士,什么是失败者吗?所谓的成功人士,常常是在正确的时间,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而失败者呢,总是在正确的时间,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我并不是说,他们谁比谁聪明,而是那些成功人士只不过是运气好吧了!”
安禄平暗暗佩服马玉婉对世事的洞察能力。
马玉婉不知在什么地方摁了一下,宽大的客厅响起轻音乐。“好听吗?柴科夫斯基的小夜曲。在寂寞的晚上,我就喜欢在暗淡的灯下,像猫一样卧在他三万元买来的真皮沙发里听这首歌。只有这一刻,我才是我自己。”
“我不明白,像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去挤地铁?”
“那只是一种回忆。让我想起好多年前的生活。我有两辆车,一辆是宝马,还有一辆也是宝马。”
马玉婉端着两杯法国高档葡萄酒,递一杯给安禄平。安禄平看那紫红的艳色,像在地上放了一个小时的人血。他接过去抿了一口,涩涩的,甜甜的,还有一种粘粘的感觉,真的很像血。
马玉婉望着他问:“口感怎么样?喜欢吗?”
安禄平不愿露怯,点点头:“还行。你别笑话我老外,这是什么饮料?”
“英国上层贵族最流行的一种饮料,翻译过来有一个可怕的名字——吸血鬼葡萄酒!”
“啊?!”安禄平吃了一惊。
“是不是有点恐怖?我喜欢这种恐怖的味道。”
安禄平暗想,难怪我觉得这种东西像血,难道上流社会的富人们就喜欢这种非主流的东西?
“讲个故事给你听,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站在别墅二层的窗口,月光朦胧照在树上和草萍上。一阵马铃声,从远处驶来一匹高大的马车。马车来到我的窗前,马车夫看着我问,车上还有一个位置,你要不要坐?我看那马车上,竟然分两排躺着九个死人,他们头齐刷刷地向里,脚齐刷刷地向外,我看不到他们的脸,只能看到他们惨白惨白的脚掌。我再看那个马车夫,他的脸像驴脸一样长,僵尸一样毫无表情。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摇头说,不、不,我不上车。从梦中醒来,我惊出一身冷汗,心怦怦剧烈地跳个不停。第二天上午,我去王府井逛了半天商场,在快到中午时,我准备去王府饭店吃饭,来到商场高高的十三层电梯前,等了足足五六分钟,电梯才打开。电梯管理员问,还有一个位置,你要不要上?那个电梯管理员也长着像驴脸那么长的一张脸,眼神僵直,面无表情。他的话让我突然想起昨晚做的那个可怕的梦。我向里面看,里面站着九个人,一个个目无表情像僵尸。我急忙摆手说,不,不我不上了。后来你猜发生了什么事?”
安禄平问:“什么事?”
“那个电梯出事了,电梯的门在我面前刚刚关上。突然里面传来刺耳的声音,电梯从十三层直接坠到地下三层。电梯里的九个人,加上那个驴脸电梯管理员,全死了。”
“真的吗?!”安禄平惊恐地瞪大眼。
“有些事情说起来你会不相信,但它的确发生了。没有可解释的。在我们身边发生的没法解释的事还少吗?!”
安禄平回想自己从前的所遇,的确有些事是无法解释的。
“来,我们干了它!”马玉婉妩媚地冲安禄平举杯。
两个高脚玻璃杯轻轻一碰,发生清脆悦耳的声音。安禄平仰脖儿把杯中余下的吸血鬼葡萄酒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安禄平觉得屋子里的光线忽然变得幽暗了,马玉婉却变得更加艳丽诱人。
马玉婉把空空的高脚玻璃杯放在桌上,剜了安禄平一眼说:“来吧安先生,我带你参观我的家。”
不知为何,安禄平看那马玉婉,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妖娆的气息。男人一般不会拒绝这种妖娆的女人,即便什么也不发生。安禄平听话地跟在马玉婉后面,她的腰很细,臀部丰满而充满磁性。隔着薄薄的衣服,安禄平甚至能感到马玉婉身体的弹性和极强的诱惑力。
“你为什么不问,我是怎么得到这幢别墅的?”马玉婉突然说。
“怎么得到的?”这个问题其实从安禄平进门就开始缠绕在他脑海,只是他觉得这样直接问房屋的主人显得太冒失。
马玉婉说:“这房子要五六百万,是他给我买的。开始的时候,他一个月要在这里住半个月,后来渐渐就少了。一年也来不了几次。听说他在海南、哈尔滨也包有二奶。我从来没见过他老婆,也不想见。”
马玉婉推开一扇门,这是一间卧室。
马玉婉走到卧室一侧,哗地拉开布帘,那里竟然挂着动物的尸体标本,一只猫和一只狗。
“这是什么?做什么用?”安禄平一惊,问。
马玉婉淡淡一笑:“我喜欢它们,希望能常常看到它们。”
“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残忍?我不觉得。它们是我的一个医生朋友送给我的。”马玉婉顺手拉开床头柜说:“这是他买的安全套,都是美国进口的。我有两年没上班了,不缺钱,时间靠看电影、在剧院中打发。像什么《梅兰芳》、《集结号》、《满城尽戴黄金甲》,凡是有国产大片放映,我肯定是第一个订票。那些名星我也都见过,灯前耀眼,过后去了妆,也并不比我好看到哪里。”
安禄平觉得自己如同中了魔咒一样,莫名地跟着这个神秘的女人往前走,顺着她的思路思考问题。
沉静了片刻,马玉婉忽地转身,跪到安禄平面前,一双手像蛇一样在他的胸前摸索。“大哥,你宽阔的胸好性感!”说着伏上去,滚烫的嘴唇摁压在上面。
安禄平身体像过电一般猛的一颤。
马玉婉咯咯笑了:“大哥,你有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你的身体反映好剧烈。”
安禄平吞咽了一吐唾液。
“来吧,过来呀!”马玉婉躺在床上,声音充满了邪恶的诱惑。
此时,安禄平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在他的眼中马玉婉成了最媚人的狐狸。他扑过去,马玉婉掀起被子把他包裹住。安禄平觉得自己恢复了神力,迫不及待地要伏到马玉婉身上。
突然,安禄平感到脚头有什么东西在动。仿佛一双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趾。
脚头怎么会有小孩?!
又一个小孩,它竟然抓住自己的脚趾咬进了嘴里。
怎么回事?!
安禄平扭回身,掀开被子,眼前的一幕差一点让他魂飞天外。
两个极度恐怖的鬼娃娃,一个抓着他的左脚,一个抓住他的右脚。
安禄平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邪恶得令人惊魂的鬼娃娃,他们全都赤身裸体,一个身上的皮肤一块一块,像缝满了补丁,那缝补的粗粗的绳子还清晰可见。另一个浑身炭黑,只有头颅,有三分之一似乎被打开,裸着红红的内颅,有血还在往外渗着,里面的脑组织隐约可见。
“啊,啊——”安禄平惊恐怖地大叫一声,从马玉婉身上滚下来。
马玉婉坐起身,看到了那两个还在蠕动的鬼娃娃,咯咯笑起来。“又吓着你了,我养的两个鬼娃娃。”
安禄平惊骇地问:“鬼娃娃?真的有鬼?”
“这是我从英国曼哈顿买回来的鬼娃娃玩具!它们怎么跑出来了!”马玉婉说着,捡起它们,拉开旁边的暗柜把它们胡乱地塞进去。
刹那间,安禄平看到暗柜里一张血腥的脸。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马玉婉看到安禄平的表情,开心地咯咯笑起来。忽然又说:“你稍等一会,我去沐浴。外面很脏的,我每次出门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我的衣服也很少洗,穿脏了就扔了。再买,反正我不缺钱。”
空荡荡的别墅里,只剩下安禄平一个人。
在漆黑的窗外,一双鬼眼闪一闪。安禄平觉得别墅里阴森森的。富人住别墅不全都是好处,因为太空,容易让人感到可怕。
阴风陡起,刮起安禄平身边墨绿色的帘子。布帘子忽地盖在安禄平的脸上,刹那间,安禄平浑身起了一层肌皮疙瘩。安禄平忽忙拨开布帘子,忽然发现,在帘子后面有一幅图——一只异常凶狠的天狗,两目如电,张着血盆大口,闪着白森森尖牙。那轮圆月倒显得软小了许多。
“天狗吞月图!”安禄平脑海闪现这五个字,他记不清自己在哪里见过几乎一模一样的图画了。
马玉婉洗完澡出来,穿了一件丝稠睡衣,只扣了两粒扣儿,白皙的身体时隐时现。“你不也去洗个澡吗!”马玉婉说。
“当然,我很愿意!”安禄平进走浴室,马玉婉刚洗过澡的温热的香气依旧弥漫着。安禄平觉得浴室帘子后面隐藏着什么。一双脚!安禄平倒吸一口冷气。这浴室里藏匿有人,是闯入的小偷?还是入室的杀人犯?!
安禄平猛然扭回头,什么也没有。
匆匆冲洗后出来,却不见了马玉婉。安禄平一愣,自己怎么会闯进人家的别墅里,还在一个陌生女人的家里洗澡?这不会是在做梦吗?那个叫马玉婉的女人呢?!
“马玉婉,马玉——”安禄平突然止住声。
马玉婉脚上穿着一件意大利LISI黑漆半高腰皮鞋,身上几乎一丝不挂。她抬起修长的胳膊,递给安禄平一个皮鞭和一条细细的绒绳。
“你想,做什么?”安禄平机械地问。
马玉婉婉尔一笑:“咱们做一个游戏。用这漂亮结实的绒绳绑着我,然后用它轻轻地抽在我的身上,你要像牧羊少年那样,用皮鞭轻轻抽在他身边小羊的身上。我会感到很舒服的。而我,也可以满足你的一切,你所有能想到的要求!”
安禄平明白了马玉婉的意思,他笑了笑。拣起绒绳,马玉婉背过双手,扭过身。她的臀部很结实而上翘,安禄平的身上便有了一些反应。
马玉婉身体向后微微一靠,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身体,知道他有了反应。马玉婉轻轻抚了抚,咯咯笑起来。“快一点,绑得紧一些,不然我会忍不住吃了你!”
安禄平绑扎好马玉婉的手,又用细绒绳在她的胸前绕了几道。马玉婉双眼迷离,哧哧笑道:“再紧一些,好舒服啊!”
“来吧,我的牧羊少年,用你的牧羊鞭子抽你的小绵羊吧!”马玉婉焦渴地催促。
安禄平手有些抖,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打过女人。那根黑色的皮鞭手感很好,长长的柄把儿,鞭子由粗到细,最前端只有一根筷子那么细。他扬起皮鞭在自己手上拭了一下,叭,生痛。
安禄平看着躺在床上的精致女人,挥动皮鞭,叭,一鞭抽到她的肚腹上。马玉婉应声发出浅浅的呻吟。
“疼了吗?”
“快,再来!”马玉婉没有回答,只是催促。
这种皮鞭是特制的,抽在身上不会留下十分明显的痕迹。
叭叭,叭叭,皮鞭抽在女人身上,在宽大的卧室里回响。
马玉婉在宽大的床上来回翻滚,两条修长的腿像蛇一样时而纠结在一起,时而叉开承受皮鞭的更猛烈的抽打。
安禄平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发泄。在床上翻滚的不是陌生的马玉婉,而是容善格、是赵皙梅,还有他单位那个生着死人脸的女编辑部主任。
叭,叭,叭……马玉婉在被抽打中达到了高潮。她舒服地闭上眼,咯咯笑着,间或发出厉鬼般的叫啸。
饱受鞭打之后的马玉婉似乎心满意足,她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微微地晃了晃,站稳脚跟。“宝贝,等着我,我还得去再洗个澡!”她身上的红一道白一道的鞭痕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安禄平浑身瘫软,坐在沙发。自己是否有施虐癖?!遇到了一个受虐狂女人,自己的隐蔽的病症才得以暴露出来?!
一刻钟后,浴室的水声消失了。虚掩的门慢慢拉开,安禄平抬头看去,不由得吓了一跳——
门口站着一个吸血鬼,长长和蜷曲的指甲,涂着紫黑色的指甲油。纸一样惨白的脸上,一双空洞而漆黑的眼圈,嘴角有些怪异地歪着,白森森的牙齿,嘴角往下淌着血。
安禄平吓得噌地跳起来。
马玉婉忽地一甩脸,又恢复了本来面目。她咯咯咯开心地笑着:“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
安禄平心砰砰直跳,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诡异。再看周围的一切,也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马玉婉像幽灵一样,这是一个心灵变异的女人——
“现在,我们俩开始做一个真正的游戏,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跟我来吧。”马玉婉妩媚地说着走向一个关着的房间。
安禄平不明白这个陌生的女人还想耍什么手段。他想离开了。
马玉婉手轻轻一晃,那扇门开了。她迈步进去,又回过头冲安禄平勾勾手,诡异一笑:“来吧,快来吧!”
安禄平想知道这个神秘性感的女人究竟想做什么。他跟着来到门口。那扇门只有一条不宽的缝隙,里面闪烁着隐约的灯光。
马玉婉却不见了。
“喂,你在哪里?”安禄平满是好奇。
“来吧,进来你就知道了!”女人充满诱惑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传过来。安禄平不再多想,用力推门,一脚迈了进去。
安禄平的脚落下去,却没有踩着坚实的地面。下面空空如野。他想伸手去抓门来阻止身体前倾向下,但手却抓空了。
安禄平整个身体径直栽下去。
似乎有几十米的高度,安禄平认定这次必死无疑,然而他的身体却落在软软的像海绵般的东西上面。他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胳膊和腿,确认身上的一切零件还完好无损。安禄平心惊胆颤,他提醒自己这只是一个游戏。
“喂,你在哪里?”他喊马玉婉,但没有回声。也许自己从来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女人,她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她会不会就是一个——女鬼?专门吸引像自己这样的好色的男人,玩弄够了才杀死?网上曾经暴过,有年轻的男人神秘死亡。这种可怕的事会不会正在自己身上发生呢!
“别玩了,我不想玩这种鬼游戏!”安禄平喊。
但没有回声。
安禄平没有觉察,在他的的头顶上方,一根枝杈微微晃动。一条胳膊粗的巨蛇眼睛闪着绿光向他移来。
嗖嗖,巨蛇吐着鲜红的蛇信。
安禄平一抬头,吓得惨叫一声,拨腿就跑。
没跑出去十几步,挡在他面前的是一扇门,安禄平忽地推开那扇门,扑面一股恶臭,屋里墙上、地下扔着全是死狗死猫的尸体。在中间还有一个人的骷髅,发出瘆人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哈……”
安禄平猛然关上门,吓出一头冷汗。他折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又跑出去二十几米,面前出现一个电梯。灰暗的墙壁,湿漉漉的。安禄平慌不择路,去摁电梯的摁扭。立即从上面传来电梯滑动的声音。安禄平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抓住希望的绳索了。
电梯嘎然而止,门开了。一个长得像驴脸一样长的电梯管理员守在门口。在他的身后,还有八九个乘客,或长发遮脸,或神色僵硬。其中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鬼,竟然从眼角往外淌着紫红色的血。
驴脸管理员冷冷的问:“还有一个位置,你上吗?!”
安禄平汗毛发乍,一个尖厉的声音从他的喉咙喷射出来。他扭身便跑。
那个高挑女鬼从电梯里冲出来,一把抓住安禄平的肩:“站住!”
安禄平猛地挣脱,衣服被抓破了。安禄平感到肩上火辣辣的疼。他不顾一切地拼命往前跑,耳畔阴风呼啸。安禄平感觉自己仿佛到了另一个鬼魅世界,到处充斥着阴森恐怖的声音。怪笑声,惨叫声,婴儿的啼哭,野猫交配的疯狂……
现在,安禄平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游戏,而是一个早有预谋的阴谋。
突然,安禄平止住了脚。
一条狼狗站在那里。两眼在夜色中发出蓝荧荧的光。在家里灯光角度碰巧的时候,安禄平从毛毛狗的眼睛里也看到这种光。安禄平惊惧地不知所措,狼狗冲他发出凶残的叫声。
安禄平伏下身去寻找可以防身自卫的东西。
但他什么也没有摸到。
狼狗窜过来,直扑他的咽喉。安禄平本能地躲避。但已经晚了,那条狼狗张开大嘴,准确地咬住了他的咽喉。安禄平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狼狗尖利的牙齿刺进自己咽喉肌肤和血管的声音……
安禄平醒过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发现自己躺在马路边上,两步远的地方,停着他的那车白色捷达车。
安禄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脑袋还在。又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食指,非常疼。安禄平确定自己还活着。他感到浑身酸软,脑袋隐隐胀疼。他抖着手摸出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两口。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呢?马玉婉呢?别墅呢?安禄平疑惑地扭头四顾,他看到了十几米外的明光别墅的大门。
安禄平镇定神心,再次来到别墅大门口。
保安伸手拦住他问:“先生,对不起,没有出入证,你不能进。”
安禄平一愣:“我昨天晚上刚进去过的。是你给我指的路。”
保安笑道:“对不起,你肯定记错了。我从来没见过你。”
安禄平有些犯晕,他不明白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迟疑片刻,安禄平说:“我要进去找个人。”
“你找谁?””
“我找马玉婉小姐。”
保安脸色一变:“我们这里没有马玉婉。”
安禄平觉出保安的异样,说:“我昨天还和她在一起。”
保安说:“我们这里原来有个叫马玉婉的女人,可是她一年前就死了。”
安禄平仿佛被人从后面一记重锤砸在脑袋上,他身体晃了晃才站稳脚跟。